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熊和小兔？

夜色已深，玉河街的灯笼却愈发明亮，将青石板路映照得如同一条流动的星河。

烤鱼的麻辣鲜香还萦绕在唇齿间，俞晚举着刚买的钩织娃娃，在灯笼下转了个圈。

那是个穿着蓝裙子的小兔子，眼睛用两颗漆黑的纽扣缝成，在暖黄的光晕下闪闪发亮。

"哇，这个好漂亮啊！"俞晚的指尖轻轻抚过兔子耳朵上的蕾丝花边。

小摊上摆满了手工钩织的玩偶，她突然发现角落里还蹲着只戴眼镜的小熊，"你看这有两个诶！"她兴奋地拽了拽贺江的袖口，"你喜欢吗？"

贺江弯腰拿起那只小熊。

棕色的毛线被精心钩织成憨态可掬的模样，圆框眼镜是用细铜丝弯成的，让他想起自己熬夜刷题时戴的那副。"还不错。"他嘴角微扬，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小熊掌心的红色爱心。

还没等贺江掏出钱包，俞晚已经麻利地付了钱。"那我们一人一个吧！"她将小熊塞进贺江手里，自己抱着小兔子蹦蹦跳跳地往前走。

珍珠发卡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在霓虹灯下折射出细碎的光斑。

贺江望着掌心里的小熊，突然发现爱心背面绣着极小的"H&Y"——显然是摊主特意设计的情侣款。

他的耳尖瞬间烧了起来，慌忙将小熊塞进兜里，却又忍不住用手指偷偷触碰那个隐秘的记号。

玉河的水波拍打着堤岸，游轮的彩灯将水面染成斑斓的色块。

贺江看着俞晚趴在栏杆上逗弄小兔子的背影，突然开口："要去游轮上玩儿一会儿吗？"

"好呀！"俞晚转身时眼睛亮晶晶的，怀里的兔子玩偶跟着晃了晃耳朵。

她没注意到贺江突然僵直的背影——少年正盯着售票处"情侣半价"的招牌，喉结艰难地滚动。

游轮甲板上洒满月光，俞晚趴在船边，看着两岸的灯火渐次后退。

夜风扬起她的发丝，有几缕调皮地粘在唇畔。贺江下意识伸手，却在半空停住，转而将小熊玩偶举到她面前："它好像想和你的兔子打招呼。"

俞晚咯咯笑起来，将两只玩偶凑在一起。小熊的鼻子正好碰在兔子脸颊上，像极了一个小心翼翼的吻。

船舷突然晃动，她踉跄着撞进贺江怀里，两颗年轻的心脏隔着玩偶怦怦作响。

"看！烟花！"俞晚突然指向远方。河对岸的夜空绽开一朵金色花火，照亮了她惊喜的侧脸。

贺江没有抬头，他的目光流连在俞晚被烟火点亮的眼眸里——那里盛着比星河更璀璨的光芒。

游轮缓缓驶过拱桥，阴影笼罩的瞬间，贺江感觉袖口被轻轻拽住。

俞晚的声音混在喧嚣的人声中，却清晰地传入耳畔："明天...摩天轮..."她的话被又一波烟花打断，但贺江分明看见她红着脸，将兔子玩偶紧紧按在胸口。

小熊在贺江兜里发烫，那个隐秘的"H&Y"仿佛要烙进掌心。

他望着俞晚被霓虹勾勒的轮廓，突然期待起明天的太阳快些升起——在七十米高的摩天轮上，他要把这只藏着秘密的小熊，连同积攒了十余年的心动，一起交到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