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祀祭典那日,天启城的晨光裹着几分肃穆的凉意,太安殿外的白玉阶下,文武百官身着绣金朝服肃立,风卷衣袂的声响里,满是压抑的庄重。
赤王萧羽、嘉懿公主萧云弋、白王萧崇立在殿门近前,萧羽依旧是那副张扬模样,肩背挺得笔直眼底藏着几分难辨的急切;萧云弋拢了拢素色外袍的领口,目光每隔片刻便扫向紧闭的殿门,眉峰微蹙;萧崇依旧是一派温润谦和,只是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攥紧了锦缎衣料——三人都在等明德帝出来,好陪着父皇一同走向祭典高台。
可殿门迟迟未开,连守在门边、垂首侍立的太监都换了两拨,殿内依旧静得反常。百官间的窃窃私语渐渐浮起,像细密的雨打在油纸伞上,就在这时,萧月离从殿内快步走出。
他是明德帝亲弟,一身亲王蟒袍衬得身姿挺拔,抬手压了压殿前的骚动,声音沉稳却难掩一丝紧绷:“诸位臣工稍安,皇兄晨起忽感身体不适,今日祭典暂停举行,后续事宜另行通知。”
话音刚落,萧羽立刻上前一步,语气拿捏着恰到好处的担忧,眼底却飞快掠过一丝探究:
萧羽王叔,父皇究竟是何病症?是否已传太医诊治?
萧云弋.是啊王叔
萧云弋紧跟着开口,语气里掺了几分真切的慌
萧云弋.我们能否入殿探望父皇?
萧崇则放缓声线,添了句稳妥话:
萧崇国事尚有臣等料理,王叔莫急,先请太医好好为父皇诊脉才是,万不能耽误病情。
三人各怀心思,面上却都堆着一致的关切。萧月离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指尖捻着玉扳指,语气不慌不忙,回答得滴水不漏
“太医已在殿内诊治,皇兄只是偶感疲惫,诸位不必过度忧心,也暂勿扰他静养。”寥寥数语,既没透露更多病情,也暂时压下了众人的追问。
宫里的太医院早已乱作一团。几位须发皆白的太医围着明德帝的龙床,有的跪坐诊脉,有的俯身查看着陈年医案,有的急着调配针药,忙得满头大汗,汗珠顺着鬓角往下淌,却没人敢抬手擦拭。最终,太医院院判领着众人齐齐躬身,对萧月离说出那句沉重的结论:
“启禀王爷,陛下是心疾骤发,臣等已用针药稳住气息,暂时无性命之忧。只是这心疾根子已深,是多年积劳、忧思过度所致,臣等……臣等实在难有根治之法。”
萧月离握着帕子的手猛地收紧,素色帕角被攥得变了形,指节泛白,却还是强压着心底的慌意,沉声道:“无论如何必须保住陛下!你们都退下仔细守着,稍有动静,立刻禀报!”
接下来三日,明德帝大半时间都陷在昏睡里,脸色苍白得像宣纸,仅有的三次短暂清醒,都强撑着精神颁下了三道旨意。
第一道,传召萧月离与太师董祝,命二人共同监国,朝中大小事务皆由二人统管,遇军国大事需共同商议后再行定夺;
作者说从老家办完事回来了,开始码字😘😘😘章节有重新排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