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薛令辞再怎么赶,到时薛复已经被打得血晕开了他深色的长衫。
原来今日薛令旗去了秋离院,看到哪里大变样,这不好看还好,一看就发现秋离院里面生活用品一应俱全。
薛复坐在石凳上,悠然自得,看薛复过的这么好,这让薛令旗很不爽。
这几日他日日被母亲按着读书,一刻也不得闲,今天好不容易有点时间出来,就想撒撒气,没想到几日不见薛复这个孙子过得比他还好,脸色都好了很多。
他在哪儿受苦,凭什么他过的比他好。
“喂!你过得很惬意啊!”
薛复自然不理会薛令旗。
这让薛令旗感觉受辱,自己就像一个跳梁小丑在薛复面前跳来跳去,薛复就静静看着他发疯。
好似他高高在上,而他像个疯子一样。
这样的落差,谁能受得了。
因此,薛令旗命令跟着的小厮打砸了秋离院里的东西。
薛复就坐在哪儿,好似他们砸的不是他的一样。
打砸一翻后,还不解气,拳打脚踢落在薛复身上,薛复则是蜷缩着身体,不呼喊、不求人,只有眼神阴森森看向薛令旗,冷的让人心底发寒,毛骨悚然。
那双眼睛,极其锋利,似黑夜中悠悠蓝光,如附骨蛆虫,如影随形。
“你居然还敢瞪我!”
挥推了小厮,自己上去揪着薛复的领子,发现这个面料看着不显,摸起来却很舒适,不显山不显水的。
“你勾搭了那个女子,竟让她为你这般舍得,给你穿棉缎的料子。”
“果然是下贱'种子,母亲'贱,儿子也'贱!母亲是个爬床'女,儿子也是爬床的野'种,不愧是一脉相传。”
听他说话,入耳刺心,声声如恶魔低语,在薛复脑子旋转,眼神越发幽深。
“还敢瞪我!”
薛令旗被薛复一勾拳打到在地,这个变化就在一瞬间,下人们看到薛令旗的拳头都已经举起来,可他人却被薛复打到在地。
等下人反应过来时,薛复依旧跨'坐在薛令旗身上,左一拳右一拳打在薛令旗脸上,拳拳到肉。
“你们瞎吗!还不把他拉开。”
下人们着急忙慌拉开两人。
薛令旗从地上起来。
让人按住薛复,对着薛复就是几个耳光下去,又不解气,一脚一脚踹在薛复身上 。
期间薛令怀、薛令辉也在,他们只在一旁看着,没有插手,却看寻常般看着这个场景。
薛令怀是二房庶子,但日子也不似薛复这般,只有个落脚的地方,其他一切事物都是薛复亲手做的。
他是有人伺候着的,他心里庆幸,自己出生在二房,要是生在大房,遇到薛令旗这样的兄长,恐怕会如薛复一般。
“呸!什么人,以为自己是主子不成,就是一条'够,给你一口吃的你就感恩戴德吧,还敢吃好的喝好的说好的。”
“怎么,也想过过我的瘾!你有这个资格吗,有这个实力吗?”
“就是,不过是个没头没脸的下人,居然不感恩薛府给你一个落脚的地方,居然还敢以下犯上。”下人顺着薛令旗话接下去。
薛复已经头脑发昏,强撑着身体。
看他摇摇欲坠,薛令辉这才出声“好了,堂哥,气也该出够了,你把他打死了,且不是污了你的手,不值得。”
薛令旗呸一声,带着一群人蜂拥而来,蜂拥而去。
薛令辉蹲下身,“怎么,薛令辞今日不来救你了。这几日生活好了,忘了以前怎么过的了。她啊不过就是和你玩玩,玩腻了,自然也就不会把你放在心上。”
薛复捂着肚子,眼眸低垂,并没有回答。
“八弟,你和他多说什么。走了。”
他低声耳语:“我可以庇护你,薛复。答应我做我的狗,我就救你,不然这次你死定了!”
随后拍了拍薛复的肩膀,眼神阴厉,斜眼一笑,风都变凉了。
随后回答薛令怀“来了。”
看着高昂着头的薛令旗,薛令辉鄙视邪笑。
想着刚刚薛令旗说的话,也是一个很好的借口。
“这个薛复今日好大的胆子居然敢造次,看我不让他从薛府上消失我就不是薛令旗。”
小厮谄媚献计,“大公子说的是,这样的人就给赶出薛府,让他在门口要饭。”
“要饭啊!这个事情适合薛复。”
一行人怒骂离去,大夫人看到薛令旗脸上的伤,追问下才知道薛复把薛令旗打了。
丝毫不提薛令旗打薛复的事情。
等薛正仪回来,大夫人就把这件事情说了,再加上下人小厮的叙说,添油加醋说给薛正仪听。
什么薛复不知检点,居然出卖色相勾引府中的姑娘、婆子让人给他行方便,置办家私。
听得薛正仪青筋冒起,咬牙切齿。
直骂“这个孽'畜。”
在看到薛令旗顶着一张淤青的脸,怒火冲天,当即命人把薛复绑来实行家法。
看人不顺眼的薛正仪终于有个正当理由审判这个不孝子。
第一罪就是不睦兄弟,第二罪是身为男子居然行女子出卖色相之事,有辱家风;第三罪乃是偷窃。
这三条一出来,那一条不是足以把薛复赶出薛府,就算是打残了,打杀了,外面的人见了也只会夸薛正仪做得好,这种人就该乱棍打死省事。
给旁人只会说做得好!
一一数落薛复的罪状,当着众人的面他痛心疾首。“虽说我是对不稍差了些,但也不至于让你做出这等丑事来。若不打杀了你,今日之事传出去,只怕是薛家门风不保啊!”
“要怪就怪你不知检点。”
薛复没有解释,而是抬眸看向薛正仪,他的双眼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幽暗、冰冷,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阴毒。那眼神里没有丝毫温情,仿佛能将人的灵魂冻结,又似藏着无数恶鬼,只需一眼,便让人如坠冰窟,浑身战栗不止。即便是阳光洒在他脸上,那双眼睛依旧散发着蛇蝎般的狠厉,让人不敢直视。
从没看过这样的薛复,薛正仪有一瞬间的愣神,还有害怕。
这也坚定了一个想法,薛复不能留。
此子身似人间客,心在魔鬼窟。
路边算命的恶语在此刻聚象成型。
那是第一次,他尝到了后悔二字。
应该在她肚子里的时候给打了的,管什么情意不负,恩爱誓言,总比养出一个魔鬼好啊。