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们怀疑，"副官谨慎地说，"地球上曾有其他外星访客，留下了技术痕迹。"

就在这时，灌木丛中传来一声轻响。严施转头，看到程天尴尬地举着双手走出来。

"呃...我只是担心你，"他朝外星人点点头，"各位外星朋友好啊。"

副官似乎想说什么，突然警觉地抬头："有人类军队接近，三公里外，携带重型武器。"

严施心头一紧："张泽？"

"不是他，"副官摇头，"至少二十人，有组织行动。"

程天吹了个口哨："哇哦，你们连这都能感知到？"

"快走，"严施拉起程天，"通知张泽，如果他能联系上的话。学校不安全了。"

副官递给她一个小型装置："紧急联络器。按下中心按钮，我们会立即定位你。"

回程路上，程天忍不住问："姐，那些当兵的来干嘛？抓外星人？"

严施面色凝重："更糟。他们可能想捕获外星科技。"她想起数据晶体中的画面，"问题是，他们从哪里得到的信息..."

他们刚回到食堂，门就被猛地推开。张泽站在门口，脸色苍白："快走！政府军正在搜捕所有幸存者，他们知道你们——"他的目光落在严施手中的外星装置上，声音戛然而止。

"你果然还是站在他们那边。"张泽的眼神变得冰冷。

程天急忙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军方在抓人，我们必须——"

刺耳的引擎声由远及近。严施当机立断："没时间解释了。张泽，如果你想走，现在就跟我们一起。如果不信我们..."她苦笑，"你可以留下来向军方报告我们的位置。"

张泽的拳头握紧又松开。最终，在装甲车驶入校门的前一刻，他咬牙道："带路。"

三人从后门溜出，消失在夜色中。严施不知道这场逃亡何时是尽头，但有一点她很确定——地球和她族人的命运，如今紧紧纠缠在了一起。

而她，站在两个世界的裂缝之间。

废弃的制药工厂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化学药剂味。程天捂着鼻子，在一堆发霉的纸箱上踩出个能坐的地方："这鬼地方真能躲人？"

"临时而已。"严施检查着窗外的情况，"军方暂时找不到这里。"

张泽靠在生锈的金属门上，刻意与严施保持距离："我在镇上听到消息，政府建立了幸存者营地，声称要保护人们免受外星威胁。"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严施一眼。

程天翻了个白眼："得了吧，那些当兵的连问都不问就直接抓人，能是什么好鸟？"

"至少他们是人类。"张泽冷冷地说。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刺入严施心脏。她转身面对张泽："你以为我想这样吗？我在地球生活了二十年，一直以为自己就是人类！我的父母——养父母——他们爱我，我也爱他们。"她的声音哽咽，"现在我却连他们是否安全都不知道..."

张泽别过脸，但严施看到他下颌的线条软化了些。

"那个营地在哪里？"严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城北体育中心，"张泽犹豫了一下，"但他们筛查很严，任何有异常的人都会被单独关押研究。"

程天蹦起来："哈！所以他们抓幸存者是为了研究外星免疫？"

严施思索着："这解释了为什么他们对外星科技这么了解...可能在研究其他坠毁的飞船。"她想起副官提到的"其他外星访客"。

突然，一阵微弱的电波干扰声传来。三人警觉地四下张望，最后发现声音来自工厂角落的一个老旧收音机。

"...重复...这里是幸存者广播...北体育中心提供庇护...警惕外星渗透者..."断断续续的女声伴随着杂音。

张泽大步走过去调大音量，但广播已经结束，只剩下静电噪音。

"渗透者？"程天皱眉，"他们是在说我姐？"

严施苦笑："看来我被官方定性为危险分子了。"

张泽突然转向严施："证明给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