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鹅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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褪色的桃木把杆上上面留着深浅不一的指甲抓痕，徐清禾推开芭蕾教室的门时，门上的韩语警示牌「발레 교실 출입 금지」（芭蕾教室禁止入内）正随风晃动。徐清禾站在门口看见王楚钦正扒在把杆上正艰难的下腰，粉色紧身裤后缝的裂口延伸到腰侧，露出国家队训练裤的黑色边角：“徐明浩！你订的戏服是纸糊的吗？！”

徐明浩在傍边裹着掉毛的天鹅绒披风，头顶皇冠缺失的塑料钻位置空着——正是清禾小学汇演摔落的那颗水钻原处。“本王子是监工《天鹅湖》的特训，”他翘着套足尖鞋的脚，鞋头「XH专用」的泛黄标签已卷边，“群演请退至黄线外！”

清禾蹲在堆满《胡桃夹子》糖果道具的角落，镜头扫过王楚钦裂开的裤缝：“直播间保时捷车队刷起来！解锁王子solo！”

“徐清禾！”王楚钦的足尖鞋甩过来，鞋带系着清禾训练用的硅胶护垫，“再剧透停你草莓冰沙！”

徐明浩拎裙摆转圈撞到镜面墙，红漆上面写着「少儿舞蹈班专用」字样印上披风：“插播皇家广告——本特训由『全球受害者协会』冠名！”

2

《天鹅湖》序曲混着松香粉气息流淌。徐明浩举起教鞭戳了戳王楚钦的后背：“你的脚背弧度还没泡菜坛子圆！”镜面墙映出十二年前的画面——医院食堂里，徐明浩正把芥末包子塞给王楚钦，芥末辣得他对着清禾泪流满面。

“你行你上！”王楚钦扯开裤腰暗扣，露出别在训练裤上的乒乓球拍。清禾偷换足尖鞋的动作被逮个正着：“作弊扣十分！热本王子的特供饺子去！”

徐明浩甩出缠着幸运绳的保温桶，绳结与十二年前医院餐盒同款。王楚钦劈叉夺过桶：“我替她吃！”芥末醋味炸开的瞬间，他的耳尖红过芭蕾舞裙，抓起柠檬水狂灌：“你往醋里兑了汽油吧？！”

舞蹈室的暖气将辛辣味烘成薄雾，清禾瞥见桶内饺子排列成4Lo跳的轨迹——正是王楚钦昨夜研究她训练录像时的笔记样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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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利店关东煮锅显示03:30，氟比洛芬凝胶贴的薄荷味混着医用胶带气息弥漫。徐清禾按压王楚钦腰后的贴剂边缘：“跟我哥学点好的，去年他在护膝里塞跳跳糖。”

视频里敷着AHC黄金面膜的徐明浩，顶着韩文「镇静修复」抬头：“王楚钦！你往我冰鞋喷香水的账没完！”

“彼此彼此，您的泡菜发蜡让我被队医约谈。”

清禾掰开金枪鱼饭团，海苔碎落在首尔剧院芭蕾裙租赁单上——押金单夹层藏着儿科病房旧照。照片里十二岁的他们穿着借来的戏服，徐明浩的裙腰带仍挂在护士站当警示旗。

王楚钦突然抓起把杆绸带：“徐老师，加赛敢吗？”

徐明浩摔碎面膜：“输的人穿这巡游！”他甩出的LED芭蕾裙摆别着塑料天鹅，租赁标签显示归还时间恰是清禾航班落地后两小时。

4

镜面墙折射出三重扭曲人影。王楚钦的半圈挥鞭转栽进把杆堆，徐明浩的王子变奏曲以劈叉扯裆告终。清禾举计分板的手直抖：“负分！滚去重修！”

“凡夫俗子不懂艺术！”徐明浩甩出泡菜坛，“加赛用足尖鞋颠球！”

王楚钦摆好姿势时，《最炫民族风》炸响。乒乓球经镜面两次折射，在LED裙摆弹射后击中草莓冰沙杯。奶昔爆开的瞬间，徐明浩的手机滑出披风——屏保照片里王楚钦裤子的乌龟图案，与清禾储物柜涂鸦本的卡通乌龟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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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安检仪吞吐着LED芭蕾裙，X光屏显示金属骨架组成天鹅造型。徐清禾将镇静面膜塞入背包：“这是给造型师姐姐消暑。”

“少来，你是想让我睹物思人嘛。”徐明浩扯出过敏科护手霜，“这是他的手笔？”

推着行李车的王楚钦掠过：“跟您学的润喉糖掺跳跳糖。”

清禾夺过手机，相册塞满黑历史：徐明浩劈叉扯裆，王楚钦栽进把杆堆。

广播响起时，粉色足尖鞋被拍进她怀里。鞋尖纸条遇热显形：【下回广场舞见】。舷窗外晚霞在玻璃晕出4Lo跳轨迹，与冰鞋磨损纹重合。

草莓冰沙杯底的润喉糖化出「我在青岛等你」，糖纸折痕拼成「加油」。清禾点开加密相册，视频里较劲的身影与十二年前儿科病房的小天鹅渐渐重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