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细微的哭声从祠堂后面传来。
裴昭眯着眼养着精气神，祠堂紧闭大门到也不漏风但就是有些冷意。
安静的连针落地可闻的地方，这突兀的哭声，自然是惹人注意。
闷了两坛子酒，骆十二有些胀气，捂着肚子去小解，不久，一脸畅快的系紧裤带，摇摇晃晃回来，一屁墩坐在地上盘起了腿。
“呜呜~”
轻微又细碎的声音，这让骆十二有些疑惑，正琢磨着要不要出去看看，可怕是自己疑心病太重，外面又冷，白跑一趟岂不是很不值得？他转吧两下眼，看向裴昭。
“诶！师弟，你听见什么声音莫有？”
裴昭睁开干涩的发酸的眼睛，止不住的流淌着几滴泪水，胡乱用手抹去，狐疑看着骆十二，抬耳静默的听着。
“嘶~好像有声音，倒像是哭声。”
两人也是闲不住，守了整整半夜，必然腰酸背痛的站不住脚，裴昭坦然的起身，骆十二像是被定在原地一样，一动不动，捂着腿肚子飞速的抽动。
“怎的了？师兄？”
裴昭像是明白什么，只觉自己愚钝，师兄这许是腿麻了，走过去，蹲下来大手附上师兄那紧实的腿部肌肉，邦邦两拳打的骆十二龇牙咧嘴。
虽说是疼的抽搐险些跪下来，可这后知后觉的酸爽和麻麻的感觉酥遍全身，一下子倒是舒坦多了。
“真乃神医啊！妙手回春。”骆十二趁着劲头，飞速的跺着脚，真是奇怪跺脚还是麻麻的，可就是没有刚才那般僵硬了。
事不迟疑，骆十二治好腿就和裴昭一起循着声音找去。
大雪纷飞的夜晚，衣着厚实的老妇半跪在炭盆前，手里捏着信封，一张一张的烧，火气冲天扬起灰灰薄片，脸颊两边亮亮的两条线，是泪又非泪。
裴昭和骆十二就这样悄悄躲在围墙后观察，窃窃私语的讨论着。
“嘿呀，想不到这钱老爷还挺招人喜爱啊。”骆十二显然是把这老妇当成小妾了，不然正房夫人病着，除了小妾谁还会给这府邸的老爷烧纸？
“此言差矣，我倒是觉得许是当差的掌事家里有人过世，可又因为杂务在身不方便回家，才再再次悼念？”裴昭的见解独到，分析的自己差点就信了。
殊不知，无声无息的角落里，一双血红色眸子死死盯着两人的背影。
一步，两步，三步，不见脚步声，无声无息的靠近两人。
细细看，雪地并无旁人脚印。
裴昭只觉得耳尖痒痒的脸侧向左肩膀，轻轻的蹭了蹭，没有丝毫用处，这才抬手挠了挠脖子。
总觉得后面有什么，骆十二猛地回头什么都没有看见，还以为是自己敏感多疑了，一转头老妇不见了踪影。
骆十二作为道士见过许多装神弄鬼的人，也见过在眼皮子底下消失的鬼，对他来说，这都是小场面。
“师兄，老妇不见了。”裴昭说着看着师兄的反应。
“别慌师弟，都是小场面。”骆十二单挑眉，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裴昭看着自信的师兄，一时语塞……
“不是小场面么？那你手抖什么？”裴昭无语的眼皮子折成两层，似翻白眼又非翻的回了个眼神。
嗐！
“二位在看什么？”
“看烧纸啊，不然还能干什么？”骆十二刚吐出这一句，意识到不对，可不能回头，万一被吓到了怎么办？
“我的老天爷啊！”骆十二脖子嘎吱嘎吱的响，哆嗦着手从包里拿出符纸，啐了口吐沫，猛然回头用尽力气拍在那人脸上。
回头一看，总管黑着脸半蹲身子，呼吸的气让符纸上下起伏，飘忽不定。？？？骆十二愣在原地，怎么不是女鬼？裴昭忙不迭的揭开符纸，慌忙掏出手帕给总管擦脸。
解释了大半通，才知道总管半夜来祠堂给他俩送被子，却不见人踪影这才寻到这里来，两人像在小解，不好意思打扰二位，才退到一旁默默等着。
？？？骆十二愣在原地，怎么不是女鬼？裴昭忙不迭的揭开符纸，慌忙掏出手帕给总管擦脸。
解释了大半通，才知道总管半夜来祠堂给他俩送被子，却不见人踪影这才寻到这里来，两人像在小解，不好意思打扰二位，才退到一旁默默等着。
回到祠堂，天色已亮，裴昭借此机会也问问总管，那半夜烧纸的老妇是谁。
总管摩挲着下巴，啧了一声，伸出一只手纸在空中摇晃，张嘴又没声的比划了半天。
“这位，叫叫叫……”总之，点了半天没了声。
“啪！”两手一拍，可算是说出来了，“许夫人！是老爷生前纳的第二房，也是钱小公子的生母，只可惜钱小公子不久前就病逝了。”
裴昭脑海里搜寻着有关钱小公子的事，这才想起来，在沙河子村那个无恶不作的男子，一时间心里畅快淋漓，可不能表现出来。
没等两人说话，总管就递来一叠子交子和两块银子，“多谢仙长的操劳了。”
骆十二嘴上说着不客气不客气的，手却忙不迭的把钱拿着揣进自己的兜里。
等总管走后，骆十二就拍了下裴昭的后脑勺，扬言带裴昭去个好地方。
裴昭不明所以，开口提醒了一句别忘了我们来干什么的。
骆十二摆摆手，表示不打紧，毕竟被自己重伤成这个样子，躲在钱府就定不会兴风作浪，白天阳气重，烫也能烫死她。
骆十二先带着裴昭买了几套衣裳，可能是自己吃的太多了，总觉得衣裳有些勒的喘不过气，买了新衣服一下子就好了，骆十二觉得做什么都不能亏了自己，先带小师弟见见世面，晚上回来在干活也不迟。
大摇大摆的带着裴昭来到了这柳城最大的青楼——青颜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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