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窥颜·画纸藏心》

#**第二十九章《夜窥颜·画纸藏心》**

子时的更漏声刚过，寒玉殿外便传来极轻的脚步声。

沈梦瑶躺在榻上，银发散在枕间，呼吸平稳绵长。她闭着眼，却能清晰地感知到殿门被无声推开，一道身影轻巧地溜了进来。

袁一琦赤着脚踩在冰玉地面上，足尖点地，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她换下了白日里那套粗布弟子服，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中衣，衣摆下露出一截纤细的脚踝。月光透过窗棂，在她身上镀了一层银边，衬得她整个人如同幽灵般轻盈。

她走到沈梦瑶的榻前，小心翼翼地蹲下，从袖中摸出一张素白的宣纸和一支细笔。

笔尖蘸了墨，悬在纸面上方，迟迟未落。

袁一琦的目光落在沈梦瑶的脸上。

沈梦瑶的睡颜很安静，长睫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唇色淡得近乎透明。她的呼吸很轻，胸口微微起伏，银发铺了满枕，有几缕滑落在颊边，衬得肤色愈发冷白。

袁一琦的笔尖终于落下。

她画得很慢，每一笔都极尽克制，仿佛怕惊扰了什么。先是轮廓，再是眉眼，最后是那几缕散落的银发。她的笔触从最初的谨慎逐渐变得放肆，线条从工整变得流畅，甚至带上了几分平日里不曾显露的狎昵。

画到唇时，她的笔尖顿了顿。

沈梦瑶的唇形很漂亮，唇角微微上扬，即使在睡梦中，也仿佛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袁一琦盯着看了许久，笔尖悬而未决，最终只轻轻描摹了一下轮廓，没敢太过放肆。

可就在她准备收笔时，榻上的沈梦瑶突然翻了个身。

袁一琦的呼吸一滞，整个人僵在原地。

沈梦瑶的银发随着她的动作滑落，露出半边白皙的后颈。她的衣领微微松散，隐约可见锁骨下的一小片肌肤。袁一琦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笔尖不受控制地在纸上多添了几笔——那是沈梦瑶后颈的弧度，线条流畅而优美，像是精心雕琢过的玉。

她画得太过专注，以至于没注意到沈梦瑶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等她终于搁下笔，满意地端详自己的作品时，沈梦瑶的声音突然在寂静的殿内响起：

"画完了？"

袁一琦手一抖，差点打翻墨汁。

沈梦瑶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正侧卧在榻上，单手支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月光落在她的银发上，映得她整个人如同冰雕玉琢，清冷而惑人。

袁一琦干笑一声，下意识想把画藏到身后："仙君还没睡啊？"

沈梦瑶伸手："拿来。"

袁一琦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乖乖递了过去。

沈梦瑶垂眸看着画纸。

纸上的人栩栩如生，连睫毛的弧度都分毫不差。可让她意外的是，画中的自己并非完全沉睡的模样——眼角眉梢带着几分慵懒，唇角微扬，竟像是半梦半醒间瞥见了作画者，却故意装作未觉。

她抬眼看袁一琦："你每晚都来？"

袁一琦摸了摸鼻子，没否认。

沈梦瑶将画纸放在一旁，突然伸手扣住袁一琦的手腕，将她拉近。袁一琦猝不及防，整个人向前倾去，险些栽倒在榻上。她单手撑在沈梦瑶身侧，两人的距离骤然缩短，呼吸交错。

"仙君这是......"袁一琦的声音有些哑。

沈梦瑶另一只手探入袁一琦的袖中，摸出了一叠厚厚的画纸。

袁一琦："......"

沈梦瑶一张张翻看。

第一夜的画只有轮廓，笔触生涩，像是怕惊动什么；第二夜的眉眼细致了些，但线条依旧克制；第三夜的画上多了几缕银发，笔触开始变得大胆......

越往后，画中的沈梦瑶姿态越放松，甚至有一张是她微微侧身，衣领松散的模样。

沈梦瑶抬眸："你倒是胆大。"

袁一琦低笑："仙君装睡，不也挺熟练？"

沈梦瑶不置可否，继续往后翻。

最后一张画的是今日。

画中的她银发铺散，唇角含笑，后颈的线条被细致地勾勒出来，衣领微敞，露出一小片肌肤。而最让她意外的是，画纸的角落还添了一只偷看的凤凰，鬼鬼祟祟地藏在云纹里，只露出一双金瞳。

沈梦瑶的指尖在那只凤凰上点了点："这是什么？"

袁一琦凑近她耳边，轻声道："我啊。"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沈梦瑶的耳尖微微泛红。她将画纸收拢，塞回袁一琦袖中："明日寅时，记得来奉茶。"

袁一琦眨了眨眼："就这？"

沈梦瑶："不然？"

袁一琦突然俯身，在她唇上轻轻碰了一下，一触即离："这样。"

沈梦瑶怔了怔。

袁一琦已经退开，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弟子告退。"

她转身溜走，却在门口被一道冰绫缠住脚踝，猛地拉了回来。

沈梦瑶扣住她的后颈，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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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末钩子**：

1. 袁一琦的画纸夹层中藏着一幅未完成的星图，与沈梦瑶的命盘相呼应

2. 沈梦瑶的枕下多了一枚玉梳，与袁一琦梦中见到的一模一样

3. 司命殿的命盘显示，两人的灵力交融度在夜间会莫名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