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道,下旨天启城封城一月,二品以下官员严禁出入城门,二品以上军官需留府待命,无陛下亲笔旨意不得擅离;
第三道却是道密旨,由身边最信任的瑾言大监亲自捧着,双手护在胸前,快步送往叶将军府邸,全程屏退所有随从,殿外的宫女太监、等候奏事的大臣,连密旨的封皮颜色都没看清。
旨意一道道传下,朝堂上暂时的骚动渐渐平息,可“皇帝病重”的消息,却像墨汁滴进清水,悄无声息地在天启城的各个角落晕开。
萧崇坐在自己的书房里,听完手下的汇报后得出结论:
萧崇三道旨意,托国给王叔与太师是为稳朝局,封城是为防内外动乱,密旨给叶啸鹰是为借兵权震人心……皇叔这是怕自己撑不住,提前布防了。
他顿了顿,拿起一旁的青瓷茶杯,指尖贴着冰凉的杯壁,却没喝,只是望着杯中晃动的茶水,轻声补道:
萧崇这可能是病入膏肓,才会如此急着安排啊。
另一边的赤王府中,萧羽背着双手在殿内踱步听完手下禀报三道旨意的内容,他忽然停下脚步,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语气里满是讥讽
萧羽哼,托国、封城、拢兵权……父皇倒打得一手好算盘。可这么急着布防,不就是怕这天启的天要变了?怕有人抢了他最爱的儿子萧楚河的江山?明摆着是在等某些人回来嘛
他眼底闪过一丝锐利的光,指尖在身侧轻轻敲击着,像是在盘算着什么
萧羽看来,咱们也该做点准备了,总不能等着别人把路堵死。
嘉懿公主府里,萧云弋站在窗前,望着窗外飘落的枯叶,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冰冷的窗棂。身边的侍女轻声禀报:
“公主,宫里刚传消息,陛下又昏睡过去了,太医说还需静养。”
萧云弋却像没听见,只是在心里默默盘算:
萧云弋.父皇也该病倒了……他这一病,天启城的平衡就破了。萧瑟……萧瑟也该要回来了吧
与此同时,叶将军府外早已车水马龙。明德帝颁下密旨的消息像长了翅膀,半天功夫就传遍了朝堂,大小官员揣着各自的心思赶来,有的带着厚礼登门,有的借着问安打探,或明或暗地想弄清密旨内容——毕竟这道只送叶啸鹰的密旨,太容易让人联想到“托孤”“兵权”“传位”之类的要紧事。
可叶啸鹰自接了密旨后,便将自己关在书房,任谁来拜访都只让管家传一句:“陛下自有安排,臣不便多言。”
他坐在书房里,指尖摩挲着密旨的封蜡,心里清楚得很:明德帝这是把他推到了风口浪尖,借他的兵权威慑群臣,却也让他成了萧羽、萧崇各方势力紧盯的目标,答应也不是,拒绝也不是,着实陷入了两难之境。
而此时远在雪月城的城主府里,萧瑟坐在桌边,指尖反复摩挲着腰间的无极棍,棍身的纹路被摸得温热。他刚从司空长风的口中听闻京城的变故——明德帝病重、祭典暂停、天启封城……每一个消息都像一块石头,重重砸在他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