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晞月168

"你现在满意了？看着我落魄，看着我被人背叛，你心里一定痛快极了吧？"

金玉妍抬起头，泪水冲刷过的脸上浮现出一种诡异的平静。

如懿轻轻摇头："我只是觉得可悲。你本可以做个安分守己的嫔妃，养育皇子，平安终老。至少永珹不会失去生母。"

提到永珹，金玉妍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她突然扑向如懿，却被容佩拦住。"你懂什么！"

她嘶吼着，"我好不容易爬到这个位置，我差一点就...差一点就..."

"让你的儿子当上太子？"如懿打断她，声音依然平静如水，"然后呢？"

她俯下身，与金玉妍平视，"让朝鲜势力渗透大清皇室？金玉妍，你从头到尾都只是一枚棋子，而皇上也不会让太子或下一任皇帝有玉氏血脉，你一直都没有认清自己得地位"她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金玉妍，"玉氏王爷送你来，不过是为了他们的野心。如今你失去利用价值，他们便立刻将你抛弃。"

金玉妍突然安静下来，眼中的疯狂渐渐被空洞取代。她低头看着自己粗糙的双手，曾经这双手能弹出动人的伽倻琴，能绣出精美的朝鲜刺绣，如今却只剩下一道道伤痕。

"永珹..."她喃喃道，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的永珹..."

"五阿哥很好，毕竟他是皇上的儿子。只是昨日皇上已经下旨，将他过继给慎郡王为嗣。"

金玉妍的身体猛地一颤，她缓缓抬头，眼中布满血丝："你说什么？"

"永珹不再是皇子了。"如懿一字一句地说，每个字都像钉子般钉入金玉妍的心脏，"皇上说，有这样心术不正的生母，难保日后不生异心。"

金玉妍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她突然想起那年离开汉阳时，世子抚着她的脸说："玉妍，为了我们的未来..."现在想来，那温柔的眼神里，分明藏着算计。

二十年啊，她为那个男人付出整整二十年青春，换来的竟是一纸撇清关系的奏折。她曾以为自己是执棋者，到头来却发现自己不过是一枚随时可弃的棋子。

金玉妍的肩膀垮了下来，整个人仿佛瞬间老了十岁。她缓缓抬头，眼中只剩下无尽的疲惫："高晞月赢了，我认输了，"

她苦笑一声，干裂的嘴唇渗出血丝，"她什么都没做，独善其身，却得到了我想要的一切。"

"我虽然输了，但有人比我还蠢，我也是开心的"金玉妍突然笑了起来，"富察氏蠢！她自诩高门出身，却被我耍得团团转！哈哈哈哈哈！"

惢心护在如懿身前，警惕地看着状若疯癫的金玉妍："娘娘...她是疯了吗？"

"我才没疯！"金玉妍猛地抬头，眼中闪烁着病态的光芒，枯黄的发丝黏在汗湿的额头上，"除了高晞月，我没有输给你们任何一人！"

她的声音越来越高亢，像是要把积压多年的秘密一吐为快："我才是最聪明的人！玫嫔到死之前都不知道她的孩子是我害的，孝贤皇后也一直以为二阿哥是你下的手...还有七阿哥，都是我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