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八东我说真的,你就不怀疑你妈是怎么死的吗?
五八东不是,我不替我爷爷说话啊。如果这事儿真是你爸干的,只要你爸肯花钱,真能堵上我爷爷的嘴,那你不是危险了。真的,我也是好心才把光盘寄给你们的,让你提防着点儿。我也不知道你们的地址,我爷爷笔记本里记了你们身份证的内容,我也只能按照上头的户籍地寄出去。纯好心啊,你可得谢我,你是出于好心吗?
我冷笑着说
小羊祭出光盘以后,只可能发生两种情况,要么光盘记不到我们手上,毕竟年代久远,你也无法确定我们是否搬迁了。若是能收到,大概率得到这个光盘的会是我父亲,因为五八东所填写的收件人是李贺嘛
小羊给疑凶记很可能揭露他罪行的证据。请问这算什么好心呢?
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他起初的应该是复刻光盘,吴八东手里绝对还有备份,这小子不老实,而这份包裹寄出去应该只是试探,他也不确定我父亲到底能不能收到包裹。如果包裹找不到,收件人就会退回。这也是今天我为什么会在网点碰到吴八东的原因。但如果包裹没有被退回,就说明有人签收了包裹。
我扫了一眼五八东
小羊恐怕你的下一步是想拿他勒索我的父亲吧,让他给你封口费吗? 你是不是很缺钱?
吴巴东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了,我又扫了一眼吴巴东的家,家里一穷二白,有你的生活用品,住的还是你爷爷的老房子。
墙上出现多处色差,看不到大件家具家电。
色差处,就是原先放家具家电的地方,那些东西恐怕都被你卖了吧。
吴巴东的脸色变了又变
五八东最后骂骂咧咧的嘀咕,人却往门口的方向挪,随时都要跑的意思。 你这女人到底干什么工作的,怎么老有这么重的疑心呢?
我没理他,掏出手机
小羊户头账号是多少,还是说想要现金? 你要是想要现金的话,我需要到县里取听。
到我这么说,武八东脚下一顿,谨慎地观察我的脸色
五八东怎么这是买我闭嘴,还是想让我干什么?
小羊我想让你带我去哀牢山看看。 你放心吧,不进山就到附近。
五八东拿了钱办事儿,还算是爽快的,弄了一辆摩托车,带我从当地人常走的路线到山脚,许多地方都可以看到禁止入山的标志。
五八东你听说过哀牢古国吗?
吴八东的声音从前头传来,闲闲地与我东拉西扯。
五八东我小时候听老人讲,我们这儿以前有个挨老古国,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就消失了。 我查过埃老古国的资料,他出现于公元前三百多年,到了公元一零九年的时候,当时的汉武帝发兵攻打了古埃劳国。 并将其纳入了汉朝的统治范围内。古埃劳国不服汉朝统治,养精蓄锐。 到光武帝的时候,当时的古爱劳国王贤利开始出兵攻打哀牢国和汉朝边境。 说来也奇怪了,贤吏屡战屡败,同时天出异象,古爱劳国战死的六位猴王的墓穴被老虎给挖了。 尸骸也被蟒兽给吃了。 这些大大不吉利的现象,让古爱劳国人认为是神明对他们的惩罚与警告,而汉族是得天庇佑的那一方,从而真正的归顺了汉朝。 听说汉明帝曾经为了嘉奖率领哀牢国归顺的国王柳茂,赐了一个哀牢王印。 不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古埃老国就忽然神秘消失了。
吴八东刹住车,跨在那上头,神神秘秘地回头盯着我。
五八东跟古埃劳国一起消失的还有那枚埃劳王印,有传说那哀牢王印实则是汉朝皇帝对古哀牢王族的约束。 哀牢王胤封锁了古哀牢国的气运,化为了对古埃劳国王族的诅咒。 死去的古哀牢国王族被困在山里,成了山鬼。迷雾起山鬼出啊,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意思啊。 我说了这么多,你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吴巴东说,他小时候啊,老一辈儿就老拿这些东西吓唬小孩儿,
我不信这些,我下了车,开始观察周遭的环境。
五八东你这人可真够没意思的,成天板着脸,跟谁欠你258万似的。
看得出来,武八东这个人嘴欠,不说话,浑身难受,不过我没那功夫跟他计较,他说的故事只能算是奇闻怪谈。
我不信这些,我只相信自己的逻辑根据现有的线索,能推出的结论是,1999年,我父母带着十年不到六岁的我进了山。
最终只有我们父女和武巴东的爷爷活着出来了,我母亲失踪了。
其实说是失踪,他大概率已经遇害了,而动手的人就是我的父亲李贺。
由于年代限制,搜救并不顺利,我母亲被宣告死亡,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是眼下有诸多疑点是我没能想通的。
吴巴东,有个问题问得很不错,我父母为什么要去哀崂山,又为什么要带上个孩子?这不符合常理。
吴巴东的爷爷提到的迷雾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是当时他们受了毒瘴的影响产生幻觉了吗?
还是说迷雾里真的有什么东西影响了人的神智,导致我父亲杀害了我母亲这个结果吗?
父亲究竟知道些什么,又隐瞒了什么秘密呢?
小羊走吧。
我没有立刻进山的打算,因为贸然进山很可能会有麻烦,就算要进山,也得做好万全的准备。
我让吴八东这几天哪里也别去,原地待命,等我联系。
吴巴东很不乐意,但是我掏了一笔钱对他,对他说,这是给你的误工费。
五八东的态度立马好转了。
五八东行,好说,这好说呀。
回到县里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我在县里找了一家旅馆住下了,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早上六点钟。
我看了一眼手机,跟父亲的聊天界面还停留在我最后给他发的几条信息。
很奇怪,这两天的信息他都没有回复。
从昨天晚上开始,我就给他打了两通电话,到刚才一直没打通,无人接听。
县城旅馆的条件不算好,空间狭小,镜子还对着床,床边就是插门栓的老式玻璃窗,此刻窗帘是拉合状态的,但无法完全拉拢。
抬头的一瞬间,镜子里反射出整个房间的格局。
此刻,窗帘的缝隙间,一只眼睛正藏身其中,静静地往里瞧。
谁闭上我的视线,那只眼睛猖狂逃离。
当我追出去的时候,人已经跑了。
是有人监视我吗?
像这种老旧的家庭旅馆没有监控,或许这也是对方能够肆无忌惮的原因吧。
正当我毫无头绪的时候,吴八东给我打来电话
五八东李小姐,你看看手机。
我没说话,只是迅速地按照五八东的提示打开对话框。
伍八东给我发了一张照片,照片是伍八东的自拍,秀着手中的一沓新钞票,大概是两千块钱,是我昨天给他的武工费,
五八东这是昨天咱俩分开的时候,我顺手拍了一张,本来想发着玩儿的,但是你,你看看我。
后面吴八东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我按照武巴东说的放大照片,果然看到他背后的那片深山里,树影间露出了一张脸,正盯着下方。
我跟五八东的方向。
五八东是不是你爸呀? 是不是啊?
吴八东看过光盘的内容,他自然见过我父亲年轻时候的样子,虽然二十多年过去了,年纪上去了,但五八东还是一眼就觉得眼熟,他昨天不会就已经进山了吧?
不太可能。
我话是这么说,但是说完这句之后,我就沉默了。
这会是巧合吗?
这两天我无法联系上他,难道是他也来这儿了?
想了想,我挂断电话,转头在对话框输入文字,列了一份清单,给武八东
小羊准备东西跟我进山。
而五八东那头反反复复地显示对方正在输入当中。
小羊行了,你开价吧。
我发过这条信息之后,就把手机丢在一旁,收拾东西,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