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凌晨四点，国家体育训练基地的冰场亮着一盏孤灯。
徐清禾踩着冰刀，在空荡的冰面上划出一道流畅的弧线。耳机里循环播放着SEVENTEEN的《HOT》，她闭着眼，身体随着节奏旋转、跳跃，落冰时冰屑飞溅，像散落的星光。
"再来一次。"她低声对自己说，呼吸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
这是她本周第七次加练这套自由滑动作。世锦赛在即，她不允许自己有半点失误。
冰场外，一道修长的身影靠在门框上，修长的手指间转着一颗乒乓球。王楚钦饶有兴趣地看着冰上那道纤细的身影完成了一个漂亮的3F（后内点冰三周跳），却在落冰时轴心微微偏移。
"起跳用刃太深了。"他吹了声口哨，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冰场上的人听见。
徐清禾猛地停下动作，耳机滑落，音乐外放，瞬间打破了冰场的寂静。她皱眉看向声源处——一个穿着国家队红色运动服的男生，正冲她笑得肆意。
"这里是花滑队的专用训练场地。"她语气冷淡，弯腰捡起耳机。
"知道啊。"王楚钦单手插兜，慢悠悠地走进来，乒乓球在他指尖灵活地转动，"我就是来看花滑的。"
"乒乓球队的训练场在隔壁。"
"太无聊了，教练让我来偷师。"他耸耸肩，目光落在她冰刀上，"刚才那个3F，要是比赛时这么落冰，GOE（执行分）起码扣2分。"
徐清禾一怔。她没想到一个打乒乓球的会懂花滑的技术细节。
"你研究过花样滑冰？"
"不算研究。"王楚钦咧嘴一笑，突然将乒乓球高高抛起，球在冰面上弹了一下，稳稳落回他掌心，"但我懂怎么控制旋转轴心——就像这个上旋球。"
徐清禾："......"
这人到底是来干嘛的？
2
十分钟后，徐清禾终于搞清楚了状况。
体育总局为了促进各项目运动员交流，搞了个"跨界联谊会"，要求每个项目派代表参加。广播里正在循环通知："请各项目代表立即到会议室抽签配对..."
王楚钦晃了晃手里的报名表："我抽到了双人冰上互动环节，搭档是你。"
徐清禾正在脱冰刀套的手一顿："谁同意的？"
"陈教练啊。"王楚钦笑得人畜无害，手机屏幕亮起，是清禾上赛季夺冠的捻转特写，"她说你缺个托举搭档，我觉得我挺合适。这动作比乒乓球炫多了。"
徐清禾深吸一口气。她确实缺个搭档——原定的男伴上周训练时扭伤了脚踝。但让一个打乒乓球的来托举她？
"你练过托举吗？冰上失衡会摔得很惨。"
"卧推100公斤，接你应该没问题。"王楚钦活动了下手腕，突然抓起她的手按在自己腹部，"感受这里发力——就像拉弧圈球，核心绷紧，但手臂放松。"
徐清禾触电般缩回手，耳尖微红："......不用理论，直接试。"
"遵命，教练。"他行了个夸张的军礼，滑向冰场中央。
3
半小时后，王楚钦终于明白了什么叫"自讨苦吃"。
他站在冰场中央，双臂微微发抖，而徐清禾正踩着他的手掌，借力完成了一个漂亮的捻转。落冰时，她轻盈得像片雪花，而他差点跪在冰上。
"你......"他喘着气，"比看起来重多了。"
徐清禾瞥了他一眼："是你臂力太差。"
王楚钦："......"
他可是能连续打满七局比赛的乒乓球国手！
"再来一次。"他不服输地站直身体。
这次徐清禾没急着起跳，而是滑到他面前，忽然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肌肉："你绷太紧了。"她的指尖冰凉，"放松点，不然我借不到力。"
王楚钦愣了一下。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触碰他。近到他能看清她睫毛上凝结的冰霜，和颈间一道渗血的伤痕——大概是高强度训练磨破了护颈。
"你这里......"他下意识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徐清禾摸了摸伤处，布料已经被血染红一小片："没事，习惯了。"
王楚钦皱起眉，突然扯住她手腕："别动。"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印着小熊图案的创可贴。
"......你随身带卡通创可贴？"清禾盯着脖子上的小熊耳朵。
"队医给的。"他耳根发红，"爱用不用。"
4
联谊会当天，体育总局礼堂人声鼎沸。
徐清禾躲在后台角落压腿，训练服里隐约露出SEVENTEEN周边T恤的logo。她本来不想参加这种活动，但陈教练说这是"政治任务"。
"紧张？"王楚钦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递给她一杯热牛奶，甜度刚好。
徐清禾摇头，小口啜饮着。
"你哥今天不来？"他状似随意地问。
"他很忙。"
"哦——"王楚钦拖长音调，"所以你真的是徐明浩的妹妹？"
徐清禾一口牛奶呛在喉咙里。
"你...怎么知道？"
"昨天帮你贴创可贴的时候，"他指了指她领口若隐若现的T恤logo，"还有这个。我是克拉，当然认得出来。"
徐清禾握紧牛奶杯，指尖发白。她不喜欢被人知道这层关系，好像她所有的努力都要被"徐明浩妹妹"这个标签覆盖。
王楚钦突然揉了揉她的头发："那你得加油了。"他的声音罕见地认真，"因为待会儿的表演，绝对会让你比'徐明浩妹妹'更出名。"
主持人报幕声响起："接下来有请乒乓球国家队王楚钦、花样滑冰队徐清禾，带来特别合作——《Fire on Ice》！"
音乐响起，是《HOT》的混编版。王楚钦站在舞台中央，冲她伸出手。
"来，让他们看看，谁是今天的主角。"
徐清禾望着他明亮的眼睛，忽然笑了。她滑向他的那一刻，全场灯光骤亮。
掌声雷动中，她摸到口袋里疯狂震动的手机。
屏幕亮起：【哥 未接来电x3】
最新消息：「徐明浩：那个抱我妹的乒乓球队小子，立刻回电！」
（第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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