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敖丙在青衡子和哪吒的指点下,每日勤修苦练,再加上仙尊用金莲池水特制了一些仙丹给他服用,短短十数天,他的灵力便得到飞速提升,不仅个子高了些,连心智也比从前更通透了几分。
这天上午,阳光透过窗格洒进走廊,敖丙路过苏筱的房间,看见她正趴在床沿上,捧着一本书看得入神,时不时还自己笑出声来。他好奇地凑近门边,探出半个身子。
“苏姐姐,你看什么呢?”
“哎呀妈呀,吓我一跳。”苏筱拍了拍胸口,“看故事呢。”
“什么故事?我也要看!”敖丙兴冲冲地小跑进来。
“这是大人看的,你现在看不懂。”
“你别小看我,”敖丙叉腰,一脸不服,“道长伯伯教的法术口诀那么难,我都学会了,一个故事有什么看不懂的?”
苏筱噗嗤一下笑出声:“好好好,你看吧。”
敖丙认真翻了几页,眉头却越皱越紧。
“这个男的为什么要跟他朋友打架?”
“因为他朋友抢了他喜欢的姑娘呀。”
“他不是喜欢他朋友吗?”
“那不一样,朋友之间的喜欢,是一起玩、一起闹;但对姑娘的喜欢,是要娶她回家,相伴一生、生儿育女的。”
“不能娶朋友吗?”敖丙抬起头,眼神清澈而困惑。
“男的怎么能娶男的?”苏筱轻笑着,忍不住摸了摸敖丙的小脑袋,“三太子,你现在真是太可爱了。”
敖丙撅着嘴,似乎有些不高兴,把书塞回苏筱手里,扭头就走了。
翌日一早,哪吒醒来,却不见敖丙的踪影。
“奇怪,这一大早的,跑哪去了?”
问了青衡子和苏筱,都说没见到。正有些担心,忽然瞥见不远处树丛微微晃动,隐约有一抹纤秀的身影躲在其后。
“谁在那?”哪吒话音未落,人已如风掠过,伸手一把将那人从草丛中拉了出来。待看清对方面容,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那是个约莫十四五岁的少女,瓜子脸,肌肤白皙如玉,一双大眼睛明亮如水,鼻梁高挺,唇色淡红。模样竟与敖丙有七八分相似,却眉眼柔和、气质灵动,分明是个女孩。
“你……”
“好看吗?”一开口,声音却还是之前那般稚嫩。咧嘴一笑,还露出两颗小虎牙,更添几分俏皮。
“敖、敖丙?”哪吒瞪大双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道长伯伯教我的变身术,我练的还不错吧?”
“你干嘛变成这样?”
“不好看吗?”敖丙歪着头,表情很认真。
“虽然但是,你为什么要变成女孩?”
“你不喜欢吗?”
“额……”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敖丙抿住嘴唇,别过脸去不说话了。
哪吒若有所思,像是明白了什么,嘴角悄悄扬起一抹笑意。他施法变出一道幻象,正是敖丙原先的样子:“我喜欢这样的。”
“嗯?”敖丙转过头来,眼睛睁得大大的,“这是我?”正要开心,突然想起苏筱的话,“可苏姐姐说……男的不能娶男的。”
哪吒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所以你就干脆变成女孩子?”
“嗯。”敖丙重重点头,一脸“我聪明吧”的表情。
哪吒忍不住放声笑了起来。
“你笑我?”敖丙气鼓鼓的一跺脚,周身灵光一闪,瞬间恢复成本来的模样,“不跟你玩了!”说罢,一扭身跑了。
“敖丙……”
哪吒追过去,只见敖丙坐在青石台阶前,望着眼前潺潺流动的小溪,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别生气了,呶,吃这个。”哪吒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打开来是满满一把鲜亮的野果,“昨儿特地摘的,你以前最喜欢吃。”
“不吃!”敖丙话音未落,就被哪吒眼明手快地塞了一颗果子到嘴里。
敖丙下意识嚼了几下,忽然眼睛微微一亮:嗯?居然这么清甜?
“好吃吗?”哪吒凑近问道。
“不好吃!”敖丙扭过头,语气依然硬邦邦的,可耳根却悄悄红了。
哪吒仔细打量着他这副口是心非的模样,忍不住低头抿嘴笑了笑。
“你又笑我?”
“我没有。”说着,哪吒又熟练地塞了颗果子到他嘴里,声音放软,“不气了,啊~”
敖丙嚼着果子,别别扭扭地“哼”了一声,到底没再躲开。
哪吒挠了挠头,心里有些无奈:好不容易长大了一些,怎么脾气也跟着见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