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上前一步,郑重地行了一礼:"上官姑娘,是在下失礼了。"他抬头时,目光如刀锋看向上官浅,心里盘算这女子想要做什么,口中说道,"还望上官姑娘海涵。"
上官浅没有理会宫尚角,转向长老席,眼中泛起犹豫之色:"三位长老,其实..."她咬了咬下唇,"有件事我本不想提及。"
"但婚姻大事,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上官浅从袖中取出一封信笺,指尖在纸面上轻轻摩挲,"这是老执刃亲笔所书,三位长老请看。"
雪长老接过信时,苍老的手指微微发抖。当他展开信纸,殿内所有人都看见三位长老的脸色骤变。
"子羽,尚角,你们也看看。"月长老声音发沉。
宫子羽接过信纸,当他看清纸上熟悉的字迹,瞳孔骤缩,喉结剧烈滚动起来。那是父亲的字迹,却说着他从未听过的话——原来父亲早知他不适合待在宫门,甚至为他安排了远离宫门的路...
「上官吾弟:
为兄来信实有事相求。我儿子羽天性纯良,心思单纯,难当宫门大任,我不舍他被困宫门,不知外面天地如何。闻贤弟有女与吾儿年岁相当,近日长子唤羽选妻,为兄特替子羽求娶令爱,令爱可随众新娘一起入宫门。待成婚后,拟让子羽离宫门,随令爱定居大赋城。望贤弟成全。
兄 宫鸿羽 手书」
宫子羽的手微微颤抖,忽然想起有一年的那个雪夜,父亲难得温柔抚摸着他的头说:"子羽啊,你想不想去江南看看春水,看看外面的大好河山?"
那时,他不明白父亲眼中的不舍从何而来。如今想来,父亲早知他无法胜任宫门重任,他是关心他的,所以想给他一条离开退路。
殿内陷入死寂,云为衫站在一旁,担忧新娘人选被换,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面上却保持着完美的微笑。她注意到宫尚角的目光始终锁定在上官浅身上,那眼神复杂得令人心惊。
"上官姑娘,"月长老艰难地开口,"老执刃的安排并未告知我们。他...他也是一片慈父之心。"
月长老的目光扫过宫子羽茫然的脸,"子羽确实如信中所言,之前的确不适合宫门的生活。但如今既成执刃,此事...也无法更改。"
上官浅适时露出为难之色:"家父正是因为老执刃承诺婚后羽公子可随我归家,才允我前来宫门。如今......而且羽公子对云姑娘有意……"她欲言又止地看向宫子羽,眼中闪过一丝可惜。
三位长老面色更加难看。花长老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谁都听出了弦外之音:上官家是要招婿入门,若是执刃他们没出事,这也是一桩好姻缘。
如今老执刃出了事后,本可以直接让上官浅归家也就罢了,偏偏宫尚角当众选了她,这简直是...阴差阳错啊。
"我有办法。"宫尚角突然开口,声音冷峻如刀。他走到大殿中央,玄色衣袍无风自动,"长老,我已安排画师为两位姑娘画像,连夜派人前往梨溪镇和大赋城求证身份。"他锐利的目光扫过云为衫瞬间绷紧的手指,"正好两地相邻,可一并查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