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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旅途(上)

史莱克:既定的命运

目光扫过一旁的千向阳,她猛地一挥手,声音冷得像冰:“让他们都走,立刻离开武魂城。”

话音落,她拂袖转身,径直走向教皇殿深处,背影里透着一股压抑的怒火。

那后出现的四名红衣老者始终沉默,如同四块没有感情的顽石,只是默默跟上比比东的脚步,一同消失在大殿阴影中。

转身的瞬间,比比东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冷笑。忍字头上一把刀,此刻无论如何都得忍。

所有人都小看武魂殿,才是她最想看到的局面。

唐昊……我们之间的仇怨,迟早要算清楚。你等着。

场中渐渐安静下来。

在无数武魂殿魂师复杂的注视下,黄金铁三角周身的金光缓缓敛去,弗兰德、柳二龙和玉小刚三人脸色苍白

显然维持武魂融合技已耗尽不少魂力,他们相互搀扶着,缓缓收回了最后的魂力。

宁风致与剑斗罗、毒斗罗一起来到他们身前,商榷拉着千向阳退到一边

马红俊回过神来,就激动得咋咋呼呼:“我靠!太强了吧!三哥他爸这也太猛了!我决定了,以后三哥他爸就是我偶像!”

“喂喂喂,四哥,明明是我师傅更厉害好吧?”时岚立刻不服气地反驳,小脸上满是维护。

“都强都强!俩位都是我偶像!”马红俊连忙打圆场,挠着头嘿嘿直笑。

剩余的七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都带着没散去的惊悸,心里更是攒了一肚子疑问。

但眼下这剑拔弩张的气氛还没完全散去,显然不是追问的时候,只能把话先憋在心里。

弗兰德长长地叹了口气,一股难以言喻的颓然涌上心头。

虽说他也是魂圣级别的强者,可今天亲眼见识了那些顶尖力量的碰撞,才真切感受到彼此间的天堑。

若非时邶时岚的师傅与唐昊及时现身,他们这群人恐怕早已成了武魂殿的阶下囚,连骨头渣都剩不下。

他转头看向宁风致,语气沉重:“宁宗主,您先把荣荣带走吧。比赛结束了,这些孩子也都算毕业了。”

“您也瞧见了,我们这算是彻底把武魂殿得罪死了,往后的日子怕是不会好过。”

宁风致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宁荣荣身上,带着几分温和:“荣荣离家这么久,是该跟我回去了。”

“不过弗兰德院长也不必过于忧心,武魂殿还不至于专程为难一个学院。往后史莱克学院行事低调些,应当无碍。”

就在这时,奥斯卡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毕生勇气,上前一步对宁风致躬身道:“宁宗主,晚辈斗胆询问,不知我可否加入七宝琉璃宗?”

奥斯卡这话一出,宁荣荣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不自然,指尖下意识地绞着衣角。

她原本是打算这届比赛结束后,就把宗门那条铁律告诉奥斯卡的

可这段时间和他朝夕相处,早已习惯了他的陪伴与守护,竟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此刻听他主动要加入七宝琉璃宗,宁荣荣的心猛地往下一沉,一股茫然失措涌上心头。

不可否认,史莱克九怪的男生里,除了时邶,奥斯卡绝对是最惹眼的一个。

自从她点头答应暂时交往,他的努力更是有目共睹。

明明只是个食物系魂师,即便服下了唐三给的仙品药草,却丝毫没被伙伴们拉开距离,背后付出的汗水可想而知。

宁荣荣的心,早已被他一点点焐热、渗透。尤其是每次身陷险境时,这个没有多少战斗能力的辅助魂师,总会下意识地将她护在身后。

她年纪不大,却已情窦初开,这种被珍视的美妙感觉,让她打心底里不愿说出宗门规矩

她怕,怕一旦说出口,就会失去奥斯卡,失去这份让她贪恋的温暖。

宁风致听到奥斯卡的请求,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脸上绽开喜色,朗声笑道:“当然可以!别说你,你们之中任何人想加入七宝琉璃宗,宗门都敞开大门欢迎!”

说着,他的目光还特意扫过戴沐白、朱竹清、时岚、时邶和马红俊、带着明显的招揽之意。

戴沐白和朱竹清几乎同时摇了摇头。戴沐白上前一步,语气诚恳:“多谢宁宗主好意,我和竹清都是星罗帝国人,出来闯荡多年,也该回去了。”

宁风致的目光转向马红俊:“你呢?”

马红俊挠了挠头,嘿嘿一笑:“我就算了吧。我跟三哥一样,天生野性子,就喜欢自由。好不容易毕业了,我想在大陆上多转转,长长见识。以后说不定会回史莱克,帮我老师搭把手。”

弗兰德惊讶地看向自己这唯一的弟子。

一直以来,马红俊在他眼里都是副傻乎乎的模样,除了对漂亮姑娘格外上心,其他事向来懒得操心。

没想到他竟能说出这番话,弗兰德心头顿时百感交集,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眼眶微微发热。

“我和小岚,志不在此。”时邶的声音清冷,一句话便表明了态度,他侧身看了眼身旁的时岚,眼神里带着几分柔和。

宁风致微微一笑,语气温和:“既然如此,我也不强求。”

“只是你们几个小家伙记住,不论何时,七宝琉璃宗的大门都为你们敞开。”

他转向弗兰德,拱手道:“弗兰德院长,我们先行告辞了。荣荣、奥斯卡,我们走吧。”

自史莱克学院聚首以来,九怪从未分开过,此刻要各奔东西,难免生出浓浓的不舍。

少年们相视无言,眼底却都藏着留恋,但他们都清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若始终捆绑在一起,依赖只会越来越深,反而不利于彼此成长。

这九人,哪一个不是惊才绝艳的小怪物?

连宁风致这样的大宗主,得到一个奥斯卡都难掩喜色,要知道,他们可是战胜了武魂殿派出的战队

而他们的平均年龄,比对手至少小了五岁!用“天才中的天才”来形容,丝毫不为过。

分别前,七人郑重约定:五年之后,若大家方便,便重回史莱克学院聚首。

这个在全大陆高级魂师学院精英大赛决赛中一鸣惊人的年轻组合,终究在胜利的荣光中,迎来了属于各自的岔路口。

时邶与时岚并肩走到商榷面前,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一旁低着头的千向阳身上

他垂着眸,长睫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看不清神色,只有指尖微微蜷缩着,像是还没从刚才的风波中完全平复。

商榷抬眼扫过三人,语气平静无波:“道完别了?”

“是啊。”时岚应了一声,转头看向商榷,随即又歪着脑袋望向千向阳,眼底带着几分关切:“太阳,还难受吗?”

千向阳闻声抬起头,神情明显愣了一下,像是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茫然地眨了眨眼:“什么?”

时邶的目光落在千向阳紧攥着衣摆的手上,指节泛白的弧度里藏着难以言说的紧绷。

他声音压得比平时更低,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歉意:“很抱歉,让你突然撞见这样的场面。”

他侧过脸,视线先掠过远处史莱克众人渐渐模糊的背影,那里有他们并肩闯过无数难关的默契,随即又转回来,定定地看向千向阳:“小舞姐他们是我们一起熬夜修炼、一起扛过生死的朋友,可你也是。对我而言,你从来就不是外人。”

他抬手,像是想拍他的肩膀,动作却在半空中顿住,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我们没想过要你做什么选择,更没想过把你拖进这种两难的境地。”

“你原本可以站在安全的地方,不必跟着我们冒这种险的。是我们太急了,没顾上你心里难不难受。”

话音落下时,他指尖还悬在半空,带着几分未说尽的在意。

“并不是。”千向阳的头垂得更低了些,下巴几乎要抵到胸口,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水面,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仿佛生怕自己的话语会惊扰到周遭的空气。

额前的碎发垂落下来,像一道浅浅的帘,将他眼底翻涌的情绪严严实实地遮住,让人看不真切。

他攥着衣摆的手指先是微微松开,指节泛白的颜色淡了些许,可不过片刻,又不自觉地重新收紧,布料被捏出深深的褶皱,仿佛那粗糙的触感能给他一点支撑。

“是我自己想靠近你们,”他重复了一遍,这一次声音稍稳了些,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想离你们近一点。”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他像是攒足了全身的力气,猛地抬起头看向时邶。

阳光恰好落在他脸上,驱散了些许阴影,能清晰地看到他眼底闪着的细碎光芒,像揉碎了的星光落进去,又带着点少年人独有的执拗

那是一种认定了什么就不肯放手的倔强。“我想……和你们一起去看会发光的蝴蝶。”

尾音微微发颤,却没有半分被迫的意味,反而藏着一种小心翼翼的期待,像个珍藏了许久秘密的孩子,终于鼓起勇气把心愿说了出来。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的耳根悄悄泛起一点红,从耳廓一直蔓延到鬓角,连带着脖颈都染上了一层浅浅的粉色,泄露了那份藏在话语背后的、笨拙又真诚的向往。

时岚眼睛一亮,像是瞬间抓住了什么关键,几步蹦到千向阳面前,裙摆随着动作轻轻扬起。

刚才还挂在脸上的担忧一扫而空,只剩下眼底亮晶晶的期待,像盛着两捧揉碎的星光。

她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掌心朝上,纤细的手指微微蜷着,指尖因为兴奋透着点粉,带着少年人独有的热忱:“既然这样,太阳,跟我们走!”

阳光透过她发梢的缝隙落在手背上,映出一层毛茸茸的金边,连细小的绒毛都看得分明。

她晃了晃手,手腕上那串银铃手环跟着叮当作响,清脆的声音像在敲碎刚才凝重的空气,语气里满是按捺不住的雀跃:“我们这就离开武魂城,去星斗大森林,去看发光的蝴蝶!肯定比武魂殿的水晶灯好看一万倍!”

“到时候咱们找棵最粗的古树,树干得几个人才能抱过来的那种,”她歪着头,手指无意识地卷着发梢,想象着画面,眉飞色舞地补充,“我让奶奶烤了蜂蜜杏仁饼和桂花糕,还带了酸梅汤,装在竹编的食盒里,咱们爬到最舒服的树杈上躺着,边看蝴蝶边吃”

“星斗大森林里可不只有发光的蝴蝶。”时邶走上前,站在时岚身侧,目光落在千向阳攥着衣摆的手上,语气比刚才柔和了许多

“深处的雾沼里,有种睡莲会跟着月光变颜色,从银白到浅紫,半夜开花时能把整片沼泽染成琉璃色;”

“清晨的溪边还能看见拖着彩虹尾羽的灵鸟,它们掠过水面时,羽毛扫过的地方会留下一串亮晶晶的水纹,像撒了把碎钻石。”

他顿了顿,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还有藏在千年古树洞里的小兽,圆滚滚的像团毛球,会吐出莹蓝色的荧光珠子,夜里揣在兜里,能当灯笼照路呢。”

“对!”时岚用力点头,发梢随着动作轻晃,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我们要把星斗大森林逛个底朝天,把所有稀奇玩意儿都看个遍!雾沼的睡莲、溪边的灵鸟、树洞里的毛球兽……一个都不能漏!”

她往前探了探身子,语气里满是闯荡世界的豪情:“要是在森林里待腻了,咱们就往别处走!去极北之地看会发光的冰棱,去海边看能掀起彩虹的鲸鱼……反正天地大得很,咱们脚长在自己身上,想去哪就去哪,多自在!”

阳光落在她扬起的脸上,连带着语气里的雀跃都像是发着光,把刚才所有的沉重都冲散了。

所以,太阳愿意跟我们去看看吗?”时邶也伸出手,掌心向上,静静等候着他的回应。

而他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正与身旁时岚的手轻轻交握

两人指尖相触,像搭起一座小巧的桥,稳稳承托着那份不容错辨的诚意。

阳光淌过他们伸出的手心,给白皙的皮肤镀上一层暖金,连带着那份邀约都浸满了温度,仿佛在说:

只要你愿意,随时能握住这只手,一起走向那些缀满星光的远方。

千向阳猛地一愣,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地蜷了蜷。他望着那两只伸在眼前的手:

时邶的指节分明,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利落;时岚的指尖圆润,银铃手环在风里轻轻晃着,叮当声细碎,像在心里敲出一圈圈涟漪。

额前的碎发被风掀起,露出眼底一闪而过的怔忪,随即是难以置信的亮。

原来……真的可以吗?

可以抛开武魂殿的阴影,抛开那些沉重的身份,就做个寻常少年,跟着他们去看发光的蝴蝶,去追彩虹尾羽的灵鸟?

他喉结轻轻滚动,攥着衣摆的手指缓缓松开,掌心沁出的薄汗在布料上洇出小小的痕迹。

我愿意……

“我愿意。”

千向阳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像有水滴落在平静的湖面,漾开一圈圈涟漪。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抬起,指尖微微颤抖着,朝着时邶伸出的掌心探去。

阳光恰好落在他抬起的手上,将那截手腕染得透亮,连带着他眼底的光都变得格外真切。

从武魂殿的阴影里走到这片阳光下,似乎只隔着这短短一段距离

可对他而言,却像是跨越了漫长的时光。

他的指尖先触到时邶的掌心,那份温热的触感让他微微一颤,随即,他将手完全放了上去。

时邶的手指轻轻收拢,稳稳地握住了他,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时岚见状,立刻笑着将自己的手也覆了上来,三只手交叠在一起,银铃手环的叮当声和着风里的暖意,格外动听。

“太好了!太阳,我们这就走!”她用力晃了晃交握的手,眼里的光比阳光还要灿烂。

千向阳低着头,看着三只交握的手,嘴角悄悄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像是终于挣脱了无形的束缚,连呼吸都变得轻快起来。

原来,真的可以。

商榷一直静立在旁,此刻终于微微颔首,转身朝着广场外的方向走去,黑色的衣袍在风里轻轻扬起,像是在为他们引路。

“那我们现在是去哪里,直接回星斗大森林吗?”时岚晃了晃手腕,银铃叮当地响,眼里满是按捺不住的雀跃,显然已经急着要启程了。

千向阳脚步顿了顿,他抬眼看向两人,语气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请求:“我……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可能要耽搁几天。等我三天,行吗?”

“当然可以啊!”时岚想都没想就点头,拍了拍他的胳膊,笑得眉眼弯弯,“三天很快的!我们正好趁这几天回奶奶院里歇歇脚,让她给咱们做顿好的补补。”

“这样,三天后的清晨,我们在奶奶院门口的那棵老槐树下等你,怎么样?”

时邶也颔首应道:“好。你尽管去处理事情,不必急着赶时间。若是需要帮忙,随时可以来找我们。”

千向阳用力点头,眼底的光又亮了几分,像是把这个约定牢牢刻在了心里:“嗯,我记住了。三天后,老槐树下见。”

商榷已经走到了前面,此刻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算是默认了这个安排。

千向阳站在原地,望着时邶、时岚和商榷三人的身影渐渐融进街角的光影里。

时岚清脆的笑声混着银铃的脆响,被风一卷,飘得老远,像一串会发光的音符,在他耳边荡开圈圈暖意。

直到那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尽头,转身朝着与他们相反的方向狂奔起来。

脚步踩在青石板路上,发出急促的哒哒声,额前的碎发被风掀起,露出眼底从未有过的坚定。

路过教皇殿侧门时,守殿的魂师朝他躬身行礼,他却头也不回地冲了过去。

风声在耳边呼啸,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三天,他必须在三天内处理好所有事。

那些盘桓不去的顾虑、那些沉甸甸的身份,这一次,他要亲手把它们暂时放下。

他脚步未歇,一路奔至城郊那座僻静的院落前。

院门口立着两名身披黑色甲胄的武魂殿守卫,见有人奔来,立刻横起长戟想要阻拦

目光触及他手中那枚刻着荆棘花纹的银质令牌时,却猛地收了动作,恭敬地侧身推开沉重的院门。

千向阳甚至没看他们一眼,径直朝着主院的方向狂奔。石板路被踩得咚咚作响,惊飞了院墙边栖息的几只麻雀。

路过东侧回廊时,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正蹲在石阶上摆弄着手里的木刻小镰刀,听见急促的脚步声,下意识抬起头,看清来人时眼睛一亮,连忙站起身往前迈了两步:“哎,你——”

她的声音清脆,带着几分孩童的好奇,后半句“怎么会出现在我家”还没说完,千向阳已经像一阵风似的从她身边掠了过去。他跑得太急,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凌乱,压根没注意到这个眼熟的身影。

小女孩愣在原地,手里的木镰刀差点掉在地上。她望着千向阳消失在回廊尽头的背影,歪了歪头

她不知道的是,此刻的千向阳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些,再快些。

回廊的风卷起几片落叶,小女孩挠了挠双马尾,把木镰刀重新握紧:“奇奇怪怪的……”

她转身跑回石阶边,却没再继续摆弄手里的玩意儿,眼睛不由自主地望向千向阳消失的方向。

千向阳猛地推开门,木门撞在墙上发出“哐当”一声响,震得屋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屋内的中年人正坐在紫檀木桌前擦拭一柄银质短刃,听到动静并未抬头,直到千向阳站定在桌前,他才缓缓抬眼

这人眉眼深邃,鬓角已染了些霜白,正是负责掌管武魂殿财经的伊斯卡特,也是少数几个知道千向阳真实处境的人。

“少主?”伊斯卡特放下短刃,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疑惑。他显然察觉到了千向阳的来意不寻常

往日里这位少主虽对武魂殿的事务疏离,却从未有过这般急躁的模样,额前的碎发湿了大半,胸口还在剧烈起伏,像是刚经历过一场狂奔。

“伊斯卡特!”千向阳攥紧了手里的令牌,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异常坚定,“帮我办件事……”

伊斯卡特抬眼望向千向阳,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

往日里,这位少主的眼底总像蒙着一层薄雾,藏着化不开的隐忍,偶尔掠过的伤痛像碎冰碴,冷得让人不敢靠近。

可此刻,那层雾散了,碎冰也融了……

里面翻涌着的,是几乎要溢出来的激动,像星火燎原般烧得明亮,还有藏在火光后的期待,纯粹得让人心头一颤。

那是一种挣脱了枷锁的滚烫,是终于能奔向旷野的热切,看得伊斯卡特下意识愣住了。

他执掌钱财多年,见惯了人心诡谲、虚与委蛇,却从未见过这样的眼神……

干净得像初升的太阳,把所有的向往都摆在明处。

千向阳还在等着他的答复,呼吸微微急促,指尖因紧张而蜷缩。

伊斯卡特喉结动了动,那些到了嘴边的劝阻、疑问,不知怎的都咽了回去。

他望着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鬼使神差地,轻轻点了点头,声音比刚才更低沉了些:“好。”

一个字落下,千向阳明显松了口气,眼底的光更盛了,像有无数星辰在里面炸开。

伊斯卡特看着他这副模样,忽然觉得,或许……这样也不错。

至少,那双眼睛里的光,比他过去十几年见过的任何时候都要亮。

不过一天,千向阳便踏着午后的暖阳回到了小暗巷。

还没走到院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奶奶爽朗的笑声,混着时岚清脆的说话声,像浸了蜜的泉水,甜丝丝地淌进心里。

他轻轻推开虚掩的木门,院子里的景象瞬间撞进眼帘:

老槐树的浓荫下,奶奶歪在藤椅里,手里摇着蒲扇,银白的发丝被风拂得轻轻飘起,眼角的笑纹里盛着满当当的暖意。

时岚盘腿坐在旁边的青石板上,手里捧着块桂花糕,嘴里正叽叽喳喳地讲着什么,讲到兴头上,还不忘把糕点往奶奶嘴边递一把,“您尝尝这个!甜而不腻,比武魂城点心铺里的好吃多了!”

奶奶笑着张嘴接住,指尖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拍,“慢点说,看噎着。”

不远处的石桌旁,时邶正握着一把竹扇,慢条斯理地给奶奶扇着风。

扇叶扬起的风带着槐花香,拂过奶奶鬓角时,他总会下意识放慢动作,目光落在奶奶脸上,带着少年人难得的细心。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他手背上,把那截手腕照得透亮,扇柄上的竹纹在光影里轻轻晃动。

而最角落的石凳上,商榷端坐着,手里捧着本线装书,另一只手端着碗酸梅汤。

琥珀色的汤汁里浮着几颗冰块,折射出细碎的光。他偶尔抬眼,目光掠过打闹的时岚和含笑的奶奶

又落回书页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泛黄的纸页,喉结滚动时,能听见冰块碰撞碗壁的轻响,与周遭的热闹形成一种奇妙的和谐。

院角的晾衣绳上挂着几件洗得发白的衣裳,竹筐里堆着刚摘的青菜,灶房的烟囱还飘着淡淡的炊烟,这满院的烟火气,是千向阳在武魂殿从未见过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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