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钢琴室约定

晨光熹微中，韩维辰轻轻推开美术室的门。少女蜷缩在画架旁，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他解下外套披在她肩上，目光扫过画纸时骤然凝固。

画中的自己如此陌生，却又如此真实。那些刻意隐藏的脆弱，那些强撑的骄傲，都被她笔尖的温柔一一接纳。他取出钢笔，在画纸空白处写道：

[这是我见过最美的眼泪]

韩维辰准备离开不再打扰她睡觉时，沈裴颜的手机屏幕忽然亮起。锁屏照片赫然是开学典礼那天，他在台上发言的侧影。韩维辰感觉胸口有什么轰然炸开，或许会是甜涩的暖流漫过了四肢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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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节开幕当天，沈裴颜站在礼堂后台，看着自己的海报被投射在十米高的巨幕上。画中少年指尖跃动的光点与韩维辰的钢琴声完美契合，观众席传来阵阵惊叹。

温知易“我就说吧宝宝你能做得到的。”

苏祎噳“就是！”

沈裴颜咧嘴笑了笑，只有在朋友面前才能勉强接受着夸奖。

ALL"下面有请总策划韩维辰同学致辞！"

随着主持人清脆的声音响起，全场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到那道身影上。

掌声雷动中，韩维辰却没有走向讲台。他穿过幕布来到沈裴颜面前，在她惊愕的目光中摘下胸口的金色校徽。

韩维辰“这个给你，算是谢礼。还有…”

突如其来的断电打断了话语。黑暗中有温热的触感擦过耳垂，他的呼吸近在咫尺。

韩维辰“也是赔礼——上次弄哭画里的我。”

舞台灯亮起时，沈裴颜的耳尖红得要滴血。她摸到口袋里多出的纸条，上面是熟悉的字迹：

[今晚八点，钢琴室见]

幕布外传来韩维辰的致辞声，沈裴颜把滚烫的脸埋进掌心。温知易不知从哪冒出来，晃着手机坏笑

温知易"刚才断电的三十秒，某人的心跳可是快得能发电呢。"

沈裴颜“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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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中的钢琴室像一颗凝固的琥珀，沈裴颜站在门口数到第七下心跳，终于推开了虚掩的门。月光从穹顶天窗倾泻而下，在黑白琴键上织出一匹银缎。韩维辰背对着她坐在琴凳上，听见声响时指尖悬在中央C键上方三厘米处。

韩维辰“沈同学迟到了17分钟。”

他的声音带着笑，手指落下时弹出一串俏皮的音阶。

沈裴颜攥紧书包带，帆布料的接缝处被汗水浸得发亮。她特意绕去洗手间整理了刘海，此刻却觉得呼吸间都是洗手液刺鼻的柠檬味。

沈裴颜“遇到温知易了。”

韩维辰“这个理由你上周三用过。”

韩维辰转过身，琴凳随着动作吱呀轻响。他今天戴着银丝眼镜，镜链垂在锁骨处晃出细碎的光。

韩维辰"不过没关系，等待也是创作的一部分。"

沈裴颜注意到钢琴上放着牛皮纸袋，封口处渗出深褐色的糖浆。是她上周随口提过的"老巷子核桃派"，那家店明明要跨越大半个城市。

韩维辰“先吃点点心还是先听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