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的春日,暖阳倾洒,柔和的光线给宫殿镀上一层金边,桃花灼灼,宛如天边云霞。延禧宫的庭院里,花瓣随风轻舞,飘落在窗棂上。魏嬿婉慵懒地倚在软榻上,怀中抱着七阿哥永瑜。
小家伙睡得正香,粉嫩的小脸犹如春日盛开的桃花,时不时咂咂嘴,可爱极了。
“娘娘,内务府送来了册封礼的吉服。”春婵脚步轻盈,双手捧着金丝盘凤的朝服,眼中难掩喜色,那熠熠生辉的朝服仿佛预示着主人即将迎来无上的荣耀。
魏嬿婉唇角微微上扬,目光在华贵的服饰上缓缓扫过,心中却波澜不惊。
皇贵妃之位,统摄六宫,这不仅是皇上不顾朝臣反对给予她的殊荣,更是她在这后宫中,自己步步为营得来的。
“听说太后娘娘有疾,已经十分严重,连讷亲大人的事都没能求情。”春婵在一旁压低声音。
魏嬿婉眼眸中闪过了然,随即正色道:“慎言!太后的事,岂是我们能随意议论的。”她轻轻拍着永瑜,“六阿哥回来了吧,去把他叫来吧。”
不多时,七岁的永瑾像只欢快的小鹿,小跑着进来,规规矩矩地行礼:“儿臣给额娘请安。”
魏嬿婉示意宫人退下,将永瑜交给乳母,招手让永瑾坐到身边:“今日在尚书房学了什么?”
“回母妃,师傅教了《论语》‘君子务本’一章。”
永瑾眼睛亮晶晶的,像两颗璀璨的星辰,说着便扑进母亲怀里,带着孩童特有的纯真与亲昵。
自幼在深宫长大,永瑾被乾隆和魏嬿婉宠爱,却依旧保留着孩童的灵性,天真无邪。
魏嬿婉抚摸着儿子的发顶,语气温柔却郑重:“永瑾,额娘要告诉你一件事。你皇阿玛已经下旨,封额娘为皇贵妃,再过一个月就行册封礼。”
永瑾眨了眨灵动的大眼睛,好奇地问:“那额娘是不是比翊坤宫的娴娘娘还要厉害了?”
“你这个小机灵鬼。”魏嬿婉笑着敲了敲他的额头,“今后,你是所有皇子中地位最高的,但在你皇阿玛面前,依旧要兄友弟恭,知道了吗?”
“额娘,儿子知道了。”永瑾懂事地点点头,经过几年的学习,他已不是懵懂无知的孩童,对宫中的局势也有了一些朦胧的认识。
魏嬿婉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将儿子紧紧搂入怀中:“永瑾,你要记住,在你皇阿玛面前也要松弛有度,你看大阿哥……”她突然住了口,想起永璜病危的消息已经传遍六宫。
“大哥怎么了?”永瑾仰起小脸,眼中满是担忧。
魏嬿婉斟酌着词句:“你大哥病了,你要为他祈福。”她迅速转移话题,“永瑾,额娘封皇贵妃后,会有更多人盯着我们母子。你要记住,无论谁问你什么,只说该说的,明白吗?”
永瑾似懂非懂地点头:“儿臣明白。就像母妃说的,‘言多必失’。”
魏嬿婉欣慰地笑了,从案几上拿起一块松子糖塞进儿子嘴里:“好孩子。”
正说着,外头传来太监尖细的通报声:“皇上驾到——”
魏嬿婉连忙整理衣冠,乾隆一身常服,面带倦容地走进来,龙靴踏在地面上发出沉稳的声响。
“臣妾参见皇上。”魏嬿婉身姿婀娜,恭敬行礼。
“儿臣参见皇阿玛。”永瑾也跟着行礼,声音清脆。
乾隆扶起魏嬿婉,关切道:“你坐月子呢,不用起身。”又摸了摸永瑾的头,他的目光落在乳母怀中的永瑜身上,神色瞬间柔和了些,“永瑜今日可好?”
魏嬿婉笑道:“回皇上,能吃能睡,健康得很。”她示意乳母将婴儿抱过来,乾隆小心翼翼地接过,轻轻逗弄着,脸上露出难得的慈爱笑容。
“握瑾怀瑜,永瑾永瑜,一听就是亲兄弟,朕的七阿哥定是个有福的,你给朕生了两个好孩子,看看咱们小六多聪明,他弟弟一定和他一样。”乾隆将孩子还给乳母,眼中满是对儿子的期许。
永瑾骄傲地抬了抬小胸脯,模样十分可爱。
乾隆看了失笑,对永瑾道:“你先下去写功课,皇阿玛有话与你母妃说,等会去检查你的课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