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冬奥后的首个休赛期清晨，徐清禾被窗外的鸟鸣吵醒。手机屏幕亮着王楚钦的消息：【农庄定位已发，闪送了伪装道具，在门口纸箱】。她推开宿舍门，一个贴着「危险勿动」的纸箱里，赫然躺着两顶夸张的草帽和印着卡通企鹅的防晒衣。
「这伪装能骗过狗仔？」她拍下照片发过去。
「重点在气质。」他秒回，「记得戴墨镜，你哥派了三个助理盯梢。」
农庄的晨雾还未散尽，徐清禾蹲在草莓棚前，看着王楚钦笨拙地拎着竹篮钻进来。他黑色运动裤上沾着泥点，草帽檐压得极低，鼻梁上架着的圆框墨镜活像偷地雷的侦探。
「那边！」他突然压低嗓音，拽着她躲到藤架后。
「怎么了？」
「三点钟方向，疑似你哥的眼线......」他摘下墨镜眯眼细看，「哦，是稻草人。」
徐清禾笑得差点打翻竹篮，惊飞了棚顶的白鹭。
2
露水从草莓叶尖滚落，徐清禾的防晒衣袖子挽到手肘，腕间缠着的绷带渗出淡淡药香。王楚钦蹲在旁边，用乒乓球运动员的动态视力筛选果实：「这颗颜色不均匀，像擦边球。」
「你是来摘草莓还是来质检的？」她拍开他戳果子的手指，「那边葡萄架更适合你。」
葡萄藤下光影斑驳，王楚钦仰头研究紫水晶般的果串。徐清禾举起手机偷拍，镜头里他突然转身，阳光透过叶片在他锁骨投下晃动的光斑：「这张要收版权费。」
「用草莓抵账。」她抛过去颗熟透的果实，看他手忙脚乱接住时，袖口滑落的手链在阳光下闪了闪——那是用冰刀碎片改制的链坠。
手机突然震动，徐明浩的警告短信弹出：【12点前把我妹送回！】附带一张无人机航拍图，正是他们所在的草莓棚。
3
农庄深处的木屋里，老板娘端来自酿草莓酱。「这是冬奥冠军吧？」她突然盯着王楚钦的手，「能给我签个名吗？我闺女练乒乓球的。」
徐清禾憋笑看着王楚钦在围裙上签名，指尖还沾着草莓汁。「要不要画个球拍？」他抬头问，睫毛上沾着不知哪蹭来的花粉。
返程的小路上，徐清禾翻看着相机里的Vlog素材：王楚钦被蜜蜂追得满棚跑，试图用乒乓球拍挡葡萄汁溅到白T恤，蹲在田埂边研究西瓜虫......
「这段剪成片头。」她戳了戳屏幕，「标题就叫《世界冠军的农庄大逃亡》。」
王楚钦突然刹车，三轮车在土路上颠出夸张的弧度。徐清禾撞进他怀里时，听见他胸腔震动的声音：「逃亡费结一下。」
她的草帽被风吹落，滚进盛满夕阳的草莓田。
4
夜幕降临时，农庄仓库亮起暖黄的串灯。徐清禾盘腿坐在草垛上，给王楚钦的手指缠创可贴——他非要证明自己能用镊子给草莓去籽，结果划了三道口子。
「明天陈教练问起，就说被猫抓了。」
「你家猫会使乒乓球拍？」
仓库木门吱呀作响，老板娘抱着老相册推门进来：「你们小时候的照片要不要看看？我闺女说长得可像了。」
泛黄的相册里，七岁的徐清禾穿着企鹅连体服在冰场摔得四脚朝天；隔壁页是九岁的王楚钦，抱着比自己还高的球拍站在县级赛领奖台上，奖杯遮住了半张脸。
「这企鹅是你哥套的吧？」王楚钦指着照片里徐明浩模糊的背影。
「那时候他总怕我冷......」徐清禾的指尖抚过相纸，突然顿住，「等等！你领奖台后面那个穿花棉袄的——」
「是我妈！」老板娘凑过来笑，「她说当年就觉得这小男孩能成世界冠军。」
5
返程的车厢里弥漫着草莓的甜香。徐清禾编辑着Vlog结尾，镜头扫过王楚钦在仓库黑板上的涂鸦——冰刀与球拍交织的简笔画，旁边歪歪扭扭写着：【342转遇到9000转】。
「下周我要去高原特训。」她突然开口，「新赛季要挑战4Lo（后外结环四周跳）。」
王楚钦把着方向盘的手指顿了顿：「多久？」
「两个月。」
车载广播突然插播体育新闻：「据悉，日本选手佐藤悠真已报名参加国际乒联新设的冰上乒乓球挑战赛......」
「需要陪练随时call我。」他单手解开锁骨处的纽扣，露出若隐若现的纹身，「包教包会，免费上门。」
后视镜里，徐明浩的车灯在百米外暴躁地闪了闪。徐清禾按下车窗，夜风裹着草莓的气息涌入车厢，吹散了未尽的话语。
（第17章完）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