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5
就这样，诚凛高中顺利闯过IH第一战，第二场对战实善高中，体育馆顶灯将诚凛队员的影子拉得很长，记分牌上 118:51 的数字在电子屏上跳动，观众席的欢呼声渐渐平息。
相田丽子合上战术本，笔尖无意识地敲着纸面，实善高中的溃败比预想中更彻底，黑子全程坐在替补席，连护腕都没来得及湿透。
金贺高中的比赛同样出乎意料。当终场哨响，103:67 的比分让场边的教练组面面相觑。对方号称 “铜墙铁壁” 的防守体系，在火神与日向的轮番冲击下支离破碎。
黑子蜷缩在替补席角落，膝盖上搭着毛巾，帽檐压得极低，唯有手指在膝盖上反复画着不规则的圆。
“窸窸窣窣…”
“窸窸窣窣…”
丽子的铅笔突然停顿，奇怪的看向发出奇怪声音的黑子，转头望去，黑子在板凳上坐立难安，她试探着开口，:“黑子君…？”少年猛地抬头，黑色眼眸里翻涌着罕见的炽热，但面对丽子的询问只是淡淡的回应：“只是有点跃跃欲试…” 声音很轻，却像石子投入深潭，惊起细微涟漪。
听到这里的月见里身子一歪，面如死灰的突然垮着脸倒向黑子，脑袋重重砸在他肩上，眼神一片死寂：“呵，你才缺席一两场，我可是一直躺倒躺到现在啊！” 他扯了扯训练服领口，露出锁骨处的队徽，“说起来丽子，下一场… 该不会又没我戏份吧？”
丽子的战术板轻轻敲在他发顶："王牌就要有王牌的样子。"她翻动赛程表的沙沙声像某种审判，"说不定下一场..."
"是是，都听教练小姐的。"月见里拖长音调应答，却在低头时悄悄用鞋尖碾碎一粒松动的木地板碎屑——那里已经积了一小堆木屑，都是他这些天用同样方式"处决"的。
明常学院的比赛堪称诡异。哨声响起时，对方队员竟对着诚凛替补席频频鞠躬，战术执行更是畏首畏尾。
日向顺平一记三分出手，篮球空心入网的瞬间，对方后卫甚至下意识地侧身避让。最终 108:41 的比分定格，场边的月见里把冰袋狠狠按在脸上：“这哪是打篮球，简直像在参加葬礼。”
“四连胜！我们要直通循环赛了！” 一年级的土田挥舞着毛巾跳起来，脸上还沾着爆米花碎屑。小金井却单手撑着下巴：“预选赛哪有这么简单… 看看接下来的赛程。” 他突然伸手戳向屏幕：“真羡慕你们这些新人可以无忧无虑...”
休息室的空调发出轻微嗡鸣，月见里起身整理背包，护腕上的汗水在灯光下反光。黑子站在他身侧，沉默地系紧鞋带。两人的影子在地面交叠，仿佛随时准备挣脱束缚，跃入那片沸腾的赛场。
月见里拿着丽子之前做好的攻略，轻皱眉头颇为苦恼，随即用本子敲了敲掌心:“好了，大家都不要松懈。经过循环赛的筛选，最终代表东京都进入全国赛的三支队五这十年来就没变过——『东之王者秀德』，『西之王者泉真馆』，『北之王者正邦』。”
别看月见里平日里散漫的模样，在讲正事时却是格外严肃，他会收敛起玩世不恭的笑容并将声音压低，只要见月见里这样的表现诚凛每个人都会收起玩闹的心思正色听他说话。
象征性的停顿，月见里环视一圈在确认没有人走神后接着说道:“这三所学校实力不分伯仲，所以每年的冠军都会有所变动，但第四名之后的却是望尘莫及，他们是东京都不可撼动的三大王者。赢下第五场进入半决赛，然后是决赛。而决赛中我们要面对的就是…”
月见里说到这里没有再继续，而且把话题留给了他们，并且已经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了，众所周知，我们决赛中对战的，恐怕就是『奇迹的世代』绿间真太郎坐镇的东之王者——秀德高中。
“虽然说学长们去年打进了循环赛，嗯…但是…”月见里欲言又止的看向日向顺平，有点难以开口，倒是日向轻笑着耸了耸肩接过了月见里的话茬:“哈哈，没事的，我们虽然去年险险打进了循环赛，不过毫无还手之力倒是真的。”
“学长们绝对不弱，只是毕竟是三大王者，大家一定要做好迎接苦战的准备。”
毕竟这次众人在比赛结束还没离开，而是就在场地开启了简短会议的原因是，下一场比赛出赛之一的学校，正是上述话题里的东之王者秀德。
所以诚凛所有人不约而同的留下来，只为了近距离观摩秀德，或者说是绿间真太郎的比赛。
听到观众席上骤然涌起阵阵雀跃的欢呼声，月见里如临大敌般眯起眼睛看向从通道里走出来的众人，沉声道:“来了。”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特别是一年级，做好心理准备，今天可以大开眼界了，据说今年更是实力超群。”
“东京都三大王者之一——秀德高中。”
秀德篮球部人多势众，就连加油呐喊声都是整齐划一，观众里光是穿着秀德队服的人就占据了两个方块场地。
火神看到绿间，兴奋的站起身就要准备上前，月见里眼疾手快的拉住他:“喂喂喂，这是人家的比赛，你要干什么去？”火神握了握拳，理所当然的说:“我去打声招呼！”
说罢火神也没有甩开他，拖着没反应过来还拉住自己手腕的月见里快步凑到了绿间真太郎的面前。
啊？！喂！
你认识他吗你就去打招呼！
我起码还跟他说过话你和他熟吗你就去！
而且绿间这个家伙一看就不好相处啊！
“哟，你就是绿间真太郎吧。”
莫名其妙被拖到操场中间的月见里在火神开口的瞬间就反应过来，立刻松开火神的手就要往回走，而绿间从两人往自己方向走时便已经看到了，于是停住了前进的步伐。
绿间真太郎缠着绷带的手托举着一个迷你相扑小熊，，而是的月见里:“又见面了，月见里是吧。”
体育馆的顶灯在地面投下交错的光影，绿间真太郎缠着白色绷带的左手托着迷你相扑小熊。阳光透过他的墨绿色发梢，在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切割出明暗交界线。当火神大我气势汹汹地走来时，他没有第一时间回应火神的话，而是将目光转向正把运动外套裹在身上背影仓促想要离开的月见里，像只准备溜之大吉的猫。
“又见面了，月见里是吧。” 绿间的声音清冷如冰，相扑小熊在他掌心微微晃动。
月见里的脚步瞬间凝固，后颈的寒毛几乎要竖起来。他僵硬地盯着地面，心里疯狂咒骂黄濑凉太：“肯定是那个金毛混蛋在绿间耳边嚼舌根！”
然而绿间只是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随即不甚在意的收回了目光转向火神，镜片后的目光带着审视：“没错，我就是绿间，你又是谁？”
跟在绿间身后的高尾没绷住笑出了声，因为他明知道绿间认识面前的火神，却不知道较什么劲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火神朝绿间伸出手，绿间误以为对方是想要和自己握手，无奈的叹口气勉为其难的把相扑小熊换到右手，准备和火神握手，哪想火神居然掏出一支马克笔在绿间的手掌上写到『诚凛10号 火神大我』。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就算告诉你你也会说不记得，既然要为学长们报仇，不让你记住我的名字怎么能行。”
绿间的脸上转瞬即逝的错愕，推了推眼镜:“报仇？大话倒是挺能说。”
就在两人剑拔弩张时，月见里趁机向后挪动脚步，运动鞋在地板上蹭出细微声响。
他已经准备无视刚才绿间突然叫自己的事了，虽然确实突然被绿间的点名道姓吓了一跳，但他不知道为什么就不是很想转身和对方打招呼，不过在绿间立刻就将话题转移到火神身上时，月见里有种如释重负的错觉，正准备悄悄挪走远离这两个家伙，绿间身后的高尾冒了出来。
“你是诚凛的吧？学长没告诉你吗，诚凛去年在循环赛可是被三大王者以三倍分差打了个落花流水噢。”
“愿意夸海口是你的自由，等压倒性的差距是无法改变的。即便在决赛中碰头，也不过是历史的重演罢了。”
绿间看着瞪大了双眼的火神并不意外的缓缓开口，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不仅让月见里离开的动作僵住，连远处的诚凛队员都安静下来。日向顺平握紧战术板，丽子视线低垂盯着地板，两人的眼神里藏着沉重的回忆。
火神的拳头“咔”地捏响，只不过当绿间说完这番话后，却被突然出现的清冷声音斩钉截铁的否决了。
“不。过去的结果仅能作为预测的参考，不比比看，鹿死谁手还不一定，绿间君。”
“过去的比分，不过是历史数据。” 黑子哲也不知何时站到了场边，帽檐下的眼睛闪着坚定的光，“真正的胜负，要在球场上见分晓。”
是黑子。
是不知道何时从场下溜上场的黑子。
是语出惊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黑子。
绿间垂眸盯着黑子半晌，片刻才开口道:“黑子，我果然还是不喜欢你。搞不懂你在想什么?特别是你的眼睛。虽然我有一肚子话想说，但现在说了也是于事无补，先打到决赛再说吧。”
语毕，视线一转，绿间的视线不自觉地飘向月见里，那个始终背对自己的身影让他无端烦躁，本就冷冽的声音此刻更是透露出一丝不悦:“不过，比起战术问题，某些人的礼仪更需要纠正。某些家伙很喜欢对别人的家教指手画脚，但是对于打了招呼却没有回应，甚至连个正面都没有的人，才是真正的——没有礼貌吧。”
“…你说谁没有礼貌呢，请——问？”
月见里转身的动作带起小型旋风。他脸上挂着精心雕琢的假笑，眼角却抽搐得像触电的鱼："亲爱的绿间真太郎君~"敬语被扭曲成毒液，每个音节都浸满讽刺。
“下午好，亲爱的绿间真太郎君，您是特意来教我礼仪的？”月见里他的声音甜得发腻，指甲却深深掐进掌心，挤出一抹僵硬的假笑，说话的唇齿间都透着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真不巧，我这人向来只对球场上的对手感兴趣。”
“那就请你转告黄濑，” 绿间推了推眼镜，镜片闪过冷光，“他每天三次的电话，已经严重影响我的训练时间。”
当绿间提到黄濑的电话时，月见里的表情管理彻底崩塌。他太阳穴暴起的青筋在皮下跳动，后槽牙摩擦声让近处的火神毛骨悚然。那个总是游刃有余的王牌，此刻像座濒临喷发的火山。
月见里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仿佛浮现出黄濑那张灿烂的笑脸。他深吸一口气，露出标准的假笑：“好啊，我一定会‘好好’转达。不过绿间同学，”他突然凑近，语气骤然低沉下来，声音降至冰点，球鞋在地板上碾出焦黑的痕迹 ："老子今天根本..."就没想跟你打招呼！"
话音未落，月见里抓起背包，转身时带起一阵风，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通道尽头，只留下他摔门而去的巨响在球馆回荡。绿间望着他离去的方向，眉头拧成一个结：“我…说错什么了？”
“小真，你刚才的语气确实有点像在训小学生。” 高尾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那个月见里，脾气也太火爆了吧？”
赛场的喧嚣重新响起，诚凛和秀德的队员陆续走向观众席。但刚才那场暗流涌动的对话，却像一颗石子投入深潭，在每个人心里激起层层涟漪。黑子望着月见里离开的方向，火神挠了挠头，而绿间手中的相扑小熊，还在微微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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