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杯壁凝结的水珠坠落在吧台，边黎用指尖蘸着酒液画圈，威士忌的琥珀色映着天花板上旋转的镭射灯。
隔壁卡座爆发的哄笑刺破爵士乐，徐妍举着手机贴过来，屏幕荧光在她脸上投下诡谲的蓝。
"听听最新出炉的都市传说。"徐妍掐着嗓子学茶楼说书人的腔调，"昨夜柳氏股价跌穿地心的时候，柳大小姐在拍卖会举牌的手都是抖的——"她突然压低声音，"据说她家老爷子当场心梗，现在还在ICU插着管呢。"
玻璃杯底磕在大理石台面发出脆响。
边黎转着杯沿的柠檬片，酸涩香气混着酒气漫上来。
角落里两个穿鳄鱼皮外套的男人正朝这边张望，领口露出的百达翡丽在暗处反着幽光。
"你猜他们现在聊什么？"徐妍把剥好的开心果仁推过来，"肯定在说柳蔓怎么蠢到去碰边先生的逆鳞。"
酒保擦杯子的动作顿了顿。
边黎瞥见对方竖起耳朵的细微表情，突然觉得有趣。
她故意提高声线：
边黎"柳家那个新能源项目早就是空壳，证监会查账的动静比春节鞭炮还响。"
指尖轻轻一弹，柠檬片飞进三米外的垃圾桶，
边黎"我小叔不过是...恰巧在董事会上提了句原料进口数据有问题。"
邻座传来倒抽冷气的声音。
徐妍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凑过来咬耳朵： "你瞧斜后方那两位，领带夹都吓歪了。"
她突然正色模仿财经主播，"最新消息，柳氏集团即日起进入破产重组程序——"
边黎"少来。"
边黎用叉子戳穿她盘里的马卡龙，粉紫色糖壳裂开时发出细微的咔嚓声，
边黎"柳家那个草包儿子去年在澳门输掉两个矿的时候，就该料到有今天。"
她望向窗外，霓虹灯在雨后的路面积水里扭曲成彩色毒蛇。
酒馆老式留声机突然跳针，刺耳的杂音中，徐妍把冰桶往她手边推了推："听说柳蔓今早飞去新加坡了？"
边黎"带着她那个永远填不满的爱马仕。"
边黎从冰堆里捞出醒酒器，凉意顺着指尖爬上手腕，
边黎"可惜了，限量版喜马拉雅现在要上法拍网站了。"
她晃动的酒杯里，冰块碰撞声像某种倒计时。
角落里传来椅子翻倒的闷响。
那两个男人仓皇结账时，徐妍对着他们背影举杯："敬我们的'商业风向标'小姐。"香槟气泡在杯底炸开细小的漩涡。
边黎"无聊。"
边黎把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水晶耳钉擦过下颌线时闪过冷光。
她摸出震动的手机，锁屏上是边伯贤秘书刚发的消息：柳氏资产清算清单已归档。
窗外适时划过一道车灯，照亮她嘴角转瞬即逝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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