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坐在绣墩上,手中拿着一把象牙梳,正为五阿哥梳理头发。
"额娘轻点..."小家伙扭了扭脖子,小嘴撅得能挂油瓶。
安陵容失笑,指尖轻轻点了下他的后脑勺,从锦盒里取出一根红头绳,上面缀着个精巧的小金铃,"看,额娘给你准备了什么?"
五阿哥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小手迫不及待地去抓那铃铛。金铃发出清脆的声响,引得他咯咯直笑。
"别动。"安陵容按住他乱晃的小脑袋,灵巧地挽了个小鬏鬏,将头绳系好,"好了,去玩吧。"
小家伙立刻蹦起来,摇头晃脑地听着头顶的铃铛声,像只撒欢的小狗似的在院子里跑来跑去。金铃随着他的动作叮当作响,在夏日的庭院里格外清脆。
"额娘最好了!"他跑到安陵容跟前,仰起小脸笑得灿烂。
安陵容掏出手帕擦去他鼻尖的汗珠,眼中满是宠溺:"就你嘴甜。"
胤禛看似专注地看着手中的《资治通鉴》,实则目光不时瞥向嬉闹的母子二人。听到儿子的话,他轻轻咳了一声,书页翻动的声音刻意大了些。
五阿哥耳朵一动,立刻转头看向父皇,眼珠滴溜溜一转,马上补上一句:"我最爱皇阿玛!"
安陵容忍不住扶额。这对父子,一个比一个会装模作样。她故作委屈地看向儿子:"原来你最爱你皇阿玛啊..."声音拖得长长的,"额娘还想着一会儿让你吃碗冰镇糖蒸酥酪呢,现在看来,还是额娘自己吃吧。"
"糖蒸酥酪"四个字一出,小家伙的眼睛顿时亮得像是盛满了星星。他偷偷瞄了眼父皇,见胤禛依旧捧着书,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立刻狗腿地蹭到安陵容身边。
"最爱额娘!"他扑进安陵容怀里,小脑袋在她胸前蹭来蹭去,像只撒娇的小猫。
见安陵容不为所动,又凑到她耳边,用气音急切地重复:"最爱额娘!最爱额娘!"
安陵容被他这副机灵样逗得忍俊不禁,抬头正对上胤禛含笑的眼眸。原来不知何时,皇上已经放下了书,正望着他们母子二人,眼中是她许久未见的温柔。
"小馋猫。"胤禛摇摇头,语气里满是纵容,"跟你额娘一个样,就爱吃甜的。"
五阿哥见父母都笑了,更加卖力地表演起来。他挺起小胸脯,一本正经地说:"儿臣不是馋猫,儿臣是...是..."一时想不起合适的词,急得直挠头。
"是什么?"胤禛饶有兴趣地问。
"是小老虎!"小家伙突然灵光一闪,做了个张牙舞爪的动作,"嗷呜——"
这下连一旁伺候的宝鹃都忍不住笑出声来。安陵容将儿子搂在怀里,亲了亲他发顶的小鬏鬏:"好好好,咱们五阿哥是小老虎,最威风的小老虎。"
金铃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发出悦耳的声响。五阿哥得意洋洋地看向皇阿玛,仿佛在炫耀自己的胜利。
胤禛伸手拨弄了下儿子头上的金铃,突然说道:"朕记得库房里有一对金铃铛,"他顿了顿,"改日拿来给五阿哥玩。"
"真的吗?"五阿哥兴奋地扑到父皇膝上,"皇阿玛最好了!"
胤禛捏了捏儿子肉乎乎的脸颊:"方才不还说最爱额娘?"
小家伙眨眨眼,突然福至心灵:"最爱皇阿玛和额娘!"说完还用力点头,像是为自己的机智感到满意。
安陵容与胤禛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