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十八的晨光穿透薄雾,老庄园的银杏林裹着层晶莹的霜花。霍言秋站在挂满LED银杏叶灯的拱门前,画夹里最后一张设计图被反复摩挲得发皱——那上面,每片飘落的金叶、每道流动的极光,此刻都在现实中舒展。远处传来林清青的喊声:"灯光调试完毕!快帮雨眠整理头纱!"
宋雨眠站在化妆间的落地镜前,珍珠白旗袍上的银杏叶刺绣随着呼吸轻轻起伏。母亲将传家玉镯套上她的手腕,突然红了眼眶:"小秋这孩子,连盘扣的弧度都按着镯子形状设计。"话音未落,林清青风风火火推门而入,手里捧着镶嵌极光纤维的头纱:"看!和霍言秋画的分毫不差!"她动作利落地将老银簪别进发髻,簪头的银杏叶垂坠着细小的蓝宝石,"这是他托人从冰岛带回来的碎钻,非要嵌在最显眼的地方。"
宴会厅里,霍言秋的兄弟们正踩着梯子悬挂全息投影幕布。"老三!这个角度能投出完整的极光弧吗?"大刘举着激光笔喊道。霍言秋仰头调整设备,后颈还沾着颜料——凌晨三点他还在画室赶制迎宾牌,上面用金粉描绘着两人从小到大的轨迹:幼儿园的蜡笔画、大学的毕业照,最后定格在订婚宴的日期。
宾客陆续抵达时,全息投影启动的瞬间引发阵阵惊叹。冰蓝色的极光在银杏林间流淌,与头顶的LED灯串交织成星河。签到处的老式速写本已经画满祝福,有人用简笔画勾勒出霍言秋作画的模样,有人模仿宋雨眠拍照的姿势涂鸦。林清青举着拍立得穿梭其中,突然将镜头对准角落——霍言秋的兄弟们正举着"专业护花队"的灯牌,傻笑着比耶。
当《藏春》的旋律从音响流淌而出,宋雨眠挽着父亲的手臂走向主舞台。霍言秋握着话筒的手微微颤抖,画夹里藏着备用歌词,却在看见她的瞬间忘得一干二净。台下,林清青举着单反连拍,镜头里,宋雨眠的睫毛上凝着细碎的光,霍言秋看向她的眼神比极光更炽热。
"还记得十岁那年,你在老槐树下说要当我的专属画家吗?"宋雨眠的声音在颤抖,"现在,你把我们的故事画进了每片银杏叶,谱成了每段旋律。"她从旗袍口袋里掏出张泛黄的纸——那是霍言秋初中时写的歌词草稿,边角画着歪扭的爱心。台下传来窸窸窣的响动,霍言秋的兄弟们举着手机灯光摇晃,仿佛银河坠落人间。
交换信物环节,林清青捧着天鹅绒戒盒上台时,突然调皮地举起话筒:"先听新郎说说,这对戒指藏了什么玄机?"霍言秋耳尖通红,举起戒指展示内侧的微雕:"相机快门与画笔笔尖的齿轮,永远咬合转动。"而宋雨眠为他戴上的戒指,戒圈刻着《藏春》的五线谱片段。
晚宴开始后,霍言秋的兄弟们端着特制的"极光特调"满场跑。"这可是我们按冰岛蓝湖的颜色调的!"大刘晃着荧光绿的鸡尾酒,"喝了的人都要在速写本上画祝福!"不一会儿,原本空白的墙面被贴满画作:有人画了戴着婚纱头纱的企鹅,有人将霍言秋和宋雨眠的脸P在极光里。
当第一支舞的音乐响起,霍言秋牵着宋雨眠步入舞池。全息投影的极光恰好漫过他们的脚踝,化作流动的裙摆。林清青架起三脚架拍摄,镜头里,两人交叠的影子与银杏叶的光影缠绵交织。突然,灯光暗下,上百盏微型极光灯从树梢亮起,照亮霍言秋即兴在画纸上勾勒的新画——舞池中央的恋人,被永恒定格在光与影的漩涡里。
散场时,宾客们接过装有银杏叶标本和极光糖的伴手礼。宋雨眠和霍言秋站在拱门下送别,林清青举着DV记录最后的画面。镜头里,霍言秋的兄弟们勾肩搭背唱着跑调的《藏春》,父母们在银杏树下合影,而主角二人相视而笑,指尖相扣的戒指在月光下泛着温柔的光。夜风掠过树梢,LED灯串轻轻摇晃,仿佛千万片银杏叶都在诉说同一个秘密:这场用画笔、镜头与爱编织的誓约,终将在岁月里永不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