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篇：心跳的代码

黎簇蹲在洪崖洞的霓虹灯牌上检修电路，苏万的声音从下方传来，混着机械齿轮的嗡鸣："鸭梨！接住！"

他下意识回头，一罐冰镇可乐擦着耳畔飞过，精准落进生锈的排水管。苏万举着直播杆笑出泪花："家人们看见没？黎神的运动神经全点给躲暗器了！"

弹幕刷过一片"哈哈哈哈哈"，黎簇翻身跃下，军靴带起的风掀翻了苏万的棒球帽。露出的额角有道淡粉疤痕——是三个月前黑王复苏战时留下的。

"再拿我当直播素材，"黎簇拎起苏万的后领，"就把你改装的机械水母扔进火锅。"

苏万顺势把额头贴在他手背："别啊，你上回炸副本救我的视频，点赞破百万呢。"温度透过战术手套传来，黎簇触电般松手，苏万却已灵巧地钻出包围圈，AR护目镜闪过狡黠的光。

深夜的机械茶馆只剩他们。苏万瘫在改装成游戏舱的青铜鼎里，腿架在黎簇检修中的君焰散热器上。全息屏映出两人交叠的影子，像极了当年在古潼京共用的睡袋。

"检测到心率异常哦。"苏万突然戳了戳黎簇后颈的监测贴片，"维修电路这么刺激？"

黎簇拍开他的手，却瞥见苏万衣领下藏着条青铜链——链坠是去年他随手掰断的龙文U盘。记忆突然闪回至数据深渊，苏万意识体消散前那句没说完的"其实我......"

机械猫突然跳上操作台，俄语混着电子音："Предупреждение! Обнаружена аномалия ДНК!"（警告！检测到DNA异常！）

冷冻柜里的龙类胚胎剧烈震颤，苏万本能地挡在黎簇身前。炼金符文在皮肤下游走，他后背的旧伤迸出蓝光——那是被黑王数据流贯穿的创口，此刻却与胚胎共鸣。

"退后！"黎簇拽过苏万护在臂弯，龙化伤疤展开成数据盾。胚胎爆开的瞬间，他看清黏液里蜷缩的类人生物，那张脸竟是他们十六岁时的模样。

警报声中，苏万的手指抠进黎簇肩甲裂缝："你还记得高中天台吗？我偷带烧烤，你放风......"

黎簇的战术面罩映出两人交错的呼吸："现在说这个干嘛？"

"怕这次活不下去啊。"苏万的笑混着血腥气，"有些话......"

诺诺的伯莱塔轰碎仓库铁门，子弹轨迹精准分割胚胎残骸。黎簇把未说完的话咽回喉咙，却在扶起苏万时触到他手腕内侧的脉搏——急促如那年沙漠逃亡时，自己背着他穿越沙暴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