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片刻，雁回叹了口气："听着，我不知道百年前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玉佩能解开你的封印。但这一切显然不是巧合。"她指了指两人各持一半的玉佩，"我们之间一定有某种联系。"
天曜沉默地看着她，眼中的敌意稍减。
"我可以不带你回玄天宗，"雁回提议，"但至少让我帮你恢复一些灵力。等你能自保了，再决定去向，如何？"
洞外传来风雪呼啸的声音，天曜望向洞口，终于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雁回松了口气，从储物袋中取出几颗丹药："这是聚灵丹，能帮助你快速恢复灵力。"
天曜接过丹药，却没有立即服下，而是狐疑地嗅了嗅。
雁回忍不住笑了："放心，没毒。我要害你，刚才就不会解开封印了。"
天曜看了她一眼，终于将丹药吞下。片刻后，他苍白的脸色明显好转，眼中的金光也更加明亮。
"谢谢。"他生硬地道谢，语气却比之前柔和了些。
雁回盘腿坐在他对面，好奇地打量这个神秘的龙族男子："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比如为什么会被冰封在这里？"
天曜闭上眼睛，似乎在努力回忆："只记得...一场大战...有人背叛了我..."他睁开眼，目光复杂地看着雁回，"还有一个女子...她的脸我看不清，但感觉很重要..."
雁回心跳漏了一拍："女子？"
"记忆太模糊了。"天曜摇头，"但我有种感觉，找到她就能解开很多谜团。"
雁回若有所思地摸着自己的玉佩："也许...我们要找的是同一个人。"她犹豫片刻，还是决定说出自己的猜测，"我从小就会做一个梦，梦里有个模糊的身影在呼唤我。师父说那可能与我失去的记忆有关。"
"你失去过记忆？"天曜敏锐地捕捉到关键。
雁回点头："我六岁前的记忆全无。师父在东海边发现我时，我几乎奄奄一息，身边只有这半块玉佩。"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各自思索着这错综复杂的联系。
突然，洞外传来异样的灵力波动。雁回警觉地站起身："有人来了，而且修为不低。"
天曜也站了起来，眼中金光闪烁："三个元婴期修士，正向这边靠近。"
"你怎么知道？"雁回惊讶于他敏锐的感知力。
"龙族的天赋。"天曜简短回答，神情凝重，"他们是冲我来的。"
"不可能，没人知道你在这里..."雁回说到一半突然停住，想起玉佩发出的光芒可能引起了注意。
"我们必须离开。"天曜果断道，"你能御剑吗？"
雁回点头，召唤出霜吟剑："但你的身体..."
"足够短途飞行了。"天曜说着，身上泛起一层淡蓝色的光晕。
两人刚冲出洞口，三道身影已从不同方向包围而来。为首的灰袍老者厉声喝道："妖龙休走！百年前让你逃脱，今日定要你魂飞魄散！"
天曜冷笑一声："果然，你们这些伪君子一点没变。"
雁回挡在天曜身前："前辈且慢！这位...这位道友并非恶人，其中必有误会！"
"玄天宗的小丫头，"老者眯起眼睛，"你可知你护着的是何等凶物？百年前他肆虐东海，害死无数修士！速速让开，否则连你一并处置！"
雁回回头看向天曜，后者眼中金光大盛，显然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但雁回能感觉到他的灵力仍然不稳，强行出手只会伤及根本。
"走！"雁回突然抓住天曜的手腕，霜吟剑化作一道流光载着两人冲天而起。
"追！绝不能让他再逃脱！"老者的怒吼在身后响起。
风雪中，雁回全力催动灵力，霜吟剑以惊人的速度穿梭在雪山之间。天曜站在她身后，一只手搭在她肩上为她输送灵力。
"为什么要帮我？"风声呼啸中，天曜的声音传入雁回耳中，"你不怕我真是他们口中的凶物？"
雁回没有回头，声音坚定："我相信自己的判断。而且..."她顿了顿，"我们之间的关联，我必须弄清楚。"
天曜没有再说话，但雁回感觉到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微微收紧。
后方追击的灵力波动越来越近，雁回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就在她快要力竭时，天曜突然指向下方一处山谷："那里！山谷中有个隐蔽的洞穴，能暂时躲过追踪。"
雁回毫不犹豫地调转方向，冲向山谷。就在追兵即将赶上的一刻，两人成功钻入一处被藤蔓遮掩的洞穴。
天曜迅速在洞口布下一道隐匿结界，两人屏息凝神，听着追兵从头顶飞过的破空声。
直到确定危险暂时解除，雁回才长舒一口气，瘫坐在地上。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紧紧握着天曜的手腕。
"抱歉。"她连忙松开，却看到自己在他苍白的皮肤上留下了几道红痕。
天曜摇摇头，难得露出一丝笑意："没想到玄天宗的弟子会为了一个'妖龙'拼命逃跑。"
"我说了，我相信你。"雁回认真地看着他，"而且，我觉得我们之间..."
"有某种联系。"天曜接上她的话，目光落在她的玉佩上，"我也这么觉得。"
洞穴深处传来微弱的水声，天曜站起身："里面有水源，我们需要休整一下再计划下一步。"
雁回点头跟上。随着深入，洞穴逐渐开阔，最终出现一个地下湖泊，湖水泛着奇异的蓝光。
"这是..."雁回惊讶地看着发光的湖水。
"灵泉。"天曜蹲下身，捧起一捧水，"对我的恢复很有帮助。"他喝了几口，然后将外袍脱下，露出精壮的上身，准备进入湖中。
雁回连忙转过身，耳根发热："我、我去洞口守着。"
"不必。"天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伴随着入水的声音，"你也需要恢复灵力，这灵泉对修仙者同样有益。"
雁回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没有转身："你先恢复，我稍后再..."
她的话被突然靠近的脚步声打断。下一秒，天曜已经站在她面前，上半身还滴着水珠。在灵泉的蓝光映照下，他身上的水珠像是星辰般闪烁，勾勒出完美的肌肉线条。
"害羞了？"天曜挑眉，眼中带着揶揄，"修仙之人，还在意这些？"
雁回强装镇定："当然不是。只是..."她抬头对上他的眼睛，突然说不出话来。近距离下，她清楚地看到那双金黑色眼眸中流转的光芒，像是蕴含着整个宇宙的奥秘。
天曜突然伸手，轻轻碰了碰她颈间的玉佩："这上面的纹路...我好像记得一些了。"
"什么纹路？"雁回屏住呼吸。
"是一种古老的契约..."天曜皱眉思索，"两个人灵魂相连的标记..."
就在这时，洞口处的结界突然传来震动。两人同时警觉地看向入口。
"他们找到这里了。"天曜沉声道，迅速穿好外袍。
雁回拔出霜吟剑："怎么办？硬闯吗？"
天曜摇头："以我们现在的状态，胜算太小。"他环顾四周，目光停在湖心，"湖底有通道，通往地下暗河，可以从那里逃脱。"
"你怎么知道？"雁回惊讶地问。
天曜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龙族能看穿水下的情况。"他顿了顿，"但暗河环境复杂，你跟紧我。"
结界震动越来越剧烈，随时可能破裂。天曜向雁回伸出手："信任我吗？"
雁回毫不犹豫地握住他的手："带路吧。"
两人跃入发光的湖水中，向着未知的黑暗潜去。在他们身后，结界轰然破碎，追兵的怒吼被水波隔绝，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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