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几人匆匆赶到。寂临昭的两个师弟早就等在那儿,看起来都不过二十出头,样貌端正,穿着和寂临昭差不多的门派服饰。
两人一见到哪吒几个,就忍不住好奇地打量。
“师兄,这几位是……”
“刚认识的朋友,”寂临昭简单介绍,“这位是敖先生,这位是他儿子小滨,还有小滨的朋友小吒。他们也修习术法,算是同道。”他转向哪吒他们,“这是我二师弟林升,三师弟汪荣。”
双方简单打过招呼,就直奔主题。
“妖气是在哪儿发现的?”
“就在前面的水塘。”
林升和汪荣领着他们走到一处不大的水塘边。哪吒扫了一眼水面,抬手凌空一抓,水面顿时波动,很快浮出一具中年男子的尸体——浑身干瘪,精气已被吸干。
“和之前发现的干尸一样。”寂临昭语气低沉。
敖丙上前仔细查看,指尖在尸体衣物上一拂,取回一片残留着妖气的鳞片。
“这……”林升皱眉,“难道是鱼妖?”
寂临昭看向敖光:“那应该就不是溟九烛了吧?”
“溟九烛是谁?”两个师弟同时发问。
“一个法力高深、穷凶极恶的上古大妖。”寂临昭解释。
“这种地方的鱼妖,能修出这么邪门的法术?”哪吒一脸不信,敖光和敖丙也露出怀疑的神色。
一行人随即沿着妖气残留的痕迹追踪,最终在一处偏僻山涧中锁定了目标。
那鱼妖正处在化形的关键阶段,周身妖气汹涌,几乎冲天而起。它旁边还躺着一具老者的干尸,显然刚遇害不久。
“动手!”寂临昭低喝一声,与林升、汪荣同时拔剑攻上。
哪吒和敖丙为掩藏身份,对视一眼,皆是赤手空拳地迎战。哪吒身形如电,避开鱼妖利齿,一拳直捣对方面门,拳风刚猛炽热;敖丙则步法轻灵,掌影翻飞,至寒之气缠绕其上,数次拍中鱼妖腰腹,留下淡淡冰霜。
那鱼妖吃痛,狂性大发,张口喷出浓稠的黑雾。雾气所过之处,草木迅速枯萎。
“闭气!”寂临昭喝道,与两位师弟剑光连成一片,试图驱散毒雾。
就在这时,敖光见几人久攻不下,心头焦急,强行提气欲上前相助。奈何他身体未完全恢复,气息一个不畅,脚下踉跄,竟暴露在鱼妖的利齿之下。
“当心!”敖丙惊呼,却被妖物逼退,救援不及。
眼看危险将至,一道青色剑罡斜里斩来,精准地格开了这致命一击。正是寂临昭及时回援,他一把拉住敖光手臂,将其护至身后:“你有伤在身,切勿妄动!”
这一分心,鱼妖找到破绽,猛扑向寂临昭。哪吒眼中厉色一闪,抓住机会腾空而起,周身隐有红光流转,一记重腿如战斧般劈在鱼妖头顶。同时,敖丙也闪至妖物侧后,双掌齐出,极寒之力瞬间灌入其体内。
鱼妖身躯剧震,动作陡然僵住,眼中红光迅速黯淡,随即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腥臭的血液弥漫开来。
确认鱼妖已死,众人才松了口气。
“看来……那些干尸都是这鱼妖所为,不是溟九烛。”寂临昭收剑回鞘,看向敖光。敖光点头,对敖丙和哪吒说道,“这下可以放心了。”
两人望着地上不再动弹的妖物,心头紧绷的弦,终于稍稍放松。
解决这一祸患,几人便找了家旅馆住下。因客房不多,只能两两一间。最后哪吒敖丙一间,敖光寂临昭一间,林升和汪荣一间。
夜,敖丙洗漱好出来,见哪吒侧着身子靠在窗边,一副全神贯注的模样。
“你在做什么?”
“你父王和帝君一间房,我听听有什么动静。”
敖丙扯了扯嘴角:“你真无聊。”
“我这是……”哪吒一扭头,话却卡在了喉咙里。眼前的敖丙刚洗完澡,短发还湿漉漉地滴着水,脸颊被热气蒸得泛红,长睫毛上挂着细碎的水珠。宽松的白T恤罩在身上,领口微敞,露出清瘦的锁骨。
哪吒一时看得怔住了,忘了自己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