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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器·寰宇(上)

史莱克:既定的命运

时岚没有再说话,只是垂着头,长发遮住了大半脸庞,看不清神情,只有微微颤抖的肩头,泄露了她尚未完全平复的情绪。

殿内一时陷入沉寂,只剩下众人轻浅的呼吸声,与远处隐约传来的风声交织。

“他醒了。”千道流忽然开口,目光越过众人,望向高台下那扇紧闭的房门,语气平静无波,却似一道惊雷打破了沉默。

闻言,时岚浑身一震,所有的隐忍、愤怒与纠结瞬间被抛诸脑后。

她猛地抬起头,银紫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急切与光亮,没有片刻犹豫,转身便朝着那扇门大步走去。

门一推开,时岚的呼吸骤然一滞。

床上,千向阳穿着一身素白的长衫,正挣扎着撑起身体,脸色还有些苍白,却已褪去了之前的病气,金发松松搭在肩头,衬得眉眼愈发清俊。

那些堵在喉咙口的话、准备好的安慰与解释,瞬间被堵得严严实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反手带上房门,大步流星地冲了过去。

“躺得好好的,起来干嘛?”时岚伸手按住他的肩,将柔软的枕头垫在他身后,动作又快又轻,带着藏不住的心疼,“刚醒就不安分。”

千向阳乖乖靠在枕头上,目光落在她脸上,眼底带着一丝笑意,语气却认真:“眼睛怎么还是红的?哭了?”

“废话!”时岚别过脸,故意板起脸来,声音却不自觉放软,“还不是因为你!弱得要死,偏还喜欢逞强,净让人操心!”

“噗——”千向阳被她这口是心非的模样逗笑,眼底的疲惫散去一点,多了几分鲜活的暖意,“这是吃了多少炸药?火气这么大。”

“炸死你算了!”时岚瞪了他一眼,顺势坐在床边,指尖不自觉地拂过他露在外面的手腕,触感温热,让她悬着的心彻底落地。

千向阳靠着床头,千目光望向头顶的天花板,眉头微微蹙起

这地方的装潢既熟悉又陌生,像是尘封在记忆深处的碎片,怎么也拼凑不起来。他轻声问道:“这是哪里?”

“供奉殿。”时岚的声音低了几分。

“供奉殿……”这三个字像一块石子投入静水,千向阳脸上的笑意褪去,神色骤然一凝,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戒备与怅然,之前的轻松惬意荡然无存。

千向阳心下一紧,下意识往前倾了倾身,眼底的凝重瞬间被担忧取代,语气都急了几分:“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

时岚抬眉,故意板起脸,眼底却藏着一丝暖意:“你这是小瞧我?还是看不起我?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找哥哥告状,说你醒了就欺负人?”

说着,她抬手飞快擦了擦眼角未散尽的湿意,故作娇嗔的模样。

千向阳一滞,无奈地抬手敲了下她的额头,力道轻得像羽毛:“你脑瓜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都这时候?”

时岚捂着额头,鼻尖轻轻一哼,嘴角却忍不住扬成个浅浅的弧度,语气带着几分的轻松:“他们什么都没干,就是坐下来聊了聊天。”

“聊些什么?”千向阳追问,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聊了……”时岚眼珠转了转,避开那些沉重的算计与约定,笑得喜滋滋的,“我说我要带你离开武魂殿,他们同意啦!”

千向阳猛地一愣,眼里满是难以置信,声音都微微发颤:“同?同意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座困住他多年的牢笼,竟然会这么轻易地放行。

“嗯哼!”时岚得意地扬起下巴,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我拿师傅去压他们啦!”

“嘿嘿,他们八成是自觉打不过我师傅,怕被收拾,所以就乖乖放你跟我走咯~”

千向阳沉默下来,眼底的惊喜慢慢沉淀下来,掠过一丝复杂难辨的神色

他垂着眼,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身下的床单,素白的布料被攥出几道褶皱,一时没再说话。

时岚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拽紧了盖在他身上的被子,语气带着点忐忑:“怎么了?不开心吗?”

千向阳抬眼,眼底的复杂已然褪去,重新扬起一抹温和的笑,只是那笑意没完全抵达眼底,带着点浅浅的迁就:“那怎么会,当然开心。”

他抬手揉了揉时岚的发顶,声音软乎乎的,“能离开这里,能跟你走,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那行,等你养好伤,我们就回故里之乡。”时岚眼底亮得像盛了星光,语气里满是憧憬,“哥哥和师傅说过几天就回来。”

千向阳轻轻点头,眼底漾着温柔的笑意:“嗯。”

话音刚落,时岚肚子忽然“咕咕”叫了一声,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又问道:“你饿不饿呀?”

“有点。”千向阳无奈地叹息一声,摸了摸空空的肚子,“毕竟昏睡了这么久,醒了之后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我也是!”时岚立刻附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千向阳想了想,嘴角勾起一抹怀念的笑:“就想吃那天回武魂殿时买的烧饼,咸香酥脆的那种。”

“行!包在我身上!”时岚爽快应下,起身时又叮嘱道,“你好好躺着,不要乱跑哦,我去去就回。”

“放心吧,我现在也跑不动。”千向阳失笑。

时岚刚踏出两步,忽然想起什么,又折了回来,伸手抓住千向阳的手腕。

他掌心微凉,她指尖带着暖意,轻轻覆在上面。千向阳愣了一下,随即失笑,任由她动作。

下一秒,时岚掌心浮现出一枚流转着银紫色光晕的时空之轮,红色魂环骤然从脚下升起,照亮了整间屋子,魂力波动温和却坚定:“第八魂技,空间·锚点。”

话音落,一点莹白的光纹印在千向阳掌心,像枚小巧的星辰。

紧接着,第五魂环亮起,黑色的光幕在光纹周围流转:“第五魂技,空间·屏障。”

“这样就好啦。”时岚收回手,笑得安心,“锚点能让我随时传送到你身边,屏障能借着标记帮你挡下攻击,你在这儿待着,我绝对放心。”

“周到。”千向阳望着掌心那枚莹白的光纹,眼底笑意真切,抬手给她竖了个大拇指,语气里满是纵容。

“必须滴!”时岚拍了拍胸脯,笑得眉眼弯弯,“等着我,很快就带着烧饼回来!”

话音未落,人已脚步轻快地冲出门去,留下一串清脆的脚步声。

时岚的脚步声刚消失在门外,千向阳脸上的温和笑意便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沉凝。

他抬手抓起床边叠放的外袍,动作利落得全然不像刚苏醒的人,胡乱披在肩头便下了床

脚掌落地时虽有一丝虚浮,却被他硬生生压下,步履稳健地朝着门口走去。

而此刻,已借着【空间无垠】魂技踏出供奉殿范围的时岚,低头望着掌心与千向阳掌心同源的莹白光纹,指尖轻轻摩挲着,无奈地叹息一声:“果然还是不老实。”

她早就猜到,以他的心思,绝不会对供奉殿的异动毫无察觉,只是没想到他刚醒就这么迫不及待。

千向阳推开门,一股尚未散尽的魂力余波扑面而来。入目皆是狼藉

:原本摆放整齐的石桌石椅被劈得粉碎,玄铁与青石的残骸散落一地,断裂处还凝着淡淡的冰寒气息,显然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冲突。

四周空无一人,只有殿顶的灯光在寂静中投射出冷冽的光,将这片狼藉映照得愈发清晰。

他眉头紧蹙,目光扫过满地碎片,眼底寒光渐沉。没有片刻犹豫,他循着残留的魂力波动,一步步朝着殿内深处的高台走去。

高台之上,天使雕像静静伫立,鎏金的羽翼在光影中流转着威严的光泽,俯瞰着下方的一切。

千向阳站在高台之下,仰头看了一眼那尊象征着天使一脉荣耀的雕像,薄唇微启,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大供奉。”

话音刚落,一道灰色身影便从天使雕像后方缓缓落下。

千道流负手而立,神色平静得不起一丝波澜,周身未泄半分魂力波动,却自带着俯瞰众生的威严,淡淡开口:“你醒了。”

千向阳抬眸迎上他的目光,眼底褪去了所有温和,只剩一片冷冽。

掌心那枚莹白光纹微微发烫,像是在灼烧着他的神经,他没有半分绕弯子的意思

径直戳破了时岚刻意营造的轻松假象:“这里的狼藉,是时岚弄的?你们到底聊了什么?”

他岂会不知,供奉殿的“放行”从来都不会毫无代价。时岚那句“拿师傅压人”的戏言,骗得过旁人,却骗不过他。

这座牢笼,从来没有轻易开门的道理。

“或许你该让她亲自告诉你。”千道流语气未变,依旧将话题推了回去。

千向阳攥紧了衣袍下摆,指节泛白,掌心的光纹烫得更甚。

他望着千道流深不见底的眼眸,沉默了片刻,沉声道:“她不想说的,我便不问。但放我离开的条件,是什么?”

他的声音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不怕自己付出代价,却怕时岚为了他,和千道流定下什么难以承受的条件。

千道流望着他眼底的惶恐与坚定,语气依旧平静,却添了几分不容置喙的决绝:“没有额外条件。”

“小雪如今在外历练,待她回到武魂殿,直至她完成神考、继承天使神祇之位前,你必须留在武魂殿范围内。”

“等她成神之日,便是你彻底自由、能与她一同离开之时。”

闻言,千向阳紧绷的肩头骤然松弛下来,攥紧衣袍的手指缓缓松开,指节上的白痕渐渐褪去。

心底那股沉甸甸的惶恐如潮水般退去,连呼吸都顺畅了不少。

他不自觉地抬手按了按胸口,掌心的莹白光纹也似感知到他的松弛,发烫的温度慢慢平复下来。

原来不是让她用什么去换,原来只是等待。

他垂眸望着地面的碎石残骸,眼底掠过一丝释然,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浅淡的笑。

千道流望着他骤然松弛的模样,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复杂,那是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动容。

他缓缓开口,声音褪去了往日的威严,多了几分难得的平和:“我没想过,拿你来威胁她达成什么条件。”

千向阳猛地一愣,抬眸看向他,眼里满是错愕。

这是……在向他解释?

过往十几年,他在这座供奉殿里,在这位亲爷爷面前,得到的从来都是冷遇、忽视,这般平心静气的解释,是头一次。

他下意识地抿紧唇,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回应,只静静听着。

千道流缓缓落到地面,灰色的衣摆扫过地上的碎石,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他目光望向殿外的天际,似在追忆,又似在审视:“她是个很好的孩子。我观察她很久了,活泼开朗,像团永远燃不尽的小火苗,看似单纯直白,心里却通透得很,一点不呆傻。”

他见过千向阳为了护着他们,敢在教皇殿里与比比东据理力争。

见过她明明自身实力尚浅,却总把千向阳的安慰挂在嘴边。

也见过她看似大大咧咧,却总能察觉到千向阳隐藏的情绪。

“你想说什么?”千向阳收敛了错愕,语气平静下来,却依旧带着一丝疏离的戒备。

千道流收回目光,重新落在他身上,那双看透世事的眼眸里,竟难得地浮现出一丝怅然。

他顿了顿,缓缓道:“他们是你来到这世上,结交的第一对真心待你的朋友,时岚,还有她那位哥哥。”

后面的话,他终究没有说出口。

他在心里无声叹息:我若真的利用你去胁迫她,去逼她做不愿做的事,去折断那团护着你的小火苗,那你对这世间仅存的一点暖意,恐怕就真的彻底熄灭了。

殿内一时陷入沉寂,只有风穿过殿门的轻响,卷起地上的细碎石屑,无声飘落。

千道流望着眼前这个身形单薄却眼神坚定的少年,眼底的怅然渐渐化作一丝不易察觉的期许,或许,这样的等待,对他们而言,都是一种救赎。

千向阳垂眸沉默片刻,再抬眼时,他眼底的疏离与戒备已淡去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份沉静的坚定。

“如此最好。”他的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道

“既然约定是等千仞雪成神,那这段时间里,我会留在武魂殿范围以内,做好一个少主该承担的所有事”

“处理武魂殿中事务,甚至配合武魂殿的安排,这些我都可以接受。”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殿内狼藉的残骸,又落回千道流身上,眼神骤然锐利起来:“但我有底线。”

“时岚和她哥哥时邶,还有故里之乡的所有人,他们是我在这世上最珍视的人,也是我活下去的念想。”

“我可以留在这牢笼般的地方,可以背负少主的身份枷锁,可谁要是敢动他们分毫,敢用他们来做任何文章。”

千向阳的语气冷了下来,周身散发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戾气,那是压抑了多年的隐忍与决绝,“不管是谁,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我都绝不会善罢甘休。”

这番话没有歇斯底里的怒吼,却字字铿锵,像一把藏在鞘中的剑,锋芒内敛,却早已亮出了最坚硬的底色。

千向阳望着千道流,目光坦荡而坚定,仿佛在宣告,也仿佛在警告。

他可以妥协于现实,却绝不会牺牲自己珍视的一切。

“我知道。”千道流深吸一口气,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沉重。

神器‘寰宇’之内,并非死寂的虚空,而是一方孕育着本源之力的秘境花园。

星河倒挂天穹,亿万星辰如碎钻般镶嵌在墨色天幕上。

银河横亘其间,流淌着璀璨的光河,洒下的星辉落在茵茵绿草上,凝结成晶莹的露滴,一碰便化作细碎的时空粒子。

时邶,此刻应唤他时衍,身着一袭绣着奇异纹路的白金色长袍,静默地跟在父亲时锌身侧。

父子二人踏着柔软的草地,脚步声轻得仿佛融入了寰宇的呼吸。

时衍的目光落在天穹那片浩瀚银河上,眸光深邃,似在追溯时空的源头,又似在凝视某种既定的宿命。

“阿衍。”时锌的声音打破了静谧,带着一丝时空本源不稳的虚浮,不似寻常神祇的沉稳。

时衍立刻收回目光,转头望向父亲。时锌的身形由时空本源幻化而成。

本应是凝实无缺的,此刻脸色却苍白得近乎透明,唇边甚至萦绕着一缕若有若无的、即将消散的微光。

“我在,父神。”他的声音平静,指尖却下意识地攥紧,泄露了心底的不安。

时锌抬起手,那只曾执掌时空法则的手掌,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虚幻,边缘处不断有细碎的光粒剥落,消散在寰宇之中。

他望着自己逐渐透明的手,语气淡然,却藏着难以言说的沉重:“时空法则在流逝,我坚持不了多久了。”

“父神!”时衍心下一震,脚步上前半步,想要伸手搀扶,却又怕惊扰了这脆弱的本源形态,只能硬生生顿住。

他看着父亲愈发苍白的面容,喉结滚动,千言万语堵在心头,最终只化作一句带着哽咽的提议:“去见阿念吧。”

阿念,便是时岚。是他们耗尽心血,跨越无数时空缝隙,也要从虚无中拉回来的珍宝。

时锌闻言,苍白的脸上缓缓绽开一抹浅淡的笑意,那笑意里有释然,有欣慰,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亏欠。

他转头看向时衍,目光温柔得如同寰宇初生时的第一缕光:“我也是这么想的。”

他顿了顿,凝视着儿子眼底的疲惫与坚韧,轻声道,“苦了你了。”

时衍轻轻摇头,目光坚定如铁:“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他抬头望向那片银河,语气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通透。“当我们做下复活阿念的决定时,我们的命运便已经偏离了既定的轨迹。”

“但我并不后悔,阿念的复生,得到了那位至高存在的准许,这便足够了。”

他转头看向时锌,眼底闪烁着明悟的光:“我们的消亡,本就是这场逆天之举的代价,是已经写进命运之书依然注定的宿命。”

“但能看着阿念重新活在阳光下,能让她拥有完整的人生,这份消亡,值得。”

时锌望着儿子,他抬手,用那只即将消散的手,轻轻拍了拍时衍的肩头,掌心的触感虚幻却温暖。

星辉落在他们身上,将父子二人的身影拉得很长,银河依旧流淌,神器‘寰宇’依旧静谧,唯有父子间的低语,伴着细碎的星光粒子,在花园中轻轻回荡。

时锌收回望向银河的目光,脚步放缓,掌心的光粒仍在悄然剥落,语气却带着几分温和的期许:“和我说说,你们在那法则薄弱之地的生活吧。”

他想听听,那个他们珍爱的小姑娘,在凡世里是如何鲜活地笑着、闹着,想知道她是否真的如时衍所说,拥有了安稳顺遂的时光。

时衍眼底泛起一抹柔软的暖意,紧绷的肩线微微松弛,轻声应道:“好。”

他抬眸望向与斗罗大陆遥相对应的星辰方位,缓缓开口,将那些藏在时空缝隙里的日常,一一诉说。

神器‘寰宇’的神殿之巅,云雾如轻纱缭绕,脚下是交织着时空纹路的玉石台面,抬眼便能将寰宇万象尽收眼底

亿万星辰在天幕流转,星云翻涌成浩瀚波澜,时空法则化作银蓝色的光带在虚空中穿梭,连最遥远的星系尘埃,都清晰可辨。

商榷静立于此,玄色衣袍被神器‘寰宇’间的本源气流拂动,衣摆绣着的阴阳暗纹若隐若现。

他是商虞的续篇,那位被至高存在抹去阴阳本源的神祇,残存的意志与法则碎片,在时空长河中凝聚成了如今的他。

于时衍、时念双子而言,他是亦师亦父的存在,是他们在宇宙航行中最敬重的引路者

亦是双子遭难后,那场逆天复生计划里最关键的棋。

唯有他,能成为最后一步融合之引,让双生子的本源之力完美交融,最终铸就商念完整生命的核心。

他望着眼前无垠的神器‘寰宇’内的盛景,眸光沉静如古潭,仿佛已看尽了千万年的时空更迭。

“神器‘寰宇’很美,对吗?”

一道温和而缥缈的声音自身侧响起,因果与命运本源凝聚而成的应命悄然现身。

他身形虚幻,似由无数因果丝线编织而成,周身萦绕着淡淡的、掌控万物轨迹的威压,却无半分凌厉,只如寰宇本身般包容。

商榷侧首看向他,眼底掠过一丝浅淡的暖意,声音沉稳而笃定:“神器‘寰宇’因双子而生,因他们逆天改命的执念而焕发生机”

“因阿念的复生而添了人间烟火气。这般承载着守护与希望的地方,自然是这宇宙中最美的所在。”

“阴阳相济,因果闭环,命运归位。”商榷的目光扫过神殿下方的花园,那里父子二人的身影隐约可见

“它不只是冰冷的容器,更是承载着执念、亲情与救赎的归处。”

“这般有温度的美,便是穷尽宇宙,也再找不出第二处。”

“你们有想过,阿念得知一切后,会怎么样吗?”应命的声音缥缈如因果丝线,缠绕在商榷身侧,带着命运既定的沉重。

他周身的因果气流微微涌动,似已窥见未来的片段。

没有试探,只有直抵核心的叩问,那被刻意隐瞒的真相,于她而言,是救赎,亦是无法承受的重负。

商榷眼帘微垂,长睫在玉石台面上投下浅浅的阴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间的纹路,沉声道:“或许猜到一点。”

他怎会不知,那个看似没心没肺的小姑娘,内心最是重情重义,这般以所有人消亡为代价的复生,于她而言,无异于一场灭顶的风暴。

“会很苦。”应命轻声接话,声音轻得像一缕烟,却令人心头一窒。

话音未落,他抬手轻挥,周身的因果丝线瞬间交织缠绕,在空中勾勒出一幅幅清晰的虚影。

虚影中的商念,或哭或怔,或沉默或嘶吼,每一种模样都浸透着撕心裂肺的痛。

因果丝线勾勒的画面太过真实,连她眼底的绝望与无助,都清晰得令人不忍卒睹。

画面流转间,商榷的指尖微微蜷缩,掌心沁出细密的凉意。

神殿之巅的风更凉了,吹得他鬓发微扬,却吹不散他眼底的悲悯。

他缓缓睁开眼,目光重新落回那抹明亮的星芒上,声音低沉却有力,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温柔:“再苦,也比让她彻底消失好。”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至少她还能哭,还能痛,还能真切地感受这世间的烟火气,还能有漫长的岁月去慢慢消化、慢慢走出来。”

“而我们,为了她能拥有这一切,所有的付出,所有的消亡,都甘之如饴。”

应命望着那幅崩溃的画面,因果丝线渐渐黯淡、消散。

他轻轻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无奈与怅然:“哎……”

一声叹息,似承载着对命运的无奈,又似对这份深情的感慨。

风卷着叹息声,掠过神殿之巅,飞向浩瀚寰宇。

神器‘寰宇’天幕依旧璀璨,星河流转不息,那抹属于商念的星芒,依旧明亮如初

只是无人知晓,这份明亮背后,藏着多少人以命相托的守护与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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