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夏站在办公室门口，捏着那张被揉皱的纸条，心跳快得像是刚跑完八百米。
纸条上的字迹工整得像印刷体，写着：“午休来办公室。——L”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办公室里只有李老师和廖书航两个人。李老师正低头批改作业，而廖书航站在窗边，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身上，衬得他整个人像镀了一层金边。
听到门响，他转过头，目光落在她身上，安静而专注。
林知夏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来了？”李老师抬头，推了推眼镜，“正好，我有个提议。”
林知夏眨了眨眼：“……提议？”
“文理互助计划。”李老师从抽屉里抽出一张表格，“学校最近在推行这个，理科生帮文科生补数学，文科生帮理科生补语文。”
林知夏一愣，下意识看向廖书航。
他依旧站在窗边，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在她看过去的时候，轻轻点了点头。
“廖书航主动申请当你的辅导老师。”李老师把表格递给她，“我觉得挺合适，你数学确实需要补一补。”
林知夏的大脑一片空白。
“为什么……是我？”她小声问。
办公室里安静了几秒。
廖书航没说话，只是低头整理了下袖口。倒是李老师笑了：“怎么，不乐意？人家可是年级第一。”
“不是！”林知夏连忙摇头，“我就是……有点意外。”
她偷偷瞥了廖书航一眼，发现他正看着窗外，嘴角似乎有一丝很淡的笑意。
“那就这么定了。”李老师敲了敲桌子，“每周二、四午休，还有周六下午，你们自己协调时间。”
林知夏点点头，接过表格，手指微微发抖。
走出办公室时，廖书航跟在她身后。走廊里空荡荡的，只有他们的脚步声。
“那个……”她鼓起勇气开口，“谢谢你。”
廖书航脚步一顿，侧头看她：“谢什么？”
“就……帮我补数学。”她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
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不是帮你。”
林知夏一愣：“啊？”
“数学建模大赛。”他从书包里抽出一张海报，递给她，“缺个文科生。”
她低头一看，是下个月全市高中生数学建模比赛的宣传单，参赛要求写着“2-3人组队”。
“我……”她张了张嘴，“我数学很差的。”
“我知道。”廖书航语气平静，“所以教你。”
林知夏眨了眨眼，突然反应过来——他是在邀请她组队？
心跳又加快了。
“可是……”她犹豫了一下，“我能帮上什么忙？”
廖书航看着她，目光认真：“写报告。”
“啊？”
“建模比赛最后要交论文。”他顿了顿，“你文笔好。”
林知夏呆住了。
他……知道她文笔好？
回教室的路上，林知夏的脑子里还在回放刚才的对话。
廖书航主动申请给她补课，还邀请她参加比赛……
这算不算是……
“知夏！”周小雨从后面追上来，一把搂住她的肩膀，“发什么呆呢？”
林知夏回过神，摇摇头：“没什么。”
“李老师找你干嘛？”周小雨好奇地问。
“就……文理互助计划。”她小声说，“廖书航要给我补数学。”
周小雨瞪大眼睛：“什么？！廖书航？！”
她的声音太大，走廊里几个女生都回头看了过来。
林知夏连忙捂住她的嘴：“小声点！”
“天啊！”周小雨压低声音，兴奋地晃她胳膊，“廖书航从来不给人补课的！你知道有多少女生想找他问题吗？”
林知夏咬了咬嘴唇：“他说……是为了数学建模比赛。”
“比赛？”周小雨一愣，随即露出狡黠的笑容，“哦~原来如此。”
“什么？”
“没什么。”周小雨拍拍她的肩，“加油哦，林同学。”
林知夏被她笑得心里发毛，总觉得她话里有话。
下午的数学课，林知夏破天荒地没有走神。
她盯着黑板上的公式，试着用早上廖书航教她的方法去理解。虽然还是不太明白，但至少……没那么抗拒了。
下课铃响，她正收拾书包，忽然有人敲了敲她的桌面。
抬头，廖书航站在她桌前，手里拿着本习题册。
“周六下午两点，图书馆。”他放下习题册，声音很轻，“先做前三页。”
林知夏愣愣地点头。
他转身离开，背影挺拔得像棵青松。
周小雨凑过来，翻开习题册，惊呼一声：“哇，这笔记也太详细了吧！”
林知夏低头一看，每一道题旁边都用红笔写了详细的解题思路，甚至还有“易错点”标注。
最后一页夹着一张便签：**“不会的圈出来，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放学时，天空飘起了小雨。
林知夏没带伞，站在教学楼门口犹豫要不要冲出去。忽然，一把黑色长柄伞递到她面前。
她转头，廖书航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旁边。
“拿着。”他说。
“那你……”
“我还有。”他指了指书包侧袋。
林知夏接过伞，指尖碰到他的手指，凉凉的。
“谢谢。”她小声说。
廖书航点点头，转身走进雨里。
她撑开伞，发现伞柄上刻着一行小字**“r=a(1-sinθ)”**
——笛卡尔的心形线公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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