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有第三个我

ALL“辰辰，我们谈谈。”

女人指甲上的碎钻刮擦着窗棂。

沈裴颜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韩维辰。

他扯下校徽攥在手心，金属棱角刺破掌心，血珠滴在拿铁拉花上，绽成一朵畸形的玫瑰。

韩维辰"您当年离开时说过，"

他的声音像绷到极致的琴弦。

韩维辰"只有当我能登上卡内基音乐厅，才有资格喊您母亲。"

女人涂着枫叶色唇膏的嘴一张一合，沈裴颜只捕捉到"数学竞赛冠军""常春藤保送""别再碰钢琴"之类的碎片。

她下意识握住韩维辰颤抖的手腕，在他掌心发现深深的新月形掐痕。

【常春藤：美国东北部八所顶尖私立大学组成的联盟，以其卓越的学术声誉和历史悠久而闻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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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的天文台，韩维辰疯狂擦拭着望远镜镜片。沈裴颜默默展开沾血的校徽，用丙烯颜料在上面画缠绕的银河。

韩维辰"她不知道我偷偷报名了肖邦大赛。"

他突然开口，酒精棉球滚落在地

韩维辰"决赛就在数学联赛前一天。"

沈裴颜蘸着星空蓝的笔尖顿住。她想起储物间那架积灰的三角钢琴，想起乐谱边褪色的太阳花贴纸。

沈裴颜“你会分身术吗？”

她突然把校徽按在他胸口。

沈裴颜"让数学家韩维辰去拿冠军，让钢琴家韩维辰..."

话未说完就被扯进带着薄荷味的怀抱。

韩维辰“还有第三个我。”

他的呼吸灼烧着她的耳膜。

韩维辰"这个我，只想做沈裴颜的独家模特。"

警报器再次响起时，他们藏在设备柜后的阴影里。韩维辰的唇擦过她眼尾的泪痣，却在最后一厘米停住。

韩维辰"现在亲吻的话，我的傅里叶变换会全部失效。"

【专有名词不必理会^^表达意义为心跳加速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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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沈裴颜在储物柜发现带着薄荷香的牛皮袋。褪色的太阳花贴纸下压着两张机票：一张飞往华沙的肖邦大赛，一张飞往波士顿的数学联赛。

便签上是她熟悉的函数公式：

lim(x→0+) (1+x)^(1/x) = e

"当变量趋近于零时，我们的未来无限接近永恒。"

美术课写生时，沈裴颜在画布右下角签下两个名字。

温知易凑过来惊呼。

温知易"你疯了？这是要送去巴黎青年艺术展的比赛作品！"

画中的少年站在十字路口，左手指尖跃动着数学符号，右手流淌着钢琴音符，而心口的位置，盛开着一朵用校徽碎片拼成的鸢尾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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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维辰指尖的粉笔"啪"地折断时，沈裴颜正躲在教室后门数他衬衫上的褶皱。晨光将他的背影切割成几何图形，黑板上未解完的傅里叶级数像一串蜷缩的星子。

韩维辰“这道题需要……”

他的声音突然哽住，粉笔灰簌簌落在袖口。

沈裴颜看见他左手悄悄按住胃部，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这已经是本周第三次见他脸色苍白地站在讲台上。

数学老师推门而入的瞬间，韩维辰整个人向后仰去。沈裴颜冲进教室时，他额前的冷汗正顺着下颌滴在她手背，烫得像那年夏天泼在画纸上的朱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