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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灯火为谁等
深圳的初夏，总是来得比预期早些。
窗外天光熹微，窗内，小曦站在落地镜前，戴上那只她去年就挑好的银色耳钉——简约、利落，没有一丝拖泥带水，就像她现在的人生。
她今天要去参加公司全球项目的终审会——不是作为提案人，而是坐在评审席上。她终于成为公司大中华区最年轻的战略副总监，那个曾被质疑“太情绪化”“不够干练”的女孩，如今已经是别人仰望的存在。
秘书在门外提醒她：“张先生等您一起出发。”
她一顿，推门走出时，果然看见那人坐在沙发上，正低头翻阅她桌上那本厚厚的项目文件。
“看不懂。”他抬起头，“但觉得你一定会赢。”
小曦笑了笑，走过去轻拍他肩膀：“那你今天负责给我加油。”
他从背后抱住她，低声问：“你还会更往上爬吗？我怕你越飞越高，我看不见你了。”
她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从他怀里转过身，眼神柔和却坚定。
“我不是往上爬，我是在走向更完整的自己。”
张敏聪没有说话，只是伸手帮她整理西装外套的领口，然后把那枚耳钉重新替她别好。
会议结束已是傍晚，小曦从落地窗前俯瞰整个深圳的夜色，心头翻涌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感。
她没拿第一，但团队的提案得到了总公司的赞赏和肯定，她也第一次听到总部总监说：“你具备国际化思维和东方韧性，是我们未来的中坚。”
她笑着谢过，心里却只想着一个人。
晚上，张敏聪在他们共同租住的房子厨房里煮汤。
“我今天跟出版社签约了。”
“哦？出书啦？”
“不是小说，是散文集，写的是我这些年追着你奔跑的故事。”
小曦一愣，随即轻声问：“你真的不后悔？”
“后悔啊。”
她愕然。
“后悔没早点认清——你不是属于谁的，而是属于你自己。”他说着，端出一碗热汤放到她面前，“但我庆幸啊，庆幸你还愿意停下来，分一点时间给我。”
她轻轻地笑了，舀了一口汤，“我现在是属于我自己，也愿意，有一半属于你。”
灯光柔和地洒在他们身上，一如初见时那间破旧宿舍里，那道她未曾察觉的目光。
半年后，小曦收到全球创意峰会的邀请函。
她决定前往纽约演讲——主题是《重新定义女性成功》。
她站上那个璀璨舞台，用流利英文讲述一个从家庭破裂中挣扎而出、在泥泞中摸索前行、最终成为掌控人生的女孩的故事。
讲到最后，她提到：
“很多人问我，一个女人可以有爱情，也可以有事业吗？我的答案是——可以，但前提是，她首先要拥有自己。”
台下响起掌声雷动。
结束后，张敏聪在人群中找到了她，轻轻牵住她的手。
她问：“你觉得我讲得好吗？”
“嗯。”他点头，“但你忘了讲一个细节。”
“什么？”
“你没有说，那女孩最后没有孤单——她选择了爱，也选择了自己。”
她看着他，眼里有泪光，却笑得比那座城市的夜色还亮。
最后一幕，是他们回国，在一个小镇买了一栋有大阳台的小屋。
她依旧是全球公司战略顾问，偶尔飞几趟，更多时间在家带徒弟、写专栏；他出了第二本书，教写作，也教人如何慢下来。
他们养了一只猫，叫“夏夏”，因为是那个夏天，他们终于明白，爱不是阻碍成长的藤蔓，而是能让人成为更好自己的光。
窗外，灯火点点。
小曦在露台上收回视线，对坐在藤椅上的张敏聪说：
“你知道吗，从前我以为自己要一个人打天下才算赢。现在才知道，有你在，我才真的活成了我想要的样子。”
张敏聪抬头，笑着说：
“那我们赢了。”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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