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落在书柜上的一个小盒子上。那是他昨晚整理时发现的，还没来得及查看。宋亚轩放下茶杯，走过去打开盒子——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MX-9，每日一次"。
"MX-9？"他喃喃自语，"这是什么..."
门铃突然响起，吓了他一跳。透过猫眼，他看到刘耀文站在门外，手里提着两袋食物。
"亚轩哥！我给你带了粥和——"刘耀文的话戛然而止，"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宋亚轩这才意识到自己还穿着录音室的衣服，头发也乱糟糟的。他让刘耀文进门，简单解释了今天发生的事，包括马嘉祺声称他们是未婚夫关系。
刘耀文的表情从担忧变成震惊，最后定格在愤怒："他疯了！如果他真的是你未婚夫，为什么这两年来从没找过你？"
宋亚轩愣住了。是啊，如果马嘉祺说的是真的，为什么在他失忆的两年间，这个男人从未出现？
"我不知道..."他揉着太阳穴，"但那些闪回的片段确实存在，而且..."
"而且什么？"
宋亚轩犹豫了一下，还是拿出了手机里的钢琴照片和那张写着"MX-9"的纸条："我找到这些，但完全不记得是什么。"
刘耀文仔细查看后，脸色变得异常严肃："亚轩哥，我觉得有人在对你做手脚。"他拿出手机，"我有个学长在药检中心工作，明天我拿这个'MX-9'去问问。"
宋亚轩想反对，但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让他差点摔倒。刘耀文赶紧扶住他："怎么了？"
"不知道...这几天总是突然头晕..."宋亚轩摇摇头，突然注意到茶几底下有个反光的东西。他弯腰捡起来——是一个小药瓶，没有标签，里面残留着几粒淡蓝色药片。
和他今天在李姐那里吃的一模一样。
"这是什么？"刘耀文警惕地问。
宋亚轩正要回答，门锁转动的声音打断了他。李姐拿着备用钥匙走了进来，看到刘耀文时明显愣了一下。
"李姐？"宋亚轩下意识把药瓶藏进口袋，"你怎么有我家钥匙？"
"公司给所有艺人经纪人都配了备用钥匙，以防万一。"李姐的目光在他们之间游移，"你还好吗？我担心你..."
她的视线突然停在宋亚轩的口袋上——那个药瓶的轮廓隐约可见。李姐的脸色瞬间变了："亚轩，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宋亚轩还没来得及反应，李姐已经冲过来，几乎是抢一般从他口袋里掏出药瓶。
"这...这是维生素！"她的声音尖得反常，"我不是说过要按时吃吗？怎么乱放！"
刘耀文皱眉："李经纪，你反应过度了吧？"
李姐没有理他，迅速将药瓶塞进自己包里："亚轩，你需要休息。小刘，时间不早了，请你离开。"
刘耀文还想说什么，但宋亚轩轻轻摇头。送走刘耀文后，李姐反常地留下来帮他整理房间，甚至坚持要看着他吃下另一片"维生素"才离开。
临睡前，宋亚轩在浴室刷牙时，无意中发现药瓶背面有用荧光笔写的"MX-9"字样——和他找到的纸条上完全一致。
牙膏泡沫突然变成诡异的蓝色，他愣了一下才意识到是自己的牙龈出血了。抬头看向镜子，里面的自己面色苍白，眼下是浓重的阴影，像个陌生的病人。
这一刻，宋亚轩确定了两件事：第一，有人在系统地让他忘记某些事情；第二，这个人与马嘉祺无关，甚至可能是马嘉祺的对立面。
而最可怕的是，这个人很可能就是他最信任的身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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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点敲打在窗户上的声音像某种密码，宋亚轩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消息，手指微微发抖。
【耀文：确认了，MX-9是一种实验性记忆抑制剂，主要用于治疗创伤后应激障碍，但副作用极大，长期服用会导致海马体萎缩。国内未批准上市。】
又一条消息紧接着跳出来：
【学长说这药能选择性抑制特定记忆，通常需要配合心理暗示使用。亚轩哥，你从哪弄到这种药的？】
宋亚轩的视线移向床头柜上的小药盒——李姐今早又给了他一周量的"维生素"。那些淡蓝色的小药片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他抓起药盒冲进浴室，把里面的药片全部倒进马桶。水流旋转着将它们吞没时，宋亚轩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不得不扶住洗手台才没有跌倒。
镜子里的男人面色苍白，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他慢慢抬起左手，仔细观察无名指——那里有一圈几乎不可察觉的浅色痕迹，像是长期佩戴戒指留下的。
"未婚夫..."马嘉祺的声音在脑海中回响。
宋亚轩用指尖触碰那圈痕迹，突然，一阵尖锐的疼痛从太阳穴直刺入脑髓——
烛光。钢琴。有人单膝跪地，将一枚银色戒指套上他的手指。戒指内圈刻着"M♡S 2020.5.21"...
"啊！"宋亚轩猛地后退，后脑勺撞在瓷砖墙上。鼻腔涌出温热的液体，他低头看到鲜红的血滴落在白色洗手盆中，像绽开的罂粟花。
镜子里的他满脸是血，眼神惊恐。这不是第一次流鼻血了，但却是最严重的一次。血止不住地流，很快染红了他的白色T恤前襟。
宋亚轩手忙脚乱地扯下毛巾按住鼻子，同时另一段记忆碎片不受控制地浮现——
医院惨白的灯光。李姐和某个穿白大褂的人低声交谈。"...必须彻底清除关于马嘉祺的所有记忆...MX-9配合电击治疗..."
电击？宋亚轩浑身发抖，毛巾已经浸透了血。他跌跌撞撞地回到卧室，从抽屉深处翻出应急药箱，找到止血棉塞进鼻孔。
手机再次震动，是刘耀文：
【这药很危险，必须立即停用。你在家吗？我带着完整报告过来。】
宋亚轩犹豫了一下，回复：
【发现了一些事，李姐可能一直在给我下药。】
消息刚发出，门铃响了。宋亚轩警惕地看向门口监控屏幕——是李姐，她不停地按门铃，表情异常焦躁。
"亚轩？我知道你在家！开门！"她的声音通过门禁系统传来，带着不寻常的尖锐。
宋亚轩没有动。他盯着屏幕里李姐扭曲的脸，突然意识到她手里拿着什么——一个银色的小箱子，像是医疗用品。
"公司临时有个通告，快开门！"李姐开始用钥匙转动门锁。
备用钥匙！宋亚轩这才想起李姐确实有他家的钥匙。他迅速抓起手机和外套，想从后门离开，却听到"咔哒"一声——门开了。
"亚轩？"李姐的脚步声在客厅响起，"你在哪？"
宋亚轩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躲进衣帽间。透过百叶门缝，他看到李姐径直走向卧室，手里那个银色箱子现在完全暴露在视线中——那是一个便携式医药箱，上面印着某个私人诊所的标志。
"奇怪..."李姐自言自语，拿起床头柜上的空药盒，"今天应该还有三片的..."
她的目光突然锐利起来，转向浴室。宋亚轩的心跳几乎停止——带血的毛巾还丢在那里。
李姐快步走进浴室，随即发出一声低咒。当她再次出现时，手里拿着沾血的毛巾，脸色阴沉得可怕。
"亚轩！"她的声音突然变得甜腻，"你流血了？需要医生看看..."
宋亚轩的手机突然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在寂静的衣帽间里格外刺耳。李姐猛地转头，视线锁定声源。
"原来你在这里。"她微笑着走向衣帽间，"躲什么呀？"
宋亚轩知道无法再隐藏，干脆推开门走出来："你来干什么？"
李姐的目光扫过他血迹斑斑的衣服和塞着止血棉的鼻子，表情变得复杂："你停药了？"
"MX-9？"宋亚轩直视她的眼睛，"是啊，毕竟我不想变成白痴。"
李姐的脸瞬间失去血色："谁告诉你的？"
"这不重要。"宋亚轩向门口移动，"重要的是我知道你在对我做什么。两年...整整两年你给我下药，就为了让我忘记马嘉祺？"
"你什么都不知道！"李姐突然尖叫起来，声音刺得宋亚轩耳膜生疼，"我是为你好！那些人会毁了你！"
"哪些人？"宋亚轩追问，"谁指使你这么做？"
李姐没有回答，而是快速打开银色箱子，取出一支预充式注射器和一个小玻璃瓶。宋亚轩认出那是镇静剂——拍摄期间他见过工作人员用类似的东西安抚受惊的动物。
"你要干什么？"他后退几步。
"别怕，只是让你睡一会儿。"李姐熟练地将药液抽入注射器，"医生会处理剩下的。"
宋亚轩转身就跑，但李姐比他更快。她扑上来抓住他的手臂，注射器针头在灯光下闪着寒光。挣扎中，宋亚轩撞翻了茶几，玻璃杯摔得粉碎。
"放开我！"他拼命挣扎，但李姐的力气大得惊人。
"听话，很快就结束了..."李姐喘着气，将针头逼近他的颈部。
就在针尖即将刺入皮肤的瞬间，大门被猛地踹开。一个黑影如飓风般冲进来，一把将李姐扯开。注射器飞出去，撞在墙上断成两截。
马嘉祺。
他穿着一身黑，面色阴沉如暴风雨前的天空。李姐像见到鬼一样尖叫起来，疯狂地挣扎着想要逃跑。
"你敢给他注射什么？"马嘉祺的声音低沉得可怕，掐着李姐脖子的手背青筋暴起。
宋亚轩从未见过这样的马嘉祺——眼中燃烧着纯粹的杀意，仿佛下一秒就会拧断李姐的脖子。
"住手！"宋亚轩冲上去抓住马嘉祺的手臂，"你会杀死她的！"
马嘉祺看了他一眼，手上的力道稍松，李姐趁机挣脱，跌跌撞撞地冲向门口。但她没能跑远——马嘉祺的保镖已经堵在了门口。
"带她去地下室。"马嘉祺冷冷地说，"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再问她。"
保镖拖走尖叫的李姐后，公寓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马嘉祺转向宋亚轩，目光落在他血迹斑斑的衣服上，眼神瞬间软化。
"你流血了。"他伸手想碰宋亚轩的脸，又在半空中停住，"需要去医院吗？"
宋亚轩摇摇头，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他踉跄了一下，马嘉祺立刻上前扶住他。
"药...药效还没完全退..."宋亚轩虚弱地说，"李姐她...给我吃了两年MX-9..."
马嘉祺的表情变得异常复杂，愤怒、心疼和某种深沉的痛苦交织在一起。他轻轻将宋亚轩抱到沙发上，动作小心得像对待易碎品。
"我知道。"他低声说，用湿毛巾擦拭宋亚轩脸上的血迹，"这两年我一直在查。但对方做得很干净，直到上周我才确认是李珍在给你用药。"
宋亚轩抬头看他："为什么？谁指使她这么做？"
马嘉祺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还不确定。但你出事那天，我们..."
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门铃声打断。监控屏幕上，刘耀文焦急地拍打着门。
"耀文..."宋亚轩想站起来，却被一阵眩晕击倒。
马嘉祺按住他："别动，你还在流血。"
他走向门口，但没有立即开门，而是通过门禁系统冷冷地说："宋亚轩需要休息。"
"马嘉祺？"刘耀文的声音陡然提高，"你对亚轩哥做了什么？开门！"
马嘉祺回头看了宋亚轩一眼，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宋亚轩虚弱地点点头，他现在太需要答案了，而刘耀文带来的药检报告可能是关键。
门开了，刘耀文冲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当他看到沙发上的宋亚轩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亚轩哥！"他扑到沙发前，无视马嘉祺的存在，"怎么回事？谁伤的你？"
宋亚轩想解释，但嘴唇颤抖得说不出话。刘耀文愤怒地转向马嘉祺："你对他做了什么？"
马嘉祺冷笑一声："看看你手里的报告再说话。"
刘耀文这才想起文件袋，急忙打开："亚轩哥，MX-9是一种危险的记忆抑制药物。长期服用会导致不可逆的脑损伤，甚至..."他的声音哽住了，"甚至死亡。"
宋亚轩闭上眼睛，李姐给他喂药的画面一幕幕闪回——每次头痛后，每次记忆闪回后，她都会温柔地说"吃片维生素就好了"...
"谁给你的药？"刘耀文急切地问。
"李姐。"宋亚轩虚弱地说，"她刚才还想给我注射镇静剂...是马嘉祺救了我。"
刘耀文的表情变得复杂，他看了马嘉祺一眼，又迅速转回宋亚轩："我们必须报警。这是蓄意伤害！"
"不行。"马嘉祺斩钉截铁地说，"警方有他们的人。"
"他们？"宋亚轩抓住关键词，"到底是谁想让我忘记你？"
马嘉祺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斟酌用词："我们的关系...很复杂。不仅涉及感情，还有商业和..."
他的话再次被打断，这次是保镖的电话。马嘉祺接听后脸色骤变："看住她，我马上下来。"
挂断电话，他对宋亚轩说："李珍试图自杀，我得去处理。你留在这里，我的人会保护你。"
"我也去。"宋亚轩挣扎着站起来，却因眩晕再次跌倒，这次直接栽进了马嘉祺怀里。
熟悉的龙涎香气息包围了他，莫名带来一种安全感。宋亚轩恍惚听见自己呢喃了一个名字："嘉祺..."
这个称呼让马嘉祺浑身一震。他低头看着怀里虚弱的人，眼神柔软得不可思议："你...想起来了？"
宋亚轩不确定自己想起了什么，但身体似乎记得这个怀抱的温度和触感。他微微点头，又摇头："只有片段...戒指...钢琴..."
马嘉祺的手轻轻抚过他的头发："足够了，这是个开始。"
刘耀文站在一旁，拳头紧握："亚轩哥需要医生，不是你的审问。"
马嘉祺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楼下的医疗团队比医院更专业。"他轻轻将宋亚轩放回沙发上，"休息一会儿，医生马上来。我必须去问李珍几个问题。"
他转身离开前，宋亚轩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别...伤害她..."
马嘉祺的表情柔和了一瞬："我保证。"
门关上后，刘耀文立刻坐到宋亚轩身边，检查他的伤势："你真的想起什么了吗？"
宋亚轩点点头，又摇摇头："很模糊...但马嘉祺说的可能是真的。我们确实..."他摸了摸无名指上的痕迹，"有过什么。"
刘耀文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就算这样，他也没权利——"
一阵剧烈的头痛突然袭来，宋亚轩抱住头，痛苦地蜷缩起来。新的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
黑暗的停车场。刺眼的车灯。有人从背后推了他一把...然后是刺耳的刹车声和剧痛。失去意识前，他听到李姐的声音："对不起，但他们给的实在太多了..."
"亚轩哥！"刘耀文惊慌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医生！快叫医生！"
宋亚轩大口喘着气，冷汗浸透了衣服。他抓住刘耀文的手，声音嘶哑："不是意外...那场车祸...是人为的..."
说完这句话，他再也支撑不住，陷入了黑暗。
最后的意识里，他听到刘耀文惊恐的呼喊和杂乱的脚步声。有人将他抱起，那个怀抱温暖而熟悉，带着龙涎香的气息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钢琴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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