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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神计划(中)

史莱克:既定的命运

“我也去!”阿瘦立刻上前一步,拍了拍胸脯,尽管他的脸色还很苍白,嘴唇冻得发紫,“多个人多个照应,总不能让你们俩去冒险。”

老墨没有说话,只是默默走上前,与阿瘦并肩站在一起。

他拢了拢沾满雪沫的衣襟,浑浊的眼眸里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有一片沉静的坚定,死死盯着奥斯卡

无需言语,他的行动就是最直接的表态。

奥斯卡看着眼前的伙伴,眼眶微微发热,一股暖流冲破了周身的寒意。

他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呛得喉咙发疼,却也压下了心头的慌乱。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声音因激动而带着一丝颤音:“好!我们一起去!”

四人没有再多说废话,长白立刻上前领路。

他弯腰拂开脚边的积雪,指尖划过地面残留的微弱气息,又抬头望了望被风雪搅乱的风向,很快便确定了方位。

茫茫大雪中,能见度不足五米,积雪没到膝盖,每走一步都要先将腿从雪堆里拔出来,再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挪,异常艰难。

寒风像淬了冰的刀子,刮在脸上生疼,连呼吸都带着刺骨的凉意,可没有一个人抱怨半句,只是咬着牙,紧紧跟在长白身后。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的雪地里突然闪过一抹暗红。

奥斯卡眼睛一瞪,猛地加快脚步冲了过去,积雪被他踩得“咯吱”作响:“有血迹!”

他蹲下身,小心翼翼拂开表面的薄雪,底下的暗红瞬间暴露出来,在洁白的雪地里格外刺目。

阿瘦也快步跟上来,搓着冻得发僵的手,语气里满是担忧:“会不会是小岚和阳哥他们的?”

血迹已经有了明显被风雪覆盖的痕迹,边缘模糊不清,显然留下有些时候了。

四人立刻分散开来,趴在雪地里细细查看四周,手指冻得通红也毫不在意,可翻找了半天,别说人影,连半个脚印都没发现。

就在众人焦灼不已时,老墨突然朝着斜后方走了过去。

他脚步很慢,目光扫过地面,最终停在距离血迹几十米远的一片空地上,抬手朝着众人示意。

三人立刻赶过去,只见那片雪地里,密密麻麻插着数十根冰锥、冰枪,尖端泛着森寒的光,深深砸在雪地里,即便经历了风雪冲刷,依旧屹立不倒。

而围绕着这些冰具的雪地,暗红的血迹远比先前那片要深得多,甚至有些地方的雪已经被染成了暗褐色,踩上去能感觉到底下的湿滑。

“是阳哥的气息!”奥斯卡立刻辨认出空气中残留的熟悉气息,“还有那只魂兽的!”

空气中除了雪晶彩蝶独有的淡紫色魂力气息,还弥漫着一缕微弱却灼热的暖意,那是千向阳的太阳圣火残留的痕迹。

很显然,千向阳和雪晶彩蝶在这里爆发了激烈的争斗,冰锥冰枪是魂兽的攻击,而圣火气息则是千向阳的反击。

“向天和那魂兽发生了争斗…”阿瘦看着满地的冰具和深褐色的血迹,声音有些发颤。

四人来不及多想,立刻在这片区域展开搜寻,手指扒开厚厚的积雪。

连每一块碎冰都不放过,可除了断裂的冰锥碎片、融化后又冻结的冰碴,再也找不到任何关于千向阳和时岚的踪迹。

奥斯卡急得直跺脚,眼眶越来越红,几乎要失去理智。

“别慌。”长白沉声道,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扫过四周的地形,最终落在一串被雪半掩的印记上。

他快步走过去,蹲下身仔细拂开积雪,一串清晰的脚印赫然出现

那是一串带血的脚印,尺寸与千向阳的鞋码相符,边缘还沾着暗红的血渍,甚至能看到鞋底纹路的细节。

更关键的是,脚印朝着洞窟深处的方向延伸,每一步的深浅不一,显然留下脚印的人状态极不稳定。

“是向天的脚印!”长白抬头,语气里终于有了一丝松动,“跟着脚印走,肯定能找到他们!”

他们沿着带血的脚印在风雪中疾行,二十多分钟的路程,像是走了整整一个世纪,直到前方雪地上那道蜷缩的身形撞入眼帘,四人的脚步才猛地顿住。

“阳哥!”奥斯卡几乎是嘶吼出声,所有的力气瞬间凝聚在双腿上,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

阿瘦、长白和老墨也紧随其后,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近了,更近了

那熟悉的衣袍早已被鲜血浸透,暗红的血迹在白雪的映衬下刺得人眼睛生疼。

千向阳蜷缩在雪地里,一动不动,左臂无力地垂着,伤口处的血已经冻成了紫黑色的硬块,连平日里挺拔的脊背,此刻都显得格外佝偻。

奥斯卡扑到他身边,颤抖着伸出手,指尖刚触碰到千向阳的肩膀,就感觉到一片冰凉。

“阳哥!阳哥你醒醒!”他声音里满是哭腔,小心翼翼地将千向阳的身体翻过来,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呼吸一窒。

千向阳的脸上、脖颈上全是血污,嘴角还挂着未干的血迹,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连呼吸都微弱得几乎感受不到。

“向天!”阿瘦也冲了过来,看到千向阳这副模样,眼圈瞬间红了,伸手想去探他的鼻息,却又怕得到不好的结果,指尖悬在半空,迟迟不敢落下。

长白强压着心头的惊悸,快步上前,手指搭上千向阳的手腕。

片刻后,他松了口气,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还有脉搏,只是很微弱,他还活着!”

这句话像是一剂强心针,让几人悬着的心稍稍放下,可下一秒,更深的绝望又将他们包裹。

奥斯卡抱着千向阳的手臂不住颤抖,滚烫的眼泪终于冲破眼眶,砸在千向阳冰冷的衣襟上。

他看着怀中人事不省的人,感受着那微弱得随时可能消失的呼吸,声音里满是崩溃的哭腔:“我没魂力……我连一点魂力都调动不了!我救不了他,怎么办?怎么办啊!”

他是辅助系魂师,魂力是他救人的根本。可此刻丹田沉寂如死,别说施展恢复魂技,就连最基础的魂力探查都做不到。

指尖触到的每一寸冰凉,看到的每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都在告诉他,没有魂力,他什么都做不了。

阿瘦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他和奥斯卡一样,魂力被封得死死的。

他望着极北之地茫茫的风雪,心脏像是被冻住了一般沉重:“向天伤成这样,别说走出冰原,恐怕撑不过今晚……”

长白沉默着,眉头拧成了死结。他擅长的强攻,却对疗伤一窍不通

老墨靠的是近身搏杀,此刻没了魂力,也只能眼睁睁看着。

千向阳胸前的血迹还在缓慢渗出,染红了奥斯卡的衣襟,那抹刺目的红,像一把刀,在几人的心上来回切割。

可好运并未眷顾他们。

一阵尖锐的狼嚎突然划破风雪,紧接着,密密麻麻的“簌簌”声从四周的雪堆里传来

不知何时,七八只冰蚀狼已悄然围了上来。它们通体覆着雪白绒毛,双眼泛着幽绿的光。

锋利的獠牙上沾着冰碴,显然是嗅到了千向阳身上的血腥味,将几人当成了待宰的猎物。

“不好!”长白猛地将老墨往身后一拉,自己则顺势捡起脚边一块冻硬的雪块,狠狠砸向最前排的狼。

可没有魂力加持,雪块刚飞出半米就被风吹散,只引得那只冰蚀狼发出一声凶狠的低吼,猛地扑了上来。

奥斯卡抱着千向阳,根本无法躲闪,只能下意识地转身,用后背护住怀中的人。

“砰”的一声闷响,狼爪狠狠抓在他的背上,衣袍瞬间被划开三道口子,刺骨的疼痛顺着脊椎蔓延开来。

他闷哼一声,却死死咬着牙不肯松手,千向阳不能再受半点伤。

阿瘦见状,立刻扑了上来,用肩膀狠狠撞向那只狼的侧腹。

冰蚀狼吃痛,踉跄着退了两步,可更多的狼已经涌了上来。

阿瘦赤手空拳,只能凭借着平日里练出的拳脚功夫抵挡,拳头砸在狼的脑袋上,自己的指骨却震得发麻。

很快,一只狼从侧面偷袭,獠牙擦着他的胳膊咬过,瞬间撕开一道血口子,鲜血立刻渗了出来。

老墨没有武器,便弯腰抓起地上的冰锥,朝着狼群狠狠扎去。

冰锥虽锋利,却抵不住狼的蛮力,一只冰蚀狼猛地甩头,用脑袋撞向他的胸口,将他撞得连连后退,后背重重撞在冰崖上,疼得他眼前发黑。

他刚缓过神,就见一只狼扑向奥斯卡的侧方,立刻挣扎着扑过去,用胳膊死死勒住狼的脖子,狼爪在他的胸上抓出几道深痕,他却闭着眼不肯松手。

长白是几人中身手最灵活的,他借着冰崖的掩护,不断躲闪着狼的攻击,同时寻找机会反击。

他瞅准一只狼扑来的空隙,猛地跃起,用膝盖顶在狼的下巴上。

可狼的蛮力远超他的想象,借着反作用力将他扑倒在地。

狼嘴凑到他的脖颈边,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立刻用胳膊挡住狼的嘴,指尖死死抠着狼的眼睛。

狼发出痛苦的哀嚎,爪子却在他的大腿上抓出三道血沟。

奥斯卡嘶吼着,后背已经被抓得血肉模糊,鲜血顺着衣摆往下滴,可他抱着千向阳的手臂却始终稳如磐石。

他能感觉到怀中的人呼吸越来越微弱,心脏像是被狼爪攥住一般疼,他们不能死在这里,更不能让千向阳出事。

就在几人快要支撑不住时,一道淡紫色的魂力突然从远处疾驰而来,“唰”的一声扫过狼群。

那些凶悍的冰蚀狼瞬间像是被抽走了力气,纷纷哀嚎着瘫倒在地,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雪晶彩蝶的身影从风雪中显现,翅尖还残留着淡淡的魂力波动,显然是它出手救了几人。

几人瘫坐在雪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身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

奥斯卡的后背血肉模糊,血与雪混在一起,冻得他瑟瑟发抖

阿瘦的胳膊和小腿都有咬伤,鲜血顺着伤口往下淌。

长白的大腿被抓得深可见骨,每动一下都钻心的疼。

老墨的胸口和后背布满抓痕,脸色苍白得吓人。

“谢……谢谢……”阿瘦撑着膝盖大口喘着气,冷汗混着雪沫顺着脸颊滑落。

看向雪晶彩蝶的目光里,终于少了几分先前的敌意,多了几分复杂,有感激,有警惕,还有一丝说不清的别扭。

若不是这只魂兽及时出手,他们此刻恐怕早已成了冰蚀狼腹中的食物。

雪晶彩蝶没有回应,巨大的复眼静静扫过几人满身的伤,随即扇动着翅翼,朝着冰谷深处轻轻倾斜了一下身体,像是在示意他们前行。

复眼中无数六角形小眼闪烁,情绪看不真切,既没有先前的凶戾,也没有半分温和,仿佛只是在机械地履行某种既定指令。

奥斯卡咬着牙,后背的伤口被拉扯得钻心刺骨,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疼。

但他还是深吸一口气,再次将千向阳稳稳抱起,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他抬眼看向雪晶彩蝶,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却带着未散的警惕:“你想干什么……”

长白捂着流血的大腿,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往前踏出一步,忍着剧痛厉声道:“解开我们的魂力!”“没有魂力,我们撑不到冰谷深处,他也会死”

他的话掷地有声,魂力是他们唯一的依仗,没有魂力,别说保护千向阳,他们自己都自身难保。

雪晶彩蝶愣愣地看着他,复眼中的光影停滞了几秒,像是在理解他的话。

片刻后,它缓缓点了点头,巨大的翅翼轻轻一颤,几缕淡紫色的魂力便飘向几人。

那魂力与先前封锁他们的力量同源,却带着温和的波动,轻轻萦绕在几人丹田处。

下一秒,原本沉寂的丹田突然传来一阵松动,被禁锢的魂力像是冲破了枷锁,缓缓开始流转。

虽然因为长时间封锁,魂力还有些滞涩,却足以支撑他们施展基础魂技,也能勉强压制住身上的伤势。

奥斯卡只觉得后背的疼痛瞬间减轻了不少,他立刻运转魂力,一缕柔和的恢复之力注入千向阳体内。

阿瘦也调动魂力护住伤口,原本发白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血色。

长白和老墨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松口气的神色。

有了魂力,他们总算多了几分活下去的底气。

“小岚在哪里,你为什么要抓走她?”长白周身魂力骤然涌动,先前的疲惫与隐忍瞬间被凛冽的杀意取代,他当即释放武魂。

这次显现的却不是惯用的雪陨剑,而是伴随着低沉龙吼,他头顶猛地钻出两支覆盖着淡蓝冰晶的龙角,棱角锋利,泛着森寒的光

原本的衣衫在魂力激荡下碎裂,取而代之的是一层细密的玄冰龙鳞,鳞片错落有致。

每一片都如打磨过的寒冰,折射着冷冽的光泽,连脖颈与手臂处都蔓延着细碎的鳞纹

身后更是凭空甩出一条粗壮的龙尾,尾尖带着骨刺,同样裹着冰晶,扫过雪地时激起一片冰碴

赫然是武魂“玄冰夔龙”。

他身形微微弓起,龙鳞下的肌肉紧绷,如蓄势待发的凶兽,竖瞳因武魂附体而染上淡蓝,死死锁定雪晶彩蝶:“不说清楚,今天就算拼着魂力耗尽,我也让你不好过!”

龙尾在身后轻轻扫动,带起的寒气让周遭的积雪都凝结成了薄冰,显然已是动了真怒。

雪晶彩蝶扇动翅翼的动作猛地一顿,巨大的复眼骤然收缩,无数六角形小眼齐齐聚焦在长白身上,先前的平静被浓浓的惊讶取代。

它下意识后退半分,翅尖的淡紫色魂力不受控地波动起来,连带着周遭的风雪都凝滞了片刻。

下一秒,一股若有若无的、属于同源血脉的气息顺着风飘来

那是玄冰夔龙独有的、带着远古洪荒气息的冷冽威压,藏在长白武魂附体的魂力波动里,虽淡,却无比清晰。

“玄冰夔龙……”雪晶彩蝶的精神之力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震颤,即便无法发出声音,那股惊愕也透过魂力传递给了在场的几人。

它在极北之地生存了数万年,曾远远见过那位失踪二十余年的、修为近三十万年的玄冰夔龙前辈

那是极北之地少数能与帝皇蝶平起平坐的顶尖魂兽,当年突然销声匿迹,成了极北之地中的一桩谜事。

难怪先前在冰原上初次对峙时,它就觉得长白身上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像是见过又未曾深交。

那时只当是错觉,毕竟对方分明是人类魂师的气息。

可此刻长白释放武魂,玄冰夔龙的血脉威压毫无保留地散开,与记忆中那位前辈的气息隐隐重合,雪晶彩蝶这才恍然大悟。

它绕着长白缓缓飞了一圈,复眼仔细扫过他头顶的冰晶龙角、身上的玄冰龙鳞,尤其是那条带着骨刺的龙尾,每一处细节,都与纯血的玄冰夔龙别无二致。

唯一的区别,是长白身上的人类气息并未消散,反而与龙类魂兽的气息完美融合,没有半分驳杂。

“是魂兽化人……还进入了成熟期。”雪晶彩蝶的精神之力里多了几分了然。

它曾听闻古老的传说,部分顶尖魂兽在修炼到极致后,能褪去兽形化作人类,融入人类社会修炼。

待成熟期时,既能保持人形,也能完整释放本体武魂与血脉力量。

那位失踪的玄冰夔龙前辈,恐怕正是选择了这条道路,而长白,定然与前辈有着极深的渊源,甚至可能……就是前辈本人。

这个认知让雪晶彩蝶的态度瞬间软化下来。龙类血脉本就凌驾于多数魂兽之上,更别提是近三十万年的玄冰夔龙

即便对方此刻是人类形态,也绝非它能轻易招惹的。

先前对几人的敌意与警惕,此刻消散了大半,只剩下对血脉的敬畏与对“失踪前辈”的好奇。

它扇动翅翼,朝着长白微微倾斜身体,像是在表达敬意,复眼中的慌乱彻底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温和的示意。

先前被长白逼问的抗拒消失不见,反而主动用魂力勾勒出更清晰的光影

先是指向冰谷深处的洞窟,再是时岚坐在髓冰旁的模糊身影。

最后对着长白点了点头,显然是在说“时岚很安全,前辈随我来”。

它扇动翅翼的动作下意识放缓,先前的警惕与慌乱淡去大半,复眼中多了几分探究与敬畏。

龙的血脉在魂兽族群中本就有着天然的压制力,更别提是那只失踪的老牌强者的后裔。

雪晶彩蝶只是悬在半空,翅尖的魂力轻轻波动,像是在传递着无恶意的信号。

也就是这样,带着对玄冰夔龙血脉的敬畏,雪晶彩蝶不再有半分迟疑,稳稳地领着几人穿过幽深冰谷,最终抵达了这座洞窟。

时岚颤抖着手将最后一滴冰心玉髓露喂进千向阳嘴里,指尖划过他依旧冰凉的唇瓣,整个人便直直跪在了髓冰边。

她紧紧攥着千向阳的手,那只手曾经无数次在战斗中护着她,在她失落时轻轻拍她的肩膀。

此刻却虚弱得连一丝力气都没有,只有掌心微弱的温度还在证明他尚在人世。

她的目光死死黏在千向阳毫无血色的脸上,眼眶红肿得像核桃。

只剩下一种深入骨髓的麻木与茫然,整个人失魂落魄的,仿佛魂魄都被抽走了大半。

洞窟里很静,只有寒潭水滴落的“滴答”声,以及奥斯卡几人运转魂力疗伤时细微的气息流动。

奥斯卡、阿瘦和老墨靠在岩壁上静坐,各自运转魂力修复伤口,脸上还带着未散的疲惫。

唯有长白不知去处,想来是武魂附体后消耗过大,又或是需要独自梳理心绪,早已没了踪影。这些都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

脑海里反复回荡着奥斯卡刚才在她耳边说的话,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扎得她心脏生疼:

“小岚,我们找到阳哥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了,整个人蜷在雪地里,浑身都是血,连呼吸都快没了。”

“当时我们魂力被封,只能眼睁睁看着,急得快疯了。后来雪晶彩蝶解开我们的魂力,我第一时间给他查探了伤势”

“真的很重,他的右手手臂被刺骨,骨头断了不知多少根,丹田附近还有魂力冲击的内伤”

“最要命的是背后的伤,强大的撞击让他脏器皆由损伤,连武魂都有破损”

“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撑到我们找到他的……这个人,完全是凭着一口气吊着”

那口气,是为了追她,为了确认她的安危吧?

时岚指尖摩挲着千向阳手背上粗糙的茧子,那是常年练拳留下的痕迹。

她想起千向阳平日里总是笑着喊她“小岚”,想起他每次遇险都挡在她身前

想起冰原上他为了护着她,硬生生扛下雪晶彩蝶攻击的模样……眼泪再也忍不住

顺着脸颊滚落,砸在千向阳的手背上,又很快被髓冰的寒气冻成了细小的水珠。

千向阳依旧闭着眼,眉头微微蹙着,像是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呼吸依旧微弱,却比先前平稳了些。

时岚紧紧握着他的手,将脸颊贴在上面,感受着那一点点微弱的温度。

长白一直没有回来,洞窟入口的风雪始终呼啸,却从未映出那道熟悉的、覆着白衣的身影。

雪晶帝皇蝶也信守承诺,没有再来打扰,只有雪晶彩蝶会定时送来干净的兽皮、冻硬的肉干和温热的泉水,放下东西便悄然退去,复眼中的情绪依旧难辨。

三天时间,在洞窟的寂静与焦灼中悄然流逝。

这天清晨,他又从储物袋里翻出一件厚实的御寒兽皮袍,小心翼翼地为千向阳换上。

先前染血的衣物早已换下,此刻穿上干净温暖的新衣,千向阳苍白的脸色虽未完全褪去,却比之前多了几分血色,呼吸也愈发平稳有力,整个人看上去精神了一些。

时岚等奥斯卡为千向阳掖好衣摆后进来,指尖轻轻拂过千向阳的额头

那里终于不再是一片冰凉,有了一丝属于活人的温度。

这三天里,她几乎寸步不离髓冰,夜里就靠着岩壁小憩。

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确认千向阳的呼吸,脑海里时而闪过雪晶帝皇蝶的“造神计划”

时而浮现千向阳满身是血的模样,心绪始终在挣扎中沉浮。

阿瘦靠在岩壁上,正用把玩着着一块捡来的冰晶。他胳膊上的咬伤也已结痂,只是留下了几道浅浅的疤痕。

老墨则坐在离入口最近的位置,闭目养神。他胸口的淤青已经消退,胸口的抓痕也基本愈合,只是气质依旧沉稳寡言。

他的手始终放在腰间的短刀上,即便在洞窟里,也保持着随时能战斗的警惕,目光偶尔扫过入口,显然也在惦记着长白的下落。

奥斯卡直起身,揉了揉发酸的肩膀,声音带着一丝欣慰,“但他的脉象越来越稳,应该快醒了。”

阿瘦凑过来,看着千向阳的脸,咧嘴笑了笑:“这小子,命是真硬,换成别人,早就撑不住了。”话虽轻松,眼底却藏着后怕。

老墨点点头,手里把玩着短刀,目光扫过洞窟入口:“长白也该回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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