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没有这样的意思。
她只是想要活的久一点,活的好一点。
可看到薛复那双看透一切的眼睛时,仿佛一座大山压在她心头,呼吸不得。在薛复的眼中,她就像薛正仪一样,给薛复一点温暖然后推他向更深的深渊。
可是,这不一样。
她想要解释,可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她确实有目的接近薛复的,想要他护她一生,想要以后他崛起时借他的势,让自己的生活更好。
所以他说“薛令辞,不要来招惹我。”
这是薛复第二次对她说这句话了。
辗转反侧,一晚上睡不好。
她是有目的不假,可她也是真心的好不好。
于是,第二日,薛令辞带着褥子,强势进入秋离院,把薛复单薄的被子扔掉。
薛复就静静看着,不阻止,就像看一个孩子任性胡闹。
“我不是大伯,也不会是大伯。”
薛令辞对薛复说,“我也不管你信不信,我就把话放在这儿,以后你的事我管定了。”
“随你。”
薛复给了她两个字。
薛令辞与薛复进入冷战期。
带着好吃的饭菜,薛令辞去了北院的松山院,薛怀德依旧爱书,一双眼睛盯着书籍,不是在读书就是在练字。
而薛令辞坐在门口的石阶上,手撑着下巴,眼神飘忽。
“小辞有心事。”
是薛怀德,他不知何时放下了手里的笔,来到了薛令辞身边,不顾形象与薛令辞坐在一起。
“嗯。”
“能跟祖父说说嘛?”
薛怀德说话很暖,面容很慈祥,是个很好相处的老头,除了书他好似不在乎什么。
“我有一个好朋友,她和她的朋友吵架了,她的朋友误会她了,所以她很难过。”
“这样啊!吵得很厉害吗?”
“不算吧。”他们像吵又像没吵。
“那还不好办,两个人在一起说开了就好了。”
“可是,她的朋友以为我的朋友合在一起玩不是真心的,而是虚情假意,有目的的。所以他的朋友很不信任她。”
“那她是吗?”
“我不知道。”
“小辞啊,人是复杂,或许她是有目的,但她也是真心。既然这样,何不先放下目的,相处看看,或许就能实现了呢。”
“可是这个事情很复杂。”
薛令辞很纠结,薛府与她的命运紧紧联系在一起,她无女主那般智谋无双,周转在各个势力中,她只想和林氏平安一生。这就足够了,日后薛复肯定会与女主相遇,然后加入男主阵营,那么肯定很危险,她不喜欢危险!
“没事,小辞,这件事情慢慢来。你在气就成个小包子了,进来帮祖父磨墨。”
“哦。”
薛令辞拍了拍屁股上的灰,点水磨墨。
薛怀德从山形雕刻而成的笔架中,拿起毛笔,铺陈纸币,在纸张上练字。
笔架小巧玲珑,恰似远眺中的群峰叠翠。用青玉琢就,温润如君子。再看薛怀德,这倒是附和他的身份。
而旁边有取自紫檀木雕刻而成的笔架,纹理深邃,散发出淡雅的木质香气。更具沉稳,像一座大山,天蓬地裂也不惧分毫。
脑中不自觉出现薛复面容来。
桌子上还有砚台、墨石,以及一整排的毛笔。
薛复会认字也会写字,但他是不是从没有在纸上写过。
等有时间,去给他买文房四宝回来。
“怎么?喜欢。”
薛怀德见她看着书具出神,“嗯,很适合。”
薛怀德倒是不吝啬,把紫檀木雕刻的笔架推给薛令辞。
“这怎么好意思呢。”话是这样说,但手诚实拿着笔架,上手一摸就知道这笔架很好。
“谢谢祖父。”薛令辞笑眯眯的,可爱极了,让人心生欢喜。
“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
薛令辞在逛薛怀德的书屋时发现,他的书摆放无序,历史书,著书,杂志全放在一起,如果要找那一本书,得从头找到尾。
为此,薛令辞花了大半天的时间,把书的目录都看了一遍。
又设计了,分类规放。
如此半天时光匆匆。
晚上时,看着手里的笔架。
便宜你了。
这次就原谅你了,要是再有下一次,定不会轻易原谅你的。
知道了吗。
虽然薛令辞人没去,可依旧让春红去给薛复送饭。
“他吃了吗?”
“嗯。”
那就好。
“那……大哥可有说些什么?”犹豫一会儿问春红,春红摇摇头。
薛令辞摇了摇笔架,“你怎么这么气人、不识相。”
春红收拾床铺,薛令辞跑去把自己攒的银子拿出来,一个小盒子,里面有银票,有银子,也有金钗。
拿出十两出来,吩咐春红,找个可靠的人在外面才买时带纸笔回来。
春红看着手里的银子,有些好笑,姑娘还在生大公子的气,可依旧心疼着他。
于是递下台阶,“姑娘何不亲自与大公子,如此他自可知道姑娘对公子的良苦用心。”
“是这样吗?”
“姑娘,大公子毕竟与常人不同,他受过伤害,所以全身都是刺,但是这不是他保护自己的方法吗。”
然后语重心长地说“大公子那样艰难的处境,没有防备心是活不到现在的。”
是啊。
“我知道了。”
他的处境让他长出刺来,看似兼顾,实则可怜极了。
她自己也是有目的的,人家说你几句怎么了,戳穿了她又怎样,她可不是轻易放弃的人。
“明天我亲自给大哥送去。”
春红这才露出笑意。
然而没等把东西送出去,薛复却出了事情。
春红听到消息时,薛正仪已经实行家法了。
薛令辞听后,脸色一白,照着薛复的推测,恐怕就是她的蓄谋已久吧。
薛正仪!你个天杀的老头!
薛令辞只觉得脑子嗡嗡的,一幕幕都是求生不能,求死不能的时刻,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一点点失去生命。
她什么也没来得及说,急急忙忙往外跑!
薛复这一次要恨死她了。
薛令辞每跑一步,踏在地上的响声就好似板子落在薛复一下一样,啪啪作响。
现在的薛令辞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薛复身边,制止这场误会。
可惜薛令辞还小,已经很跑的很快了,可依旧不快。
现在的薛令辞只想把前面挡路的廊道拆了,直线奔跑。
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
“春红姐姐,你背着我。”
春红立马背起薛令辞往北院跑。
希望能赶得上。
薛令辞:没金币走不了车,赶不上就大哥了!
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