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丝线灼热难耐,纵使隔绝千里,也难以抵挡思念之情。
柔软的手紧握,熟悉的脸在眼前,那一笑,甜的醉人,一朵花瓣落在发丝间,指腹捏过花瓣,一放手,洋洋洒洒的落在桃花瓣间,成为万千花海中的一片落花。
裴昭滚烫的心咚咚的响,呼吸急促的喘息,连唇瓣都在隐约间颤抖。
那张魅人心魄的脸,就在眼前。
指腹就这样蜻蜓点水般抚上唇瓣,又很快收手,只留下模糊残影,却让裴昭羞涩万分。
他喜欢和霖铃这般青涩的爱恋,啪!梦醒了。
睁开眼睛,裴昭瞳孔紧缩,在脸颊上狠狠捏了一下。
“嘶,疼疼疼。”这痛感是从身体传出来的,看来不是梦了。
靠在棺材旁睡觉,屁股上早就落了灰,看起来有些狼狈,裴昭鲤鱼打挺,站的笔直扑了扑灰尘,还问起了霖铃。
“你……你怎的回来如此早?”言语里止不住的喜悦。
“嗯。没什么大事就早些回来了。”
“?”
裴昭愣了一秒,脑袋开始飞速运转,却被打断。
“师弟,你念念叨叨什么呢?”骆十二擦擦嘴角的口水,看师弟一个人念念叨叨,忍不住插嘴。
“你,你跟仙家对话啊?啧,不能啊,要是神仙的话我怎么看不见。”越说声越小,骆十二最后嗫嚅着嘴唇,打量裴昭,毕竟他俩这算是瓮中之鳖,谁知道是不是撞邪了?
裴昭只觉得刚刚的梦境真实无比,心脏突突的跳动,大脑混沌一片空白,在几分钟后才缓过来。
骆十二摸了摸下巴,开始思索起来,僵硬的脑袋终于动了,却没想到什么好的解释理由,最后只能下一个结论:春梦。
病床上的小姐连动静都没有,连郎中都束手无策,信了偏方请了道士去灵堂震老爷的魂,还是没有效果。
碧罗捏着湿润的帕子,轻轻抬起小姐的手,小心翼翼的擦拭干净,细致到每一个指尖没沾染上一点尘。
钱雪柔额间沁出汗珠,努力的排斥脑海里那个身影。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霸占我的身体!”钱雪柔用丝帕遮在唇边,喘息的咳嗽几口,渗出鲜血。
芏泓冷漠的看着她,居高临下的渗出寒气,让人发颤,逼近跪倒在地上的钱雪柔,捏住她的下巴,恶狠狠的说:“被我利用是你的福气,再乱说话小心你额娘的安危。”
“毒妇,你会遭报应的!”
“报应?哈。” 芏泓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屑的狂笑。
芏泓擦擦眼角莫须有的泪,满目慈祥温柔,“要不是我被那死道士缠的紧,不得已才来这阴宅养伤,你又是至阴体质,你以为你能活多久?”
不在与她争辩口舌之快,伸手扇晕钱雪柔,强制霸占她的身体。
料定那道士会用那破东西找到自己的踪迹,现在用这个女人的身体倒是方便的多,不能再拖了,必须早早杀之而后快。
至于那个小鬼,哼!榜上了道士的大腿,自以为抓不了她了吗?如此稀有的炼丹材料,到手的鸭子不能就这么飞了。
芏泓看着外面飞雪飘扬,走到回廊亭中,看着梅花屹立于雪中,走近点被寒风刺痛了脸,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一时间有些恍惚,有些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感觉,伸手接过一朵墨梅,放在手心里细细的瞧一瞧,又抬手放在鼻尖嗅了嗅。
“其色素淡幽香四溢,” 霖梵眼前一亮,真不曾想过这么幽森的地方也会有如此素白高耸的花枝。
“这玉溪骨可是老祖宗精心滋养几十年的花。”鬼仆解释到,霖殇听见点点头,表情还有些小傲娇和窃喜。
“小铃,你看。”
霖铃坐在石墩上,听着小黑绘声绘色的讲述裴昭的近况,一时没听见阿姐的话。
“霖铃!”霖殇这一喊,霖铃回过神,摇摇头知道是在叫自己,应了一声。
霖殇摇摇头,这孩子没救了,从那小巴蛇回来开始就一直心不在焉,不用想也知道,定是那小子的事了。
“时候也不早了,这寿宴也算过完了,若有挂念的人便去寻吧,莫要辜负自己付出的成果换来的结果。”
霖铃抿着唇,不语。
听这话看起来是外祖母知晓了自己的秘密了。
霖殇叹了口气,抚上霖铃的头,语重心长的说:“因果轮回,并非你我能改的,既是下了这盘棋,便莫要悔。”
霖铃抿着唇,沉默的点头。
被理解的感觉甚好,霖铃的背后有整个冥界,而裴昭只有她了。
霖铃与霖殇惜别,站在渡船头上,乘舟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