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辣粉

1

青岛冰场的制冷系统喷出冰雾，裹着酸辣粉的辛辣味在顶灯下晕成粉橙色光晕。徐清禾刚进门就被呛出泪花，徐明浩跷着二郎腿坐在裁判席，脚边二十盒红油外卖堆成小山。计分板粘着未撕净的快递单，发件人赫然写着【首尔冰场徐】——正是她护照被扣当天的签收记录。

“惊喜吧？哥亲自监工双人滑特训！”徐明浩晃着【不及格就吃光酸辣粉】的牌子，奖杯里的红油凝成血珠状冰晶，折射着清禾考斯滕上的碎钻。

王楚钦从冰场另一头滑来，运动服袖口沾着面粉：“徐老师，双人滑需要搭档，不是刽子手。”

“搭档在这呢！”徐明浩掀开纸箱，拽出左耳别着游乐园徽章的北极熊玩偶——去年清禾夹娃娃失败赌气扔掉的，“比某些面粉怪靠谱。”

清禾的冰刀戳进玩偶肚皮，棉絮纷飞间掉出纸条：「特训第一课：乒乓球拍完成燕式平衡」。王楚钦捡起纸条冷笑：“燕式平衡需要核心控制，不是马戏。”

“那就加点料。”徐明浩将酸辣粉倒进奖杯，SHU3000的辣度标识在杯壁反光，“失败一次喝一口，辣哭可别找我哭！”

2

冰场中央的乒乓球桌四角用速冻凝胶固定，徐清禾穿着冰刀立于桌旁，左手握拍右手扶北极熊。王楚钦的iPad支在挡板前，视频里徐明浩正在首尔啃炸鸡：“三、二、一，开始！”

清禾挥拍发球，冰刀在反作用力下后滑半米。乒乓球弹到挡板时，徐明浩突然放大音量：“腰塌了！喝汤！”

她灌下恒温60℃的辣汤，王楚钦已脱鞋踩上冰场：“扶我肩膀，重心左移。”运动裤膝盖的冷凝水渍晕开成云朵状。

“趁机揩油啊！”徐明浩把炸鸡骨头砸向镜头，手边的点歌平板突然切歌——抒情曲秒变NewJeans的《ASAP》。

清禾脚下一滑，整碗辣汤扣在北极熊头上。王楚钦卫衣领口溅满红油，咬牙问：“徐老师，双人滑需要音乐审美吧？”

“这叫抗干扰训练！”徐明浩吮着手指笑出画外音，背景里的首尔冰场防护垫印着清禾设计的北极熊logo。

---

##3

深夜便利店微波炉显示23:26，徐清禾用去油笔擦拭王楚钦衣领：“你俩幼不幼稚？这渍能当抽象画参展了。”

“总比他去年奶茶泼我队服强。”王楚钦转着球挑眉，“徐老师，这招跟您学的。”

视频里的徐明浩正在加练，闻言急刹撞上北极熊logo防护垫：“王楚钦！你寄的整蛊快递还没算账！”

“彼此彼此，您上周空投泡菜汤害我们队闭关三天。”

清禾掰开饭团叹气：“十二岁用输液管拔河的事都忘了？”

两人同时噎住。那年他们为争陪床权导致生理盐水回流，手背留置针孔的淤青半月未消。徐明浩突然对着镜头比划：“现在比！输的喝三碗酸辣粉！”

王楚钦抓起柠檬茶碰屏：“成交。”

4

冰场顶灯将影子拉成巨人，徐清禾抱着北极熊当裁判。王楚钦打出标准侧下旋球，乒乓球在冰面滚出S型轨迹。首尔测速仪联网显示135km/h，徐明浩的冰刀刮出刺响：“玩赖是吧？清禾，上刑！”

清禾舀汤时偷兑温水，被徐明浩逮个正着：“护短扣十分！上周改我游戏存档的账还没算！”

王楚钦仰头喝光辣汤，喉结滚动十七次——恰是清禾4Lo跳的最佳转速：“比您奶茶掺芥末强。”

棉絮飘落盖住「徐明浩-99分」的涂改痕迹，北极熊肚子里的训练日志露出新批注：【双人滑轴心同步率91%】。

5

机场安检仪吞吐着贴有「冷冻托运」标签的草莓大福，青岛医院过敏科封条在透明包装下清晰可见。徐清禾将酸辣粉塞进徐明浩背包：“带给造型师姐姐，你说她最爱这口。”

“少来，你就是想辣哭我。”徐明浩扯开包装，露出枇杷蜜和过敏药膏，“王楚钦教的？”

王楚钦推着行李车路过：“跟您学的，当年灌胶水还留解药。”

清禾抢过两人手机，相册里都是对方被辣哭的糗照——徐明浩的炸鸡蘸着魔鬼椒，王楚钦的领口红成晚霞。

广播响起时，北极熊玩偶被拍进她怀里：“敢扔就停你酸辣粉配额！”耳中掉出的皱纸用防冻墨水写着：【双人滑第二课：冰刀颠球】，体温升至37℃后显影补充：【输家扮艾莎公主】。

舷窗外云层裂出金边，清禾点开隐藏相册。最新视频里，首尔与青岛的朝阳合成爱心，乒乓球残影拼成「晴」字图标。冰鞋内侧突然发痒——王楚钦塞的纸条上画着粉色假发，标注：【下次特训，让他卡头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