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匆匆
十月的阳光穿过礼堂的玻璃窗，在红毯上投下菱形的光斑。
俞晚站在后台的阴影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校服袖口的纽扣。
教导主任第三次过来帮她整理领结时，前台的掌声像潮水般漫了过来。
"下面颁发全国中学生作文大赛一等奖——俞晚同学！"
镁光灯突然亮起的瞬间，俞晚眯起眼睛。奖杯比想象中沉得多，鎏金的"文心雕龙"四个字硌着掌心。
她看见第一排的校领导在鼓掌，第二排的记者们举着长枪短炮，第三排......
贺江靠在最角落的椅背上，校服外套随意搭在肩头。
他手里转着支黑色钢笔，在颁奖词念到"以数理思维解构古典文学"时突然坐直，笔尖在签到本上划出长长的墨迹。
"请问俞同学如何平衡文理科学习？"扎马尾的女记者把话筒递过来时，带起一阵淡淡的香水味。
俞晚的视线掠过礼堂后方的电子钟，距离贺江约好的天文馆闭馆时间还有两小时。"就像解方程，"她听见自己说，"找到合适的变量代入。"余光里，贺江正用钢笔在便签上画着什么。
颁奖仪式结束时，教导主任拉着她拍合照。
闪光灯明灭间，俞晚感觉口袋微微一沉——不知何时被人塞了张折成北斗七星形状的便签。展开是贺江的字迹："西侧消防通道，速来。"
堆放清洁工具的角落里，贺江正用美工刀削着块椰壳。
"恭喜。"他把刻着"文理双全"的椰雕递过来，指节上还沾着木屑，"说好的纪念品补上了。"
走廊传来脚步声时，贺江突然抓住她手腕。
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他袖口的薄荷香，俞晚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
安全出口的绿灯映在贺江镜片上，遮住了他眼底的波澜。
"闭馆前还能看七分钟土星环。"他松开手，战术腕表发出滴答的读秒声，"跑还是走？"
俞晚握紧椰雕的棱角，奖杯在另一只手里微微发烫。
走廊尽头的夕阳正透过玻璃窗泼进来，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两道终于交汇的坐标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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