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向上官浅,语气忽然缓和:"届时我会亲笔修书向上官先生说明情况,不知上官姑娘意下如何?"
上官浅温顺地垂下眼帘,长睫在脸上投下阴影,思索了一会儿:"角公子思虑周全。只是..."她抬起眼,眸中闪过一丝锐利,"不知能否让我亲眼看看父亲的回信?"
"上官姑娘,当然可以。"宫尚角忽然轻笑,那笑意却未达眼底,仿佛早料到这一问,"难道上官姑娘觉得我会假传令尊的话吗?"
他转向众人"各位长老,以及子羽弟弟。"他把“弟弟”都咬得极重,却像冰锥刺入青石,"我想,在这样的非常时期,再小心谨慎都不为过吧?""
"当然!当然!"花长老连忙附和“尚角考虑得周全。"
宫子羽始终沉默,他的目光在云为衫和上官浅之间游移,最终颓然点头。
"所以,"宫尚角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这些日子里,就委屈两位姑娘暂时留在别院。"
"我会派更多的侍卫守护两位姑娘的安全。"
"毕竟,不出意外的话,你们就是家人了。"
宫尚角说着"家人"二字时,他的眼睛却冷得像淬了冰的刀锋,
云为衫在此时轻屈膝行礼的动作行云流水:"多谢宫二先生。"
宫尚角的目光在两位女子之间来回扫视,心中暗自盘算:怪不得那天上官浅含糊其辞,今儿倒是知道原因了,她的身份大概是没有问题的。而云为衫...她一定有问题。
三位长老交换着眼色,月长老最终拍板:"那就这么定了。尚角,你亲自去安排。"他转向两位新娘时语气和缓许多,"两位姑娘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下人。"
宫子羽适时上前,"云姑娘,我送你回去吧。"
云为衫看了一眼上官浅,微微点头“好!”
宫尚角冷眼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他转向正要离开的上官浅:"上官姑娘,我送你回房。"
上官浅脚步一顿,微微一笑:"角公子客气了。"
三位长老看着四人两两离去的背影,面面相觑。
"这事麻烦了。"雪长老长叹一声。
"这也不是老执刃错”月长老摇头,"他早知子羽不适合宫门,却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
花长老擦了擦汗:"现在怎么办?送些礼去给上官家赔罪”
"先等求证结果吧"月长老疲惫地闭上眼睛。
殿外,夜色如墨。宫尚角与上官浅并肩而行,两人之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上官姑娘,今天为何要拿出那封信?"宫尚角突然开口,声音低沉。
上官浅轻笑:"角公子此话怎讲?"
"那封信出现的时机,恰到好处。"
"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上官浅停下脚步,仰头看向宫尚角,"如果角公子不选我的话,这封信会随着我离开不会出现。"
“角公子,对每个不是宫门的人,都这么……有戒心?”
宫尚角低头看她,月光下她的脸庞如玉般莹润,那双眼睛却深不见底:"非常时期,谨慎为上。"
"那角公子可要好好查查。"上官浅说完便翩然离去,留下宫尚角站在原地,眉头紧锁。
另一边,云为衫和宫子羽走在回廊上。
"执刃,你还好吗?"她声音温柔,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
宫子羽摇摇头:"你叫我子羽就行 ,我没事...只是没想到父亲他..."
“我还是称呼你为羽公子吧,老执刃一心为你打算。"云为衫轻声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宫子羽苦笑:"是啊,他早知我不适合这里..."
"羽公子,"云为衫突然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他,"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您这边。"
宫子羽怔怔地看着她,月光下她的眼眸如星辰般明亮。他忽然有种冲动,想要将一切烦恼都倾诉给她听。
但最终,他只是轻轻点头:"谢谢你,云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