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花火

**第十一章 双生花火**

清晨六点的训练室，晨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细密的光痕。

农艳萍坐在林舒晴惯用的位置上，指尖轻轻摩挲着"晴意农农"护腕的内侧刺绣。面前的定制手机还残留着些许温度——林舒晴刚被队医强行拖去做理疗前，偷偷把它捂热了才递给她。

"这个走位习惯要改。"蒋芸的机械支架点在回放画面上，定格在农艳萍昨天训练赛的一个微小失误，"NGU对你的操作太熟悉，0.5秒的延迟都会被抓住。"

农艳萍抿了抿嘴。屏幕上的公孙离在释放技能前有个下意识的侧滑步，这是她在NGU养成的习惯性动作。

"我来教你。"林舒晴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左手端着药膏，右手腕缠着新的肌效贴，上面印着小小的银杏叶图案，"这个滑步改起来不难，我当时练了三天就..."

"谁让你下床的？"农艳萍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林舒晴晃了晃左手腕的健康监测手环："医生批准的活动范围。"她走到农艳萍身边，身上带着淡淡的药草气味，"看好了。"

她的左手在屏幕上滑动，虽然不如右手灵活，但公孙离的基础走位依然标准。农艳萍注意到她每次转向时都会用大拇指多划出3毫米的弧线——这是蒋芸标志性的微操技巧。

"像这样。"林舒晴的呼吸扫过农艳萍的耳廓，"虽然多耗0.1秒，但能避开兰陵王的飞镖轨迹。"

王晓佳叼着面包冲进来："最新消息！NGU把那个韩国中单调上一队了，今天和我们打的是纯本土阵容！"

沈梦瑶立刻调出数据："这意味着他们的中野联动会回归传统打法。"她在战术板上画了几个箭头，"农艳萍，他们新中单的英雄池？"

"干将和嬴政。"农艳萍不假思索地回答，"但打野喜欢用..."

"赵云，我知道。"袁一琦接过话头，"王奕，今天你用白起克制他。"

训练赛开始前，林舒晴帮农艳萍调整设备。她的手指拂过手机边缘的凹槽："Valkyrie的散热片比NGU的薄0.3毫米，你握持时食指要再靠前些。"

农艳萍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疼就别勉强。"她指尖下的脉搏跳动得又快又急。

"谁勉强了？"林舒晴抽回手，耳尖通红，"这是教练助理的职责。"

比赛开局四分钟，农艳萍就用公孙离单杀了对面的马可波罗。当她操作着英雄在塔下跳舞时，观众席爆发出惊呼——这个挑衅动作和林舒晴昨天的表现如出一辙。

"晴意农农！"王晓佳在看台上挥舞着荧光棒，周诗雨连忙把应援牌塞给她。

NGU显然被激怒了。第五分钟，敌方赵云和干将莫邪同时包夹下路。农艳萍冷静地走位躲避，却在关键时刻出现了那个熟悉的侧滑步——

"小心！"林舒晴在看台上猛地站起来。

千钧一发之际，农艳萍的公孙离突然改变方向。多划出的3毫米弧线让她堪堪避过致命控制，反手一套连招带走干将莫邪。

"漂亮！"袁一琦在语音里喊道，"这走位太蒋芸了！"

农艳萍抿嘴一笑。镜头捕捉到她瞥向观众席的瞬间，林舒晴正举着平板疯狂标记什么。

比赛在第十八分钟结束，STAR-X以碾压优势获胜。赛后握手环节，NGU的教练脸色铁青："农艳萍，你今天的打法..."

"像不像偷师了STAR-X？"农艳萍晃了晃手腕上的护腕，"不，是有人把毕生所学都教给了我。"

回到休息室，林舒晴第一个冲上来："最后那波龙团，你的净化交早了0.5秒！"

"但结果很好，不是吗？"农艳萍笑着接住她，小心避开她的右手腕。

蒋芸的机械支架敲了敲战术板："别高兴太早。农艳萍的临时合约只剩四天，林舒晴的手伤..."

"已经好多了！"林舒晴急忙展示可以轻微活动的腕关节，"医生说再三天就能恢复训练。"

王晓佳突然插话："那正好赶上和TNG一队的表演赛！听说他们主力打野..."

"是当年逼蒋芸退役的人。"沈梦瑶冷冷地补充，"联盟为收视率特意安排的'复仇之战'。"

农艳萍感觉到林舒晴的身体僵住了。她记得那些报道——三年前TNG的明星打野李晟在比赛中故意撞击蒋芸的右手，导致她旧伤复发。

"我的手没事。"蒋芸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但林舒晴必须通过最终体测才能上场。"

夜深人静时，农艳萍发现林舒晴独自在训练室加练。她的右手腕还戴着护具，左手却在平板上反复勾画走位路线。

"医生说了要静养。"农艳萍没收了她的触控笔，"李晟那种人不值得你拼命。"

林舒晴抬头，眼睛在显示屏的蓝光下亮得惊人："不是为了他。"她指向墙上的赛程表，"下一场是我们第一次以'晴意农农'组合正式出战。"

农艳萍的心跳漏了一拍。她蹲下身，轻轻握住林舒晴缠着肌效贴的手腕："那也要好好养伤。"她的指尖抚过那些银杏叶图案，"我们要一起站上更大的舞台。"

监控室里，蒋芸关掉了监视器。月光透过玻璃，在她机械支架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三年前的雨夜，十六岁的她也是这样独自加练到天明。而现在，训练室的灯光永远亮着，永远不会再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