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小岚只有十几岁?”阿瘦像是被烫到似的猛地站起来,声音都变了调,手里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桌上,眼睛瞪得比碗口还大
“我一直以为她跟我们差不多大,就算看着显小,怎么也该快二十了!毕竟她魂力都快八十级了,做事又稳又周全,哪像个没成年的小姑娘?结果你现在告诉我,她才十六?”
“十六岁?!”胖子也跟着咋呼起来,手里的铁勺子没拿稳,“哐当”一声砸在瓷碗里,溅起几滴汤汁
“那你跟小岚不是亲兄妹吗?你都二十了,她才十六……哎不对,差四岁好像也正常?”他越说越懵,抓着头发一脸不可置信
十六岁的魂圣,这在整个魂师界都是闻所未闻的事,简直逆天到离谱。
千向阳却一脸淡定,慢悠悠地提起茶壶,给众人面前的空杯子一一斟上热茶,白雾袅袅中,他嘴角噙着浅淡的笑,语气自然得像在说一件平常事:“是兄妹啊。我现在二十岁,比小岚大四岁,可不就是她哥哥嘛。”
“不是亲生的啊?!”阿瘦和胖子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声音里满是震惊
连一直靠在椅背上、神色淡漠的寒鸦都坐直了身子,眉头紧紧蹙起,眼神里全是意外。
他们打认识起,就默认千向阳和时岚是亲兄妹,毕竟千向阳对时岚的照顾,细心得不像话
她怕冷,他就提前备好袍子;她修炼忘了吃饭,他就准时端来热食;遇到危险时,他永远第一时间把她护在身后,那股子护短的劲儿,简直和亲哥哥差不多。
唯有老墨依旧稳坐在角落,只是抬手轻轻掀了掀草帽檐,露出一点眼底的光,闪过一丝了然,他早从两人偶尔的对话里,察觉出他们并非亲兄妹;
奥斯卡则在一旁憋笑,肩膀微微颤动,显然早就知道这内情,此刻正看着同伴们震惊的模样,觉得格外有趣。
“不然呢?”千向阳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语气坦然,眼底却多了几分认真
“他们家的天赋高得可怕,小岚她亲哥,和她年纪一样,满打满算下来也是魂圣,还能在杀戮之都站稳脚跟。”
“现在她亲哥不在身边,我既然认了她这个妹妹,自然得好好护着她,说起来,我这‘哥哥’的身份,还是时邶亲口认下的,算起来,也算是她半个亲哥了。”
“我的天!这信息量也太大了!”阿瘦终于缓过神,重重拍了下大腿,一脸惊叹
“十六岁的魂圣……这要是传出去,整个魂师界都得炸锅!咱们居然跟这么逆天的天才一起赶路,我之前还担心她突破不了八十级,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
“离谱,太离谱了!”阿瘦还沉浸在震惊里,双手撑着桌子来回念叨,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桌面,像是还没从“十六岁魂圣”的冲击里缓过神
“想当年我十六岁的时候,才刚突破魂尊,跟小岚比起来,简直就是个渣渣!这天赋也太吓人了,说出去都没人信!”
胖子也跟着连连点头,刚想附和,却突然想起之前聊到的长白。
立刻收住声音,悄悄抬眼往屋顶的方向瞟了瞟,见没什么动静,才赶紧压低了嗓门:“那这么说,小岚才十六岁,长白怎么着也得有二十四五了吧?这差了快十岁呢!”
阿瘦听着,也跟着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下巴:“可不是嘛!十六岁的小姑娘单纯的很,哪懂什么情情爱爱?”
寒鸦夹了一块鸭肉放进嘴里,慢慢嚼着,目光却转向千向阳,语气平淡却带着点探究:“你是小岚的半个哥哥,这事你怎么看?”
言下之意,是想知道千向阳作为“哥哥”,对长白的心思持什么态度。
千向阳闻言,放下手里的茶杯,指尖轻轻敲了敲杯沿,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带着点狡黠的笑,眼神里还藏着几分促狭:“我?我能怎么说。”
他顿了顿,故意拖长了语调,看着众人好奇的目光,才继续道,“小岚要是真喜欢长白,我没什么意见,毕竟感情这事,旁人也插不上手。”
说到这儿,他话锋一转,眼底的笑意更明显了些,带着点“你们懂的”的意味:“不过嘛……你们也知道,我不是她亲哥,可没那么多‘哥哥的顾虑”
“真要到那时候,我顶多帮小岚把把关,看看长白那小子,到底值不值得她动心”
这番话听得阿瘦和胖子面面相觑,原本以为千向阳会像亲哥一样护着妹妹,不让人轻易靠近,没想到他居然是这态度。
奥斯卡倒是半点没意外,还笑着凑过来补充了句,语气里带着点调侃,又藏着几分清醒:“不过嘛,你们可别忘了,小岚还有个亲哥时邶呢。”
他顿了顿,看着众人茫然的表情,继续道:“千向阳这儿好说话,那位主儿可没那么好应付。”
“她哥哥对小岚护得有多紧,我和向阳哥算是见识过”
千向阳听着,只是淡淡笑了笑,没有反驳,他太清楚时邶对小岚的在意,长白要走的路,确实还长着呢。
距离与哥哥约定的三个月期限,只剩最后一星期。酒店房间里的空气像是被点燃了般,每一缕都浸着滚烫的魂力,连呼吸都仿佛能触到那股蓬勃的力量。
时岚盘膝坐在床榻中央,双目紧闭,周身的魂力如奔涌的潮水般翻涌沸腾,时而卷起细碎的气流,将她的衣摆掀得轻轻颤动,时而又凝聚成细密的光纹,在她周身绕出一圈圈光晕。
窗棂上凝结的冰花本就晶莹剔透,此刻被魂力的余波轻轻扫过,簌簌落下几片细碎的冰晶,落在窗台,悄无声息地化了。
她额间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鬓边的碎发,几缕发丝贴在泛红的耳尖,她却浑然不觉
连指尖因魂力高速运转而泛出的微麻,都没分去半分注意力。
此刻所有心神都凝聚在丹田处,像聚成了一束光,紧紧盯着那层无形的七十九级魂力壁垒。
每一次魂力奔腾着撞上去,都能清晰感受到壁垒在微微震颤,先前密密麻麻的冲击,已让那坚硬的壁垒上,缓缓裂开了几道细缝。
先前两个月的闭门苦修,此刻都有了回响:无数个深夜里魂力运转到极致的疲惫、一次次冲击壁垒失败后心口的闷痛、甚至因专注修炼忘了吃饭而泛起的饥饿……
这些曾让她差点撑不住的时刻,此刻全化作了冲破桎梏的动力,推着她的魂力一次比一次更强劲地撞向那道屏障。
那扇通往八十级的门,已在壁垒的缝隙后隐约透出光,近得仿佛再往前一步,就能推开它。
窗外的风雪还在呼啸,卷着冰粒砸在窗玻璃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屋顶上,长白的身影依旧静坐着,雪白色衣袍落满了雪,却没见他动过半分
仿佛早已与这片风雪融为一体,唯有目光始终牢牢锁在那扇紧闭的窗上,连眨眼都格外克制。
他修为精深,能清晰感知到房间里越来越强盛的魂力波动:
起初是平缓的流转,后来渐渐变得汹涌,像蓄满了力量的浪潮,一次次撞向无形的壁垒。
每一次波动变强,他垂在身侧的指尖就悄悄攥紧几分,指节泛白,眼底深处藏着的紧张与期待,也随着那股魂力的攀升,一点点变得清晰
他比谁都盼着,她能顺利跨过这八十级的壁垒。
楼下大厅里,伙伴们也没了往日的喧闹。阿瘦和胖子凑在楼梯口,时不时往上瞟一眼;
寒鸦放下了手里的茶杯,耳朵微微动着,关注着楼上的动静
千向阳则站在窗边,望着时岚房间的方向,嘴角噙着一丝的笑
房间里,时岚猛地睁开眼,那双原本沉静的眸子,瞬间迸出一道锐利的亮芒,像极北寒夜里突然划破天际的极光。
先前还在周身翻涌的沸腾魂力,此刻骤然向内凝聚,化作一股凝练如锋刃的强劲力量,裹挟着两个月苦修的所有底气,狠狠撞向最后一层魂力壁垒!
“咔——”
一声极轻的碎裂声在房间里响起,几乎细不可闻,却清晰地宣告着无形屏障的崩塌。
七十九级的桎梏如破冰般彻底消散,浓郁的银紫色魂力瞬间在她体内奔腾流转,像挣脱了束缚的溪流,最终稳稳沉淀下来,停在了八十级的节点上。
她缓缓收势,将奔腾的魂力尽数纳入丹田,而后长长舒了口气。
那口气里带着两个月来积压的疲惫,却更多是突破后的轻松,连肩膀都不自觉放松了几分。
指尖还泛着淡淡的魂力光晕,淡蓝色的微光在指缝间流转,像握着细碎的星光。
窗外的雪似乎小了些,呼啸的风也温柔了几分。透过窗缝望出去,能隐约看到极北之地特有的夜空
没有城市的灯火干扰,墨蓝色的天幕上缀着细碎的星子,还泛着一层淡淡的、属于极夜的微光,安静又明亮。
她看着那片微光,嘴角悄悄勾起一抹浅淡的笑,心里轻轻落下一句:她总算是做到了,没让哥哥等太久。
“恭喜。”
远在杀戮之都的时邶,几乎是在时岚突破的瞬间,就率先察觉到了体内魂力的异动
那股与她共享的魂力,正随着她突破八十级,泛起一阵温和又鲜活的波动,像春潮漫过心田。
他刚结束今天的比赛,玄色衣袍上还沾着未干的血渍,正踏着满地狼藉往小屋走。
杀戮之都的天空永远是血蒙蒙的,连风都裹着浓重的血腥气,可此刻,他眼底的冷厉却被暖意冲淡了几分,脚步都不自觉轻快了些。
今天这场比赛结束后,距离那一百场的离开条件,就只剩最后两场了。
等他走出这里,找到七十级的魂环,很快就能去极北找她。
这个念头在心里愈发清晰,连杀戮之都的压抑,都好像淡了不少。
“哥哥,我突破了!”时岚的声音顺着心灵感应传过去,带着刚突破的雀跃,像含了颗甜滋滋的糖,连语气都比平时轻快了不少,“我真的到八十级了!”
时邶脚步顿了顿,抬手拂去衣袍上的血点,眼底的暖意又深了几分,声音也比平时柔和:“嗯,我知道。所以我来为你道喜。”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做得很好,没让自己累着吧?”
“倒是没多累,就是……有点饿了。”时岚揉了揉瘪下去的肚子,声音里带着点刚放松下来的软糯,三个月没好好吃饭,此刻胃里空荡荡的,连说话都少了点力气。
时邶听到这话,紧绷的嘴角又柔和了几分,语气里藏着不易察觉的心疼:“那快去吃东西,让太阳给你弄点热乎的。别吃太多,也别吃的太油腻,胃会受不了”
“好。”时岚笑着应下,语气里满是雀跃后的轻快,又不忘叮嘱一句,“哥哥你也好好休息,别总硬撑。”
结束心灵感应,她起身走到门边,轻轻拉开房门。刚一开门,就见阿瘦正鬼鬼祟祟地扒在楼梯口
脑袋探得老长,眼神直勾勾地往她房间的方向瞟,活像只偷偷观察动静的松鼠。
被当场捉个正着,阿瘦身子一僵,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他下意识往后一瞅
原本跟他一起在楼下等消息的胖子、寒鸦几人,早就溜得没影了,只剩他一个人留在这儿“站岗”。
他挠了挠后脑勺,干笑两声,连忙走上前,语气里满是真切的欢喜:“那个……恭喜啊小岚!我们都猜你差不多该突破了,没想到这么快!八十级魂斗罗,你也太牛了!”
“谢谢阿瘦哥。”时岚弯了弯眼睛,话音刚落,就想起还没见到千向阳,又顺口问道,“对了,太阳呢?”
她话音刚落,楼梯口突然探出来一个脑袋,千向阳手里还端着个冒着热气的食盘,声音里满是欣慰:“突破了?快下来吃饭。”
他笑着朝时岚招了招手,语气里带着点嗔怪,“都三个月没怎么好好吃东西了,再饿下去,胃该受不住了。”
阿瘦在一旁连忙附和:“就是就是!千向阳早就给你炖了鸡汤,还热了好几个你爱吃的菜,就等你开门呢!”
“来啦!”时岚应了一声,脚步轻快地走下楼,刚拐过楼梯转角,就看见大厅里的桌椅早已摆好,伙伴们全都坐在桌边,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她身上。
她愣了愣,随即笑着扬起嘴角:“大家都在啊?我还以为你们都在忙自己的事呢。”
“忙啥也得等你突破的好消息啊!”胖子率先站起来,手里还举着个空碗,语气里满是激动,“快坐快坐!千向阳给你炖的鸡汤还热着,赶紧补补!”
寒鸦也点了点头,眼神里带着真切的赞许:“八十级魂斗罗,恭喜。”
老墨则掀了掀草帽檐,朝她递过来一双干净的筷子,虽没说话,却满是认可。
奥斯卡更是直接把一碟刚做好的桂花糕推到她面前:“先垫垫肚子,这是我特意给你做的,好吃着呢。”
看着满桌的热菜和伙伴们的笑脸,时岚心里暖暖的,拉过椅子坐下,道:“谢谢大家。”
“不过……怎么没看见长白大哥?”时岚嘴里塞着桂花糕,腮帮子鼓鼓的,说话含糊不清,眼神还下意识扫了圈大厅
桌椅旁坐着千向阳、奥斯卡几人,唯独少了那道总是沉默却存在感极强的身影。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瞬间都有些尴尬,阿瘦摸了摸鼻子,胖子低头扒拉着碗里的菜,最后齐刷刷把目光投向千向阳,显然都等着这位“半个哥哥”来圆话。
千向阳倒显得平静,拿起汤勺舀了勺冒着热气的鸡汤,轻轻推到时岚面前,语气自然得像在说天气:“不知道,许是出去透气了吧。”
他半句没提,长白这三个月来,几乎天天守在她房间对面的屋顶上,哪怕是暴雪漫天的夜里,也没挪过地方,只为能第一时间感知她的安危。
“哦~”时岚也没多想,捧着温热的鸡汤碗抿了一口,暖融融的汤汁滑进胃里,瞬间驱散了苦修后的疲惫与饥饿,便没再追问,转而专心对付碗里的鸡肉。
就在这时,客栈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寒风裹着雪沫灌了进来,长白风尘仆仆地从外面走进来。
他玄色衣袍的肩头和袖口沾着厚厚的雪,发梢还挂着未化的冰粒,周身裹着股刺骨的寒气,胸膛微微起伏,显然是一路赶路回来,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
大厅里的人都下意识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他,原本热闹的氛围瞬间安静了几分,连筷子碰撞碗碟的声音都停了。
“长白大哥?”时岚最先反应过来,看到他回来,脸上立刻洋溢起真切的笑意,眼睛弯成了月牙,手里还捏着半块没吃完的桂花糕,“你去哪啦?”
长白站在门口,先抬手掸了掸衣上的雪,深吸几口气才勉强平复了呼吸,快步走到桌前。
他的目光在时岚带着笑意的脸上停留了一瞬,又像被烫到似的很快移开
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裹得严实的白布包裹,轻轻放在时岚面前的桌上,声音比平时略哑,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这个给你,恭喜你突破八十级。”
话音刚落,没等时岚开口说谢谢,他就转身快步往楼上走,只留下一句“我去沐浴”
背影透着几分少见的仓促,连衣袍下摆扫过楼梯扶手都没在意,活像在掩饰什么慌乱。
时岚看着他匆匆消失在楼梯拐角的背影,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随即伸手拿起桌上的白布包裹,指尖轻轻掀开
里面静静躺着一对精致的发饰,银色的花边缠绕着细密的云纹,中间镶嵌着鸽卵大小的淡紫色宝石
在灯光下泛着柔和又剔透的光,一看就是花了心思挑选的,连宝石的颜色,都和她常穿的衣裙很搭。
“哇,这发饰也太好看了吧!”奥斯卡凑过来,忍不住惊叹,眼神里满是“懂了”的笑意
“长白肯定是特意出去给你买的,极北这边的首饰铺少得很,他怕是跑了好远的路!”
时岚捏着发饰,指尖触到宝石冰凉的温度,心里却莫名泛起一阵暖意。
只是想起长白刚才仓促的样子,又有些困惑,下意识抬头看向千向阳,眼神里带着点茫然。
千向阳看着那对发饰,眉梢轻轻挑了挑,语气里带着点调侃,却没半分反对:“收着呗。他既然特意送你的,你收下也无妨。”
“嗯!”时岚重重点头,立刻把手里的发饰递向千向阳,眼里满是期待,“那太阳,你帮我戴上好不好?”
千向阳接发饰的手顿了顿,显然没料到她会突然这么说,愣了半秒才反应过来,指尖触到冰凉的银饰,无奈又带着点纵容地笑了笑:“行,坐好,别乱动。”
他起身走到时岚身后,让她稍微坐直些,然后小心翼翼地拨开她鬓边的碎发
她的头发还带着点刚从房间出来的暖意,软乎乎地贴在颈后。
千向阳动作很轻,生怕扯到她的头发,先拿起一支发饰,找准她耳后的位置轻轻固定,又拿起另一支,仔细调整着角度,确保两边对称。
“好了,你自己摸摸看。”千向阳收回手,顺手帮她理了理额前的刘海。
时岚抬手轻轻碰了碰发间的宝石,冰凉的触感传来,嘴角的笑意根本藏不住,还转头问奥斯卡:“好看吗?”
“好看!”奥斯卡立刻用力点头,眼睛都亮了,语气里满是打趣,“长白这眼光是真不错啊!这银纹配你头发,宝石颜色又衬你肤色,简直像专门为你做的,太适合你了!”
阿瘦也凑过来瞅了瞅,跟着附和:“可不是嘛!小岚本来就显嫩,戴了这发饰,看着更灵气了!长白这回可是下了心思了。”
时岚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指尖轻轻蹭了蹭发间的宝石,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
千向阳没让时岚吃太多,怕她刚突破就积食,只让她喝了两碗鸡汤、吃了几块糕点垫肚子。
等服务员收拾完餐食,店里本就没什么客人,几人索性搬了椅子围坐在大厅的长沙发旁,暖炉里的炭火噼啪作响,倒添了几分热闹。
长白也收拾好了自己,换了身干净的浅灰色衣袍,长发束在脑后,少了几分风尘仆仆,多了些清爽利落。
他没凑太近,安静坐在时岚对面的单人椅上,目光却总若有若无地落在她身上,准确说,是落在她发间那对淡紫色宝石发饰上,眼底藏着不易察觉的柔和,见她没有丢掉或是拒绝,才悄悄松了口气。
千向阳早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却没点破,只是抓了把瓜子放在时岚手边的小几上,还顺手帮她磕了两颗,把果仁递到她面前:“吃点瓜子。”
时岚接过果仁塞进嘴里,突然想起正事,抬头看向千向阳:“太阳,你们商量好什么时候再去极北之地了吗?”
“看你。”千向阳指尖还捏着半颗瓜子壳,语气随意,“你打算什么时候去猎取八十级的魂环,我们就什么时候出发。”
“我嘛,自然是越早去越好喽!”时岚眼睛亮了亮,指尖轻轻敲着桌面,“早点拿到魂环,也能早点提升实力。。”
“那三天后吧。”千向阳点头应下,随即转头看向其余人,“你们这次要一起去吗?”
“我肯定去啊!”奥斯卡几乎是立刻接话,语气里带着点急,生怕被落下,“你们可别把我一个人丢下!”
千向阳被他逗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你肯定是得跟我们一起的,没你在,谁给我们做香肠补充魂力?”
阿瘦也跟着开口,还拍了拍身旁老墨的胳膊:“我和老墨早就商量好了!小岚之前帮了老墨多大的忙啊”
“冰碧蝎的魂环和魂骨,够老墨后半辈子受益了。别说你们要去极北,就算你们要上刀山下火海,我们也打算跟着你们,总不能让你们单独去冒险。”
老墨依旧话少,只是掀了掀草帽檐,露出的眼睛里带着几分认同,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阿瘦的话。
沙发另一头的寒鸦和胖子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犹豫。
最终还是寒鸦先开口,声音低沉:“我和胖子的目的一样,都是为了在极北获取适合的魂骨。我们也商量过了”
“在这极北之地已经待了一年多,魂骨只见过老墨那一块,以我们的运气,怕是很难再遇到合适的。”
她顿了顿,指尖攥了攥衣袍下摆,语气里带着点释然:“所以我们打算离开极北之地,去别处碰碰运气。这次……就不跟你们去极北之地了。”
胖子也跟着点头,补充道:“主要是极北太冷了,再待下去我这身肉都要冻僵了!”
闻言,在场众人都安静了下来。方才还热闹的沙发区,瞬间只剩窗外风雪掠过的轻响
连时岚手里的瓜子都忘了磕,只眨着眼睛看着寒鸦和胖子,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毕竟一起在极北待了这么久,突然要分开,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行。”千向阳最先打破沉默,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歉意,看向寒鸦和胖子,“也是对不住,这一路没帮上你们太多,没能找到你们想要的魂骨。”
“哎,小天你这话就见外了!”胖子立刻摆摆手,笑声冲淡了几分离别的沉郁
“魂骨这东西,本来就跟海底捞针似的稀有,哪能怪你们?我们俩在这一年多,能跟着你们见着老墨那枚冰碧蝎魂骨,已经算开眼了,哪还敢奢求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