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是模糊的、带着情动的喘息,轻得像风拂过湖面,紧接着便是清晰的唇齿相依声,夹杂着布料摩擦的细碎响动,一声比一声更让人脸红心跳。
少年猛地捂住耳朵,耳根红得快要滴血,握着窗框的手指却僵硬地没松开,只能听见屋里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连风刮过窗棂的声音都盖不住那满溢的亲昵。
廊下的阴影里,无心攥着拳头僵立了许久,耳尖的热度迟迟未退。屋里的动静越来越清晰,那些细碎的喘息与亲昵的声响像针一样扎进耳朵,搅得他心乱如麻。
他知道姐姐有分寸,不是感情至上的,可一想到苏昌河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想到这人总在夜里偷偷摸摸地来,少年心底的担忧便压过了窘迫 —— 万一这狂徒对姐姐做什么出格的事怎么办?
夜风卷着花香掠过,吹得他后颈发凉。无心咬了咬牙,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大步走到房门前,手指悬在门板上顿了顿,终究是重重叩了三下。
“咚、咚、咚。” 敲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带着少年人强装的镇定。
无心姐姐,睡了吗?
他的声音有点发紧,刻意提高了些音量
无心我听见你房间里好像有声音,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屋里的动静骤然停了。片刻的寂静后,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接着是渐行渐近的脚步声。无心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地盯着门板,心里已经把苏昌河骂了千百遍。
门 “吱呀” 一声开了,烛火的光晕从门缝里泄出来,照亮的却是苏昌河含笑的脸。他发丝微乱,领口松垮地敞开半寸,唇角还沾着未擦净的胭脂印,那抹暧昧的红在烛光下刺得无心眼睛生疼。
苏昌河我当是谁扰了我和娘子的晚间时光。
苏昌河倚在门框上,挑眉打量着门口气鼓鼓的少年,语气里的戏谑藏都藏不住,
苏昌河原来是我的小叔子啊,怎么,大半夜睡不着,特意来找姐姐?
“你!” 无心的拳头 “咔哒” 一声攥得更紧,额角青筋跳了跳。他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深吸一口气便顶了回去
无心什么娘子?我姐姐贵为公主,千金之躯,将来的驸马必定是光明磊落、敢在白日里登门的君子,绝不是你这种只敢夜里偷摸钻进来的鼠辈!
他仰头瞪着苏昌河,眼神锐利如刀
无心何况你年纪这般大,顶多算是我姐姐一时糊涂收下的情人,连正经名分都没有,也配让我叫姐夫?
“情人” 二字像石子砸在苏昌河心上,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脸色微沉,喉间低呵一声:
苏昌河你这小子 ——
被戳中痛处的不悦在眼底翻涌,差点就要跟这毛头小子计较起来。
萧云弋.好了。
萧云弋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带着几分无奈。她披着件外袍走出来,乌发微散,脸颊还泛着未褪的红晕,正好挡在两人中间。她伸手轻拍苏昌河的手臂,示意他少说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