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剑拔弩张地对视着，酒吧里的音乐声都被这紧张的气氛盖过了。
过了良久，九尾才艰难地开口：“你确定我们说的是同一个人？”
“废话，”一诺把手机递给他，“你自己看聊天记录。”
九尾接过手机，翻了几页，脸色越来越难看。那些熟悉的语气，熟悉的表情包，确实是那个让他心动的女孩。
“所以，”九尾复杂地看着一诺，“我们喜欢上了同一个人？”
“看起来是这样。”一诺重新坐下，端起酒杯，“而且，这个人还把我们两个都给拉黑了。”
九尾也坐下，神情复杂：“不是拉黑，是失联。”
“有区别吗？”一诺自嘲地笑了笑，“反正都是不理我们。”
两人陷入了沉默，各自消化着这个让人意想不到的消息。
酒吧里的音乐还在继续，但两人之间的气氛却变得越来越微妙。
一诺盯着手机屏幕，看着林溪最后一条消息的时间戳，心里五味杂陈。九尾则拿着自己的手机，翻着和瑶妹的聊天记录，每一句话都像是在提醒他，这个让他心动的女孩，同时也让另一个男人心动着。
“兄弟，”一诺突然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
九尾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盯着酒杯里的液体，仿佛能从中看出什么答案。
“大概是她第一次夸我的时候吧。”九尾轻声说道，“那时候我刚从状态低谷里爬出来，训练效果不好，心情很差。她突然在语音里说，'哥哥你今天打得好棒呀'，就那么简单的一句话，我却记到了现在。”
一诺听着，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我记得她刚开始特别胆小，”一诺说，“连麦都不敢，只敢在打字和我互动。后来熟了，才开始语音聊天。”
九尾侧过头看了他一眼：“她和我第一次语音的时候，声音都在抖。”
“是吗？”一诺苦笑，“和我也是。”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这种感觉很奇怪，明明都是喜欢同一个人，应该是情敌关系，但此刻坐在一起，却像是两个同病相怜的伤患。
“一诺，”九尾突然说，“我们不能这样下去。”
“什么意思？”
“我是说，我们不能因为一个女孩就变成仇人。”九尾转过身，直视着一诺的眼睛，“我们是队友，是兄弟。”
一诺看着他，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理智上，他知道九尾说得对，他们是一个战队的，低头不见抬头见，闹僵了谁都不好看。但情感上，一想到九尾也被那个瑶妹甜甜地叫过“哥哥”，他就浑身不得劲。
“那你的意思是？”一诺的声音有些干。
“公平竞争。”九尾举起酒杯，眼神里没有退缩，“谁能让她动心，谁就是赢家。但不管结果怎么样，我们还是兄弟。”
一诺盯着他举起的酒杯，又看了看九尾那张过分好看的脸，心里骂了一句。几秒钟的沉默后，他猛地也举起了自己的杯子。
“成交。”
“砰”的一声，两个杯子重重撞在一起，酒液都溅了出来。两人仰头，一饮而尽。
烈酒下肚，烧得喉咙和胃里都火辣辣的，但心里的那股憋闷却丝毫没有缓解。
一诺把空酒杯往吧台上一墩，发出沉闷的响声。
“说清楚，什么叫公平竞争？”他侧过头，盯着九尾，“得有规矩。”
九尾挑了挑眉，似乎早料到他会这么说：“你说。”
“第一，”一诺伸出一根手指，“不准利用职业选手的身份去压人，或者搞什么粉丝见面会的特权。”
九尾轻笑一声：“你觉得我是那种人？”
“谁知道你。”一诺撇了撇嘴，又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不准私下打探对方的进展，更不准背后捅刀子。”
“可以。”九尾点点头，然后补充道，“那我也加一条。第三，在事情有结果之前，不能影响战队训练和比赛，谁要是把个人情绪带到赛场上，谁就自动退出。”
这话直接戳到了一诺的软肋。他最看重的就是比赛，最恨的也是因为场外因素影响状态。
“行！”一诺咬牙切齿地答应了。
两人订下这“君子协定”，气氛却更加古怪了。他们就像两只刚刚划分完地盘的狼，彼此警惕，又暂时达成了一种脆弱的平衡。
“不过话说回来，”一诺靠在吧台上，语气里带着点不服气，“我认识她半年，你才几个月，按理说我优势更大。”
“认识得早有什么用？”九尾慢悠悠地晃着空酒杯，“她最后一次在线，可是陪我打的游戏。她还夸我东皇玩得好，说我是她的专属坐骑。”
“草！”一诺瞬间炸毛，“她还夸我马可波罗是天秀，说我是带她走出新世界的男人！”
“她叫我九尾哥哥！”
“她叫我一诺哥哥！”
“……”
“……”
酒吧嘈杂的音乐里，两个顶尖电竞选手像两个幼稚园小朋友一样，因为“哥哥”这个称呼争得面红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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