雨夜的温柔

我攥着湿透的简历蹲在便利店檐下，春末的雨丝裹着玉兰香往领口钻。手机屏幕突然亮起，第23封求职拒信在雨夜里格外刺眼。

"叮咚——”

自动门开合的声响惊得我后退半步，后背撞进带着雪松香的温热胸膛。黑伞沿抬起时，我看见剪裁精良的西装袖口，以及握着伞柄的修长手指。

"秦、秦总？"

公司走廊海报上的脸突然立体起来。男人垂眸扫过我滴水的刘海，目光在简历袋的破口处停留片刻："市场部面试在昨天。"

我慌忙去捡散落的证书，却被他抢先弯腰。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纸张边缘，深灰色领带垂落在我手背，烫得我猛地缩回手。

"跟我来。"

黑色宾利后座弥漫着苦艾香，我僵着身子缩在真皮座椅角落。秦彻的侧脸被路灯镀上暖边，正用方巾擦拭我溅上泥点的简历："市场营销专业？"

"是..."我盯着他腕表折射的光斑，突然被塞了杯热可可。纸杯上印着便利店logo，杯壁还凝着水珠。

"为什么简历写擅长泡咖啡？"

"因为...因为想给同事带来温暖。"我听见自己带着哭腔的蠢话，恨不得咬掉舌头。

车停在市中心公寓时雨更大了，秦彻的伞面朝我倾斜大半。电梯镜面映出他肩头深色的水痕，我盯着跳动的楼层数字，突然听见布料摩擦的簌簌声。

带着体温的西装外套兜头罩下，袖口松木香钻进鼻腔。"浴室在左手第二间。"他推开指纹锁，暖黄灯光下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影，"客房每周消毒。"

我抱着浴巾愣在玄关，看着那双崭新的粉色毛绒拖鞋，鞋尖还缀着毛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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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爬上米色纱帘时，我闻到了煎蛋的焦香。赤脚踩在温热的原木地板上，发现昨晚淋湿的衣物整齐叠在藤编脏衣篓里，连内衣都细心用毛巾隔开。

"过来。"

开放式厨房里，秦彻挽着衬衫袖口翻动培根。晨光穿过他解开的领口，在锁骨凹陷处蓄了汪暖金色。我盯着他腕间滑落的银链，突然被弹了下额头。

"吃饭走神。"他将溏心蛋推到我面前，蛋黄颤巍巍映出我涨红的脸，"客房空调温度合适吗？"

我咬住叉子含糊点头，发现他面前只有黑咖啡。鬼使神差地舀了勺炒蛋递过去，却见他直接握住我手腕就着这个姿势吃掉。

"咸了。"他抿了口咖啡，喉结滚动时溅落一滴在领口。我慌忙抽纸巾去擦，指尖蹭过他颈侧肌肤的瞬间，整片耳廓肉眼可见地泛红。

智能门铃突然响起，物业经理抱着纸箱探头："秦先生，您订的女士..."话音戛然而止。

我望着满箱护肤品和新款春装，揪住他袖口的手微微发抖："这太破费了..."

"员工福利。"他面不改色地拆开丝绒礼盒，玫瑰金手链垂落在我腕间，"实习期三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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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着文件跟在他身后小跑，电梯镜面映出他替我调整领结的手指。昨夜他教我打温莎结的画面突然浮现，呼吸喷洒在耳后的温度仿佛还在。

"发什么呆？"

额头被文件夹轻敲，我踉跄着撞进他怀里。浅灰色马甲下的心跳震得我耳膜发麻，他扶在我腰侧的手掌突然收紧："第三次了。"

"什么？"

"第三次偷看我喉结。"他俯身时领带扫过我的手背，"人事合同里可没写这项福利。"

茶水间飘来现磨咖啡香时，我正在整理会议记录。突然被塞了颗薄荷糖，抬头看见他倚着门框解袖扣："今晚要见重要客户。"

我慌忙起身却带倒椅子，他伸手来扶的瞬间，我的唇擦过他敞开的袖口。蓝宝石袖扣硌得唇瓣发麻，他低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这是另外的价钱。"

午夜出租车里，我望着窗外飞逝的霓虹装睡。肩头突然一沉，秦彻带着酒气的呼吸拂过我睫毛。他无名指上的戒圈在黑暗中泛着微光，指腹有长期握笔的薄茧。

我偷偷将掌心贴上去，听见他模糊的呓语："小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