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晚上回到宿舍，丁程鑫反常地早早洗漱上床，背对着马嘉祺的方向。马嘉祺洗完澡出来时，发现丁程鑫的手机又亮着，还是那个金敏俊发来的消息："...理解您的顾虑，但这是难得的机会..."

马嘉祺擦头发的手停了下来。他应该直接问丁程鑫吗？还是假装不知道？作为队长，他有责任了解成员的去留；但作为一个对丁程鑫有着超出队友感情的人，他害怕听到答案。

毛巾掉在地上的声音惊动了丁程鑫，他转过身，看到马嘉祺盯着自己的手机。

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奇怪的沉默。

"你看到了？"丁程鑫最终开口，声音很轻。

马嘉祺点点头，弯腰捡起毛巾："韩国舞团的邀约？"

"嗯，"丁程鑫坐起来，抓了抓头发，"金敏俊老师的团队，国际巡演那种。"

马嘉祺的喉咙发紧："你要去吗？"

丁程鑫没有立即回答，这个停顿让马嘉祺的心不断下沉。

"我不知道，"丁程鑫终于说，"这是个很好的机会，但是..."他的目光扫过房间，落在马嘉祺脸上，又迅速移开，"有很多要考虑的。"

马嘉祺想说"考虑下我们"，但这句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他们之间有什么"我们"呢？队友？朋友？还是他一厢情愿的、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你应该做对自己最好的选择。"马嘉祺听见自己说，声音平静得不像自己的。

丁程鑫抬头看他，眼中闪过一丝马嘉祺读不懂的情绪："我会的。"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奇怪的氛围。表面上一切如常——排练、会议、采访，他们依然是最默契的搭档；但私下里，那些曾经自然流动的对话和眼神交流变得谨慎而克制。

周五的排练中，马嘉祺的注意力再次被那个盘旋在心头的疑问分散。在一个本应接住丁程鑫的动作中，他慢了半拍，导致丁程鑫失去平衡摔在地上。

"啊！"丁程鑫的痛呼让整个练习室瞬间安静。

马嘉祺立刻蹲下身："对不起，我走神了，伤到哪里？"

丁程鑫捂着右脚踝，脸色发白："没事，只是扭了一下。"

但当他试图站起来时，明显吃痛地倒吸一口气。马嘉祺不由分说地扶住他："去医院。"

"不用，"丁程鑫推开他的手，"喷点药就好了。"

马嘉祺罕见地强硬起来："去医院。这是队长的命令。"

检查结果确实是轻微扭伤，但医生嘱咐要休息三天，避免剧烈运动。回宿舍的路上，丁程鑫一直沉默，直到马嘉祺帮他打开房门，他才突然开口："你到底怎么了？这几天心不在焉的。"

马嘉祺关上门，深吸一口气："你要走了吗？"

丁程鑫愣了一下："什么？"

"韩国舞团，"马嘉祺直接挑明，"你决定接受邀请了？"

丁程鑫的表情复杂起来："我还没决定。"

"但你在考虑。"

"我当然要考虑！"丁程鑫的声音突然提高，"这是我的职业生涯，马嘉祺。你知道国际巡演意味着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