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程天的觉醒日》

程天叼着半根冰棍，趿拉着人字拖走进昏暗的小巷时，墙上的老式挂钟正好敲响凌晨两点。网吧通宵的兴奋感还残留在指尖，他意犹未尽地回忆着刚才五杀的超神操作。

"喂，小子。"

阴影里突然伸出一只手拽住了他的书包带。程天一个踉跄，冰棍"啪嗒"掉在积水里。三个染着黄毛的混混从配电箱后面晃出来，为首的那个正用弹簧刀剔着指甲。

"借点钱交个朋友？"刀尖在月光下划出银亮的弧线。

程天下意识摸向裤兜，触到那张被体温焐热的二十元纸币。这是他留着明天买限定皮肤的点卡钱。巷子尽头传来野猫的嘶叫，潮湿的空气中飘着变质泡面的酸臭味。

"我..."

话音未落，巷口的路灯突然爆出刺眼的火花。程天视网膜上残留着灯泡炸裂时的紫色光斑，耳边响起尖锐的蜂鸣。某种陌生的热流顺着脊椎窜上来，他看见自己的手掌在黑暗中泛出淡金色的微光。

"装神弄鬼！"混混的咒骂声忽远忽近。

程天感觉有冰冷的金属贴上脖颈，但更清晰的是脑海中突然响起的机械音：【防卫协议激活】。他的右腿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以一个标准的侧踢弧度击中对方腹部。黄毛撞翻垃圾桶的巨响惊飞了电线上的麻雀。

"见鬼了？！"剩下两人掏出甩棍。

程天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指关节不知何时覆上了一层纳米级的金属光泽。当第一根甩棍呼啸着砸来时，他的身体自动做出了格挡动作，小臂与钢管相撞发出金石相击的脆响。

"卧槽他手是铁的！"

混混们落荒而逃的声音渐渐远去。程天瘫坐在污水横流的地面上，发现掌心不知何时多了道正在自我愈合的伤口。粉色肉芽像快进镜头里的植物般蠕动着闭合，最后只剩下一道浅银色痕迹。

"我到底......"

巷子深处传来电子元件短路的噼啪声。程天抬头，看见生锈的变电箱缝隙里，有蓝光一闪而过。

——三个月后，当严施在废弃工厂激活方尖碑时，程天才明白那晚的蓝光是什么。那是深埋地下的卡里安遗迹，在感应到哨兵基因觉醒时自动发射的定位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