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呢？"如兰突然凑过来，语气中带着讥讽，"别痴心妄想了。"
明兰抿了抿唇，没有反驳。她知道如兰说得对，齐衡即便有几分好感，也不过是少年一时兴起罢了，刚刚郡主就对她很不喜。
"五妹妹。"墨兰冷冷地插话，"你再说，我就会一字不落地告诉爹爹。"
如兰脸色一变，正要反驳，却见盛纮已经朝这边走来，只得悻悻地闭上嘴。
盛纮看着三个女儿，目光在明兰身上多停留了一瞬。他想起齐衡那炽热的眼神，心中既欣慰又忧虑。欣慰的是明兰确实出色，能得齐衡那样的贵公子青睐；忧虑的是这段情愫注定无果，只怕最后伤的是明兰的心。
"爹爹，哥哥们出来了！"墨兰突然指着贡院大门喊道。
盛纮转头看去，果然见长柏和长枫并肩走出。长柏依旧神色沉稳，只是面色有些苍白；长枫则明显憔悴了许多，但眼中仍带着光彩。
明兰趁机收敛心神，跟着姐妹们迎上前去。她小心地将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压回心底最深处，就像她这些年一直做的那样。
而远处，齐国公府的马车里，平宁郡主正冷着脸训斥儿子："衡儿，你今日太失礼了！一个五品官家的庶女，也值得你这般惦记？"
齐衡垂着眼帘，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那玉佩上还系着明兰曾经在诗会上赠他的那枚平安结。他声音低沉却坚定："母亲，盛家六妹妹品性高洁，才华出众，儿子..."
"糊涂！"平宁郡主猛地一拍案几，马车都跟着震了震，"你可知你父亲为你相中的是谁？是邕王的嫡女！那才是门当户对的姻缘！"
齐衡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痛楚："母亲，儿子并不想..."
"住口！"平宁郡主厉声打断，"你父亲已经与邕王有了默契，只待你金榜题名，这门亲事就会定下。
"她看着儿子倔强的神情，语气稍缓，"衡儿，你是齐国公府独子，肩负着家族兴衰。那盛家庶女，不过是你年少无知时的一场梦罢了。"
齐衡紧紧攥着玉佩，指节泛白。
盛府这边，长柏和长枫回来后各自歇息。明兰用过晚膳，正欲告退，却被老太太叫住。
"六丫头，今日齐小公爷看你的眼神，老婆子我都瞧见了。"老太太靠在引枕上，目光如炬。
明兰心头一跳："祖母明鉴，孙女绝无半分逾矩之心。"
老太太叹了口气，示意她起身："我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只是..."
"孙女明白自己的身份。"她轻声道，"齐国公府的门第，孙女不敢高攀。"
老太太凝视她片刻，忽然道："若有一日，他真来提亲呢？"
明兰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希冀，又迅速黯淡下去："郡主娘娘不会同意的。"
"是啊。"老太太叹息，"所以，趁早断了这念想吧。"
明兰点头："孙女谨记祖母教诲。"
老太太看着明兰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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