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欢站在雕花木门前,指尖刚触碰到门环又缩了回去,反复几次才终于敲响。她抿着唇,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哥哥……”她低声唤道,声音带着几分颤意,“我好怕……”
姜砚低头看着妹妹不安的神情,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掌心传来的温度让姜岁欢稍稍安心了些。“没事的,欢欢,不会有事的,不用害怕。”他的嗓音温和而坚定,勾起一抹浅笑,“有哥哥在呢。”
“嗯!”姜岁欢用力点了点头,小手悄悄拉住姜砚的衣袖,指节攥得发白。不会有事的,有哥哥在呢!
“吱呀——”一声,府门缓缓开启。
“抱歉,让表妹和表兄久等了。”身着白金纱裙的少女微微欠身行礼,语调柔婉,“还请表兄与表妹随我来。”
姜岁欢愣住了,那少女肤若凝脂,眉眼如画,一双狐狸眼中透着几分灵动,姿态轻盈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她张了张嘴,却忘了该说什么,直到姜砚轻轻摇了摇她的袖子才回过神来。“是、是的,表姐!”她低着头急匆匆行礼,又忍不住偷偷抬头多瞧了一眼。真是个漂亮的姐姐啊,她心底暗叹。
清竹将两人的神色尽收眼底,唇角扬起一抹几乎不可察的弧度。“表妹今年年几何?”她主动开口,声音如泉水叮咚。
“回表姐的话,岁欢今年十六了。”姜岁欢抓着衣角,声音细若蚊吟,脸蛋涨得通红。
“芳龄十六啊,我知道了。”清竹微微一笑,语气温柔,“表妹不必紧张,将侯府当作自家便是。”
“嗯。”岁欢点点头,心跳渐渐平稳下来。
清竹引着他们穿过回廊,最终停在一处庭院前。“路途遥远,表妹早些歇息吧。”她转头看向姜砚,“我带表兄去他院子里安顿。”
“好,多谢表姐了。”岁欢乖巧地应下,目送清竹带着姜砚离去。
待人散去,清竹沿着青竹夹道的小径缓步而行,白金纱衣随风飘扬,青丝漫舞。她想起祖母召见时的场景,宋长仪端坐堂上,面色慈祥:“清竹啊,岁欢是我姐姐最疼的孩子,那丫头生性内向,在乡下没吃过苦,一直被娇养着。姜砚也是,锦衣玉食长大。岁欢不过是个爱吃甜糕的小贪吃鬼罢了。”
“以后岁欢和阿砚,就靠你了。”
清竹嘴角微动,似笑非笑。她哪会是什么最受宠爱的孩子?从来不是。
“小姐。”碧桃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身后,“岁欢小姐那边已安排行春和润竹伺候,一切妥当,稍有异常即刻回报。”
“嗯,我知道了。”清竹淡淡应道,脸上波澜不惊,“姜砚那边呢?”
“也安排了几人过去,这位公子比那位小姐警觉些,但依旧翻不出小姐的手掌心。”碧桃压低声音,“一切皆在小姐掌控之中。”
清竹闻言,眸光一闪,随手从婢女手中接过竹简翻阅,笑意渐浓,连眼角都染上了几分艳色。“加强大房与沈清阑那边的人手,三房也不可松懈。给沈清雅递话,这几日安分些。告诉阿檀,动作再快些。”
“侯爷和夫人膳食中的药量再加一些。”她垂眸低笑,语调轻柔却带着冷意,“很快,侯府就是我们的了,无论侯府还是别的……”
“肯定是小姐的。”碧桃附和着,笑容很艳,“谁能斗得过小姐?”
“毕竟,他们都是帮蠢货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