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色阴沉沉的,似是不想坏人好过,边家老宅的雕花大门被一脚踹开,门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边伯贤站在门口,黑色大衣上还沾着未散的寒意,眼底沉得像是淬了冰。
他的视线扫过厅内众人,最后落在主座上的边老夫人身上,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边伯贤我的人呢?
空气骤然凝固。
边老夫人捻着佛珠的手顿住,浑浊的眼珠微微颤动,还未开口,边笙笙已经慌乱地站了起来。
“小、小叔,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边伯贤连眼神都没给她,径直走向禁闭室的方向。
管家下意识想拦,被他一个眼神钉在原地,冷汗涔涔。
禁闭室的门锁被他一脚踹开,铁锁砸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昏暗的光线里,边黎蜷缩在墙角,听到动静抬起头,睫毛轻轻颤了颤。
边黎……小叔?
边伯贤的呼吸滞了一瞬。
她的手腕上还留着烫伤的痕迹,皮肤泛红,在苍白的肤色上格外刺眼。
他几步上前,一把将人拉起来,指腹蹭过她微凉的皮肤,眼底的戾气几乎要溢出来。
边伯贤“谁干的?”
边黎抿了抿唇,没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他冷笑一声,拽着她往外走。
大厅里,边家众人还僵在原地,边笙笙脸色惨白,手指死死绞着衣角。
“伯贤,你这是做什么?”边老夫人强撑着威严,声音却有些发颤。
边伯贤停下脚步,侧头看她,眼底的寒意让所有人脊背发凉。
边伯贤“我是不是太给你们脸了?”
一句话,像是刀子剐在众人脸上。
边二叔猛地站起来:“伯贤!你怎么跟母亲说话的?!”
边伯贤母亲?
边伯贤轻笑一声,眼底却一点笑意都没有
边伯贤我妈早就去世了,你们在场的谁还是我的母亲?
大厅里鸦雀无声。
他低头看向边黎,声音放轻
边伯贤乖乖,谁关的你?
边黎垂着眼睫,指尖轻轻拽了拽他的袖口,像是无声的劝阻。
边伯贤盯着她看了两秒,忽然笑了。
边伯贤行,不说是吧
他抬眼,目光扫过边笙笙,后者猛地后退一步,差点跌坐在椅子上。
边伯贤从今天起,边家所有和南城项目的合作,全部终止
边二叔脸色骤变:“伯贤!那是家族的根本——”
边伯贤关我屁事
他丢下这句话,拉着边黎转身离开。
黑色轿车碾过夜色,车内暖气开得很足,边黎的手被他握在掌心,烫伤的地方被轻轻涂了一层药膏,凉丝丝的。
边伯贤疼不疼?
边黎摇头,目光落在他的侧脸上。
边黎小叔
边伯贤嗯?
边黎禁闭室的墙上,有你的字
边伯贤的手顿了一下。
她轻轻握住他的手指,指腹蹭过他掌心的薄茧,低声道
边黎我看到了
——忍。
——等。
——终有一日。
边伯贤沉默片刻,忽然嗤笑一声,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将人拉近。
边伯贤所以呢?心疼我?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带着淡淡的烟草味,眼底却暗得吓人。
边黎看着他,忽然笑了。
边黎嗯,心疼
他盯着她看了很久,最后只是狠狠揉了一把她的头发,声音沙哑。
边伯贤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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