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生日那天,妈妈把盛着荷包蛋的面碗摔在爸爸脚边。瓷片炸开的瞬间,他们同时转头看我,像在等我选边站。我蹲下去捡碎片,手指被割出血珠,他们却吵得更凶了。
后来我总梦见那个碗——青花缠枝的缺口里,不断涌出滚烫的面汤。我一片片拼凑,却总差最关键的那块弧形瓷片。就像他们离婚时,谁都没要那个周六的探视权。
现在每次吃面,我都会把碗攥得发烫。陶瓷冰凉,却比记忆里的任何温度都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