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水塔的铁皮顶棚在狂风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南斯拉夫站起身,狙击枪甩到背后,金属部件碰撞出清脆的声响。她低头看了眼苏维埃,蒸汽心脏的红光映在他冷硬的侧脸上,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走吧。"她说,"再待下去,我怕我会忍不住把那老东西的尸体拖出来再杀一遍。"
苏维埃的机械手指微微收紧,怀表心脏的齿轮发出细微的咔哒声。他起身时,军靴碾碎了地上那枚弹壳,金属变形的声音像是某种压抑的叹息。
楼下,马来西亚已经平静下来。她捡起掉落的蝴蝶刀,刀刃上的血被雨水冲刷干净,露出底下刻着的一行小字——那是她母亲的名字。新加坡站在她身后,破碎的眼镜片后,目光安静地落在她发红的指节上。
"结束了。"马来西亚说,声音轻得几乎被雨声淹没。
新加坡没有回答,只是从西装内袋取出那枚玫瑰子弹,放进她掌心。子弹冰凉的温度让她微微一颤,金属表面反射着远处警车闪烁的蓝光。
美利坚的无人机在云层间穿梭,机翼划开雨幕,像一群沉默的秃鹫。瓷站在废墟边缘,白玉烟杆在指尖转动,青花瓷纹在雨中泛着幽冷的光。
"真是热闹的一晚。"法兰西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他手里把玩着一枚精致的鸢尾花袖扣,上面沾着新鲜的血迹。
英吉利的手杖轻轻点地,雨水顺着黑檀木纹路滑落。"该走了,"他淡淡道,"苏格兰场的人还有三分钟到达。"
德意志站在最外围,铁十字勋章在胸前泛着冷光。他的目光扫过每个人,最后停在马来西亚身上。
"下次任务,"他开口,声音像是生锈的齿轮在摩擦,"别再把私人情绪带进来。"
马来西亚握紧玫瑰子弹,突然笑了。那笑容锋利得像是她手里的蝴蝶刀。
"放心,"她说,"下次我会直接打穿他的心脏。"
雨幕中,众人四散离去,背影逐渐被雨水模糊。只有那枚被踩扁的弹壳还留在原地,在积水中慢慢沉没,像是一颗被遗忘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