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同人】Chapter67

Chapter 67

夜间篮球场的灯光昏黄而朦胧，在潮湿的空气中晕染出一圈圈模糊的光晕，宛如陈旧的老照片。

火神大我孤独的身影被灯光拉长，斜斜地投在地面上，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篮球在他手中发出有规律的节奏，撞击地面发出沉闷而有规律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仿佛是他内心焦虑的节拍。

火神缓缓闭上双眼，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他全神贯注地沉浸在自己构建的比赛场景中，汗水顺着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滑落，滴在早已被浸透的球衣上。

“胯下运球，将球转移到右手带球过人。” 他喃喃自语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紧接着补防赶到，篮下有队友，只要传球就行了...”说到这里，他的脚步突然戛然而止，脸上的神情变得凝重而严肃，眉头紧紧地皱成一个 “川” 字。

“不行，只靠这样还不够。”火神猛地睁开双眼，眼神中满是不甘与倔强，他狠狠地将篮球砸向地面，篮球高高弹起又落下，发出一声巨响：“如果跟往常一样选择传球的话，是绝对赢不了奇迹的时代的。”

 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回到循环赛与青峰的那场对决，青峰那近乎无解的超强个人能力，像一座难以逾越的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但凡有个喘息的机会，对方立刻就能重振旗鼓。”

 火神咬着牙，低声呢喃，拳头不自觉地攥紧，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要想获得胜利，即便做不到一对一碾压，也必须要么打乱对方阵脚，要么制造机会，而这一切，都要求他必须做到能独当一面。

就在火神沉浸在思索与回忆中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在不远处响起：“火神君！”

那声音像是穿透迷雾的阳光，瞬间将他拉回现实，火神猛地偏头看去，只见黑子拖着月见里不知何时来到了球场边。黑子大口喘着粗气，胸膛剧烈地起伏，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紧紧地贴在脸上，但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月见里的模样则显得颇为狼狈，他精心打理过的头发此刻被风吹得凌乱不堪，几缕发丝翘起，毫无往日的优雅；金丝眼镜滑到鼻梁上，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他的手腕还被黑子牢牢钳住，整个人半弯着腰，只能单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气，本来耐力就不好，在场上习惯速战速决的他在这突如其来的长途奔袭后，只觉得自己的体力被透支到了极限，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黑子？！”火神的声音沙哑，尾音却带着不自知的惊讶，似乎很意外对方能找到自己。

“月见里？你怎么也...”他注意到黑子攥着月见里的手腕，指节泛白得如同要嵌进对方皮肤，而月见里另一只手正偷偷竖起一个大拇指，比出加油的手势，夜风卷着树叶掠过球网，发出细碎的声响。

“可以和你聊聊吗？”黑子向前半步，却因急促的呼吸而踉跄，月见里适时在他后背轻推一把，这个看似随意的动作，却让火神想起比赛中那些默契的挡拆，篮球在指尖突然变得滚烫，他这才惊觉自己一直在无意识地转动它，仿佛那是颗跳动的心脏。

夜间篮球场的灯光忽明忽暗，在潮湿的空气中晕染出朦胧的光晕，灯光下火神大我的眉骨投下深影，他将篮球砸向地面，反弹的球精准落回掌心，不耐烦地甩了甩额前被汗水浸湿的头发，语气里带着刻意的冷淡：“想聊什么？”

尽管如此，他还是利落地收回篮球，转身面向黑子，却掩不住尾音里刻意压低的期待，篮球在指尖突然静止，橡胶表面的纹路映着黑子发梢的蓝光。​黑子站在斑驳的光影交界处，蓝发在夜风里轻轻颤动，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平稳又淡定：“对不起。”

黑子的道歉来得猝不及防，像颗投入湖面的石子，这三个字让火神的眉峰高高挑起，赤红色的眼眸里满是疑惑，还未等他开口询问，就看见少年睫毛在眼下投出蝴蝶振翅般的阴影：“其实我还没整理好思绪...请让我想想该从哪儿说起才好。”

“哈？现在才开始想吗？！真是服了你了！”火神夸张地翻了个白眼，他手臂一挥，将抱在怀中的篮球朝着黑子扔去，落点精准地停在黑子伸手可及的位置，黑子稳稳接住球，指尖触到还带着火神体温的球面，记忆瞬间被拉回无数次并肩训练的时光。

“干等着也太无聊了，你先陪我打一场，你边打边想。” 火神迅速压低重心，摆出标准的防守姿势，膝盖微屈，双臂张开如鹰隼的羽翼，他目光灼灼地盯着黑子，上扬的唇角看出来他心情很好，眼神紧紧锁住黑子的一举一动，像是回到了那些全力以赴的比赛时刻，只是这次眼底多了几分期待和紧张，看似随意的提议，实则是给黑子一个缓冲的台阶。

一旁的月见里无声地笑了笑，伸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慢悠悠地走到场边的长椅旁坐下，他摘下快要滑落的眼镜，用衣角随意擦了擦，又重新戴上，整个人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胸，眼神饶有兴致地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

作为旁观者，他清楚地知道，这场看似随意的较量，将是这对“光与影”重新磨合、找回默契的开始，夜风卷起几片落叶，在场边打着旋儿，而球场上即将展开的，是比风更热烈的情感碰撞。夏夜的热浪还未完全褪去，篮球场上方那盏老旧的汞灯在夜风中摇曳，昏黄的光晕里，无数飞虫围着光源盘旋，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在地面上晃动。

篮球“咚”地一声穿过球网，弹落在地后又高高跃起，火神大我伸手稳稳接住，脸上难掩赞叹：“好球！第14分！”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球场上回荡，带着少年特有的朝气与热血。黑子哲也双手撑着膝盖，弯着腰大口喘息，汗水顺着发梢滴落，在地面晕开深色的痕迹：“那个，现在能手下留情点吗？我都没办法思考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透着不服输的倔强。

火神头也不回，随手将篮球抛向空中又稳稳接住：“我已经手下留情了，是你太弱了。”这番直白的话语让场外的月见里皱了皱眉，话虽直白，但转身时，他赤红色的眼眸里却藏着笑意，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呵，说起来咱们第一次比的时候也是这样。之后得知你的真实身份时我差点惊掉下巴。不光这样......”

他仰头望向深邃的夜空，几颗星星在云层后若隐若现，“问你哦，有件事一直困扰了我很久。为什么会选择我？”闻言，黑子沉默了。

夜风掠过球场，卷起几片枯叶，沙沙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对不起，有件事我必须向你道歉——我说谎了。”火神没有打断他，而是静静站着，月光洒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勾勒出坚毅的轮廓。

“在初中时，我作为第六人被授予帝光球衣，要说是作为奇迹的时代的杀手锏也不完全正确，或许有人相信我的技术，但却没有人真正信赖我。不，应该说是越来越不被信赖了。”黑子的声音平淡又沉稳，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哽咽。

场边的月见里轻轻垂下眼眸，他身后的长椅被路灯拉出长长的影子，像一道沉默的屏障。他知道的，他想起赤司征十郎曾跟他提及关于黑子的片段，初中一年级时的蓝发少年还毫无长处，只是个普通球员，直到二年级才以“幻之第六人”的身份坐上替补席逐渐崭露头角，那时候的他，应该还是被信任的。

“而且当大家像青峰君一样觉醒后，那份信赖便越发淡薄，因为实力的增强，奇迹的时代开始变得只相信自己。例如在比赛只剩最后几秒，我方落后一分的紧要关头，他们不会传球，而是亲手挽回大局。”

黑子的视线不经意间扫过月见里，后者正用修长的手指轻轻转动着眼镜，镜片在灯光下闪过一道冷光。“其实我完全可以不选择火神君的，我只是在利用你，来博得奇迹的时代对我的认可。”

火神面无表情地听完，忽然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嗤笑一声：“真是的，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我早就猜到会是这样了。”

他的目光先是看向月见里，后者坐姿张扬的倚着场边的长凳上，月光为他的黑红色长发镀上一层银边，“我早就感觉到了，我和月见里跟他们本就是一路人。”

随后，他又将视线转回黑子身上，眼神锐利如鹰，“当初你否定了奇迹的时代的理念并退出篮球部，可为何又偏偏选择和我，甚至是和月见里联手，现在终于解释的通了。”

月见里迈着慵懒的步伐走上前来，灯光将他的影子与火神的影子渐渐重合，他笑眯眯地拍了拍火神的肩膀，语气轻松：“每个人打篮球的原因各有不同，我倒是不介意——”

“不！”黑子突然抬头，眼神坚定如炬，斩钉截铁的打断了月见里的话。他的蓝发在夜风中扬起，汗水顺着脖颈滑进衣领：“火神君与月见里君和他们不一样，火神君愿意相信我，月见里君同样选择了我。之前在更衣室里火神君对我说的那句话并非代表了决裂，而是暂时不依赖对方，各自增强实力，好在日后联手时发挥更大的力量，取得胜利！”

月见里嘴角的笑意愈发浓烈，他伸手拨了拨被风吹乱的刘海，镜片后的目光满是期待。​

“所以请让我更正一下，我很庆幸自己加入了诚凛，在这里我有出色的学长，有可以共同进步的同学，更有对我深信不疑的你们。”黑子握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我不是帝光篮球部的第六人黑子哲也，而是诚凛高中的一年级学生黑子哲也！不是为了自己而将搭档推上日本第一的宝座，而是想和火神君，月见里君，想和诚凛的大家一起成为全日本第一！——为此我要变得更强，打倒奇迹的时代！”

火神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笑：“我可是一开始就抱着这种打算的。”

月见里则将落到额前的刘海向后一捋，眼神中透着势在必得的锋芒：“我也是一直都坚定要打败所有奇迹的时代哦，而且我和阿赤约好了，在最高的舞台上相见。并且我也坚信夺得胜利桂冠的人——必须是我，也只能是我。”

说着，月见里拿起地上的篮球，轻轻抛向黑子，黑子稳稳接住，顺势将球高高抛向空中。

月见里和火神默契地对视一眼，同时发力起跳，夜风掀起他们的衣角，在月光下，两人的身影宛如展翅的雄鹰。“哐当”一声，篮球被二人扣进篮筐，他们异口同声地喊道：“不是[想成为]，而是[一定会成为]啊！”

篮球网如涟漪般震颤，最后一丝嗡鸣消散在流萤飞舞的夜风中，三人的喊声化作声波的涟漪，惊起槐树上的麻雀，扑棱棱的振翅声中，几片嫩绿的树叶飘落在黑子发顶。

远处的城市霓虹璀璨，车灯如流水般在高架桥上蜿蜒，却都抵不过眼前这片篮球场的炽热，月光为地面镀银，三人的影子在交错的汞灯与星光下，织成密不可分的三角。

火神大我伸手抹了把汗，指尖却在半空顿住——黑子哲也正抬起手臂，月见里也同时转身，三人的视线在交错的光影中相撞，像三根琴弦同时被拨动。

“喂。”火神的声音带着沙砾质感，单手握拳伸出时，指节上的擦伤还泛着淡红，汗水顺着拳峰滑落，在即将滴地的瞬间，被黑子的拳头轻轻接住，少年的指节绷得发白，却在相触的刹那，像积雪遇到篝火般骤然松软。

两颗拳头撞出细碎的汗星，火神感受到黑子掌心的温度，比记忆中更灼热。

那是无数次传球训练里，篮球在两人之间穿梭的温度，是信任在时光里发酵的温度。黑子盯着火神手背上暴起的青筋，突然想起对方在更衣室偷偷加练的夜晚，那些被汗水浸透的护腕，原来都在为此刻的默契蓄力。

月见里的双手像两片羽毛，轻轻覆盖在他们相触的拳头上，他的指尖带着护手霜的清凉，却在合拢时溢出滚烫的颤抖，夜风突然变得温柔，卷着月见里精心打理的卷发拂过二人的鼻尖。

“太好了，这样就好。”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尾音却裹着喜极而泣的哽咽。

火神抬头，看见月见里镜片后的倒影，两个少年的拳头叠在他掌心，像株幼苗被捧在手心，而他们共同的影子，正在月光下长成参天大树。

三人的拳头在沉默中缓缓握紧，火神能听见黑子的心跳，月见里能感受到两人掌纹的走向，终于在这一刻，他读懂了“羁绊”二字的重量——不是单方面的依赖，而是三颗心脏，为了同一个目标跳动的共振。

这一晚的星光、汗水与誓言，终将在未来的某一天，长成刺破天际的翅膀。而此刻，在这个被月光浸润的篮球场，三个灵魂终于找到了彼此的轨道。

像恒星、行星与卫星，在宇宙中，写下属于他们的永恒共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