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簇的手还扣在苏万腕间，脉搏的震颤顺着战术手套爬上脊椎。诺诺的子弹在胚胎残骸上烧出焦痕，酒德麻衣的冷笑从通讯器传来："小情侣叙旧完了？归墟的无人机群还有三分钟到达。"
苏万突然拽过黎簇的衣领，将AR护目镜戴到他脸上。护目镜内侧闪过一行小字："心跳频率同步率97%，建议执行B计划。"
"你什么时候给我装了监测程序？"黎簇咬牙。
"上次你昏迷时。"苏万用拇指擦掉他脸上的黏液，"别生气，我还给自己装了同款。"
全息地图在镜片上展开，标红的DNA异常点正从长江两岸包抄而来。苏万敲击虚拟键盘，茶馆的炼金防御阵逆向运转，青铜地板裂开幽深隧道。
"跳！"他抓住黎簇的手腕纵身跃下，机械猫叼着龙类胚胎残片紧随其后。失重感持续了十秒，落地时黎簇才发现这是卡塞尔学院废弃的"夔门"水下基地。
幽蓝的应急灯映着生锈的潜水舱，苏万后背抵在舱门上喘息："我的意识被困在游戏里时，看见过这个坐标......"他扯开领口，锁骨下的龙文刺青泛着荧光，"黑王在我的记忆里刻了地图。"
黎簇的伤疤突然灼痛。战术手套被腐蚀出破洞，指尖触到苏万皮肤时，两人的DNA代码在空气中交织成青铜树投影。机械猫发出尖锐警报，俄语电子音在密闭空间回荡：
"Обнаружена эмоциональная синхронизация."（检测到情感同步）
苏万的笑声带着颤音："诺诺学姐的恶趣味程序......"话音未落，潜水舱的舱门突然被撞开。归墟的杀手踩着蝠鲼状无人机涌入，为首的汪尘手持青铜罗盘，指针正指向两人交握的手。
"多感人的羁绊。"汪尘转动罗盘，"正好当祭品。"
黎簇把苏万推进潜水舱，反手甩出三枚炼金齿轮。齿轮切入汪尘的无人机群，爆出的电磁脉冲让基地陷入黑暗。混乱中有人抓住他的脚踝，苏万的体温透过布料传来。
"走这边！"
苏万引着他爬进通风管，呼吸喷在黎簇后颈："还记得高中逃课钻的下水道吗？"
"你那次卡在洞口哭鼻子。"
"明明是你在后面推得太急......"
追击者的激光束擦过脚边，苏万突然闷哼。黎簇回身摸到满手温热，血腥味混着苏万常用的薄荷糖气息："中弹了？"
"擦伤。"苏万把染血的手按在黎簇胸口，"你的心跳......好吵。"
机械猫炸开背甲释放EMP，归墟的装备集体失灵。两人坠入紧急滑道时，黎簇终于问出憋了十年的问题："为什么总跟着我？"
滑道尽头水花四溅。苏万在浮沉中贴上他的耳畔："因为你后桌的橡皮擦，永远落在我脚边。"
长江底的光斑摇曳而上，照见苏万眼底跳动的代码流——那是由诺诺植入的情感破译程序，此刻正将未尽之言化作神经电流：
"不是心跳同步，是我想成为你的频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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