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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禾推开老年活动中心的玻璃门时，《最炫民族风》的声浪裹着檀香味扑面而来。褪色的红幕布上粘着未清理的剪纸拉花，评委席贴着「第十二届夕阳红歌舞大赛」的泛黄海报——日期正是她首次参加青少年花滑赛的日子。王楚钦僵在领操台上，荧光绿秧歌服的红绸带缠住麦克风架，头顶蔫掉的向日葵头饰别着清禾幼儿园汇演的0915编号牌。
“徐明浩！说好只跳一首！”王楚钦试图扯开缠在腰间的绸带，运动鞋踩碎了地上的彩纸屑。
徐明浩跷着二郎腿坐在评委席，牡丹花大褂下露出冰刀护踝的缓冲胶垫，内衬缝着清禾废弃考斯滕的亮片：“合同写着三首起步——哎张阿姨让让！”他滑步挤进广场舞方阵，手里清禾的应援手幅扫倒一排荷花灯道具。
清禾蹲在贴有「주의! 노래방 기기 수리중」（注意！卡拉OK设备维修中）告示牌的音响后，镜头对准两人：“直播间火箭刷满解锁王老师solo！”
“徐清禾！”王楚钦的绸带突然缠住她手腕，“再拍停你草莓大福配额！”
徐明浩抢过麦克风，领口的老年大学临时学员证晃个不停：“插播广告——本节目由『复仇者联盟』赞助，投诉热线打给王楚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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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苹果》前奏响起时，王楚钦的秧歌扇卡在老槐树杈上。徐明浩举着喇叭指向铺着旧体操垫的树下——垫角涂鸦的愤怒小鸟正对他龇牙：“十秒救不回扇子，穿这身去菜市场领操！”他甩出的铆钉朋克秧歌服上，别着清禾幼儿园表演用的塑料向日葵，花心刻着的0915在阳光下反光。
王楚钦蹬着防滑运动鞋上树，绸带勾住徐明浩的斜塔假发。两人拔河时，清禾往喇叭塞了颗国家队特供润喉片：“徐明浩！你护手霜在我这儿！”
“你敢！”徐明浩松手的瞬间，王楚钦栽进垫子堆，翻出十二岁那年的《小苹果》检讨书——清禾用蜡笔在角落画的戴听诊器小猪旁，粘着早已干涸的泡泡糖。
举着手机的大妈们围过来：“小伙子有对象没？”王楚钦耳尖通红地抓过清禾挡脸：“这我助教！”
徐明浩晃着「灵魂舞者」打分牌狂笑：“助教也得穿队服！”他甩来的粉红猪连体睡衣口袋里，露出半截洗褪色的恐龙睡衣——正是晾衣场黑历史同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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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便利店的关东煮咕嘟声里，徐清禾往王楚钦手肘贴氟比洛芬凝胶贴。微波炉显示02:29，与LED环卫服租赁标签的日期暗合。王楚钦撕下膏药露出结痂：“这招跟你哥学的，去年他往我冰鞋塞图钉。”
视频里的徐明浩正在首尔敷美迪惠尔茶树面膜，韩文包装的「镇静消炎」字样糊了半张脸：“王楚钦！你灌我护膝风油精的事没完！”
“彼此彼此，您上周的泡菜味发胶让我被队里孤立。”
清禾掰开饭团叹气：“还记得护士长罚你们洗床单吗？”
两人同时僵住。记忆里的晾衣绳上，艾莎公主裙与恐龙睡衣在风中纠缠三日。王楚钦突然抓起麦克风：“徐老师，敢加赛吗？”
徐明浩摔下面膜：“输的人穿这扫大街！”他甩出的LED环卫马甲胸贴「中国社区志愿者」，侧袋滑落的押金单显示租期恰是清禾航班落地次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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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年活动中心的暖风机将草莓奶油香烘成甜腻浪潮。王楚钦的《荷塘月色》破音飙到High C，红绸带缠住大妈的扇子海。徐明浩的《酒醉的蝴蝶》跳到副歌，假发勾住吊灯悬在半空：“王楚钦！放我下来！”
“音准负分！舞姿零分！”清禾憋笑憋出泪花，“平局！加赛！”
徐明浩扯断绸带摔进彩球堆，甩出泡面油渍的挑战书：「用秧歌扇接球」。王楚钦刚摆好姿势，徐明浩外放《忐忑》——乒乓球经吊灯铁链折射，弹簧扇面将其弹向草莓大福礼盒。
奶油爆开的瞬间，徐明浩的手机从牡丹大褂滑出。屏保照片里十二岁的他们正在晾衣场打闹，恐龙尾巴粘着的泡泡糖与储物柜塑料袋里的睡衣遥相呼应。清禾抹去鼻尖奶油，暖风将檀香与甜腻揉成奇异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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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安检仪吞吐着铆钉服饰，X光屏显示金属排列成「复仇者」字样。徐清禾将镇定面膜塞进徐明浩背包：“给造型师姐姐降火。”
“少来，你想让我睹物思人。”徐明浩扯出护手霜和润喉糖，“王楚钦的手笔？”
推着行李车的王楚钦路过：“跟您学的，当年润喉糖里夹芥末。”
清禾抢过两人手机，相册里满是对方鬼哭狼嚎的舞台——徐明浩的破音《酒醉的蝴蝶》与王楚钦的同手同脚广场舞。
广播响起时，粉红猪睡衣被拍进她怀里。口袋掉出的防冻纸条遇热显形：【下回特训，跳芭蕾】。舷窗外霞光在玻璃划出冰刀轨迹，与清禾手机锁屏的4Lo跳慢动作重合。
草莓大福盒底的润喉糖笑脸遇唾液显现「挺住」，糖纸折痕拼成「加油」。清禾点开隐藏相册，最新照片里抢麦克风的影子与十二岁晾衣场的嬉闹重叠，云层裂开的光隙中，青岛与首尔的朝阳同时升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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